花容邪心底一暖,摇头,“我没事。”
而后视线一瞥,望向洞口深处,“进去看看吧。”
两个人没有想到,进入洞口深处,入目的竟然是如此悚人骇骨的一幕!
“王爷,相爷……王爷,相爷——”
锦曳不知何时与公孙思汇合到一起,远远呼唤而来,在看到眼前这堆叠入山的尸体后,都眸光一窒!
好几个士兵都忍不住当场吐了。
公孙思脸色青白交错,像是怒极,又像是悲怆过度,砰的一声朝那一大堆已经分不出数目的皮包骨尸山重重一跪,脆生生叩了三个响头。
“公孙思无能,愧对越城百姓啊!”
花容邪觉得自己的心真是被锻炼的够硬的,看到这么大的悲剧场面,毕竟也曾是鲜活的生命,如今了无生气摆在自己面前,除了惊讶,竟然没有半点别的感想。
就连她经常说是铁石心肠的锦曳都不忍撇开了头,她是何时做到了如此镇定不变呢?
帝漠倾眼底一动,将她脸上的自嘲尽数收入眼底,伸过去停在她背后的手终究是停在了半空中。
发现这一堆尸体,也算是悲喜掺半。喜的是这越城人口失踪案终于有了一些眉目,是个不错的开始。悲的是,一下子看见这么多堆叠的尸首,还是死状如此残酷,这让越城的百姓都无比心寒。
凶手是得多么丧尽天良才能做出这等祸害人间的恶毒之事?!
一时间,越城人心惶惶,原本紧张的气氛更加凝滞了。
两日过去,脖间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
花容邪坐在铜镜前,朵朵杨花扶风而入,落在她伸在半空的手上。
白色花瓣衬着手背上那几条浅淡的痕迹,像极了命脉相接的生命线。
铜镜里原本是一片白皙粉嫩的脖颈,只是,如今,这上面却有了几条深痕。好在,她原本就是扮的男子,一向高领束脖,大可不必担忧这上面会留下些什么。
花容邪怔怔地看着手上那白杨花,又像是透过白杨花望着虚无之境,弹指间,花色款落。
“公子,又有新发现了!”锦曳慌慌忙忙走进来,在她背后说道。
她不慌不忙起身,青丝随风散落在空中,“哦?什么新发现?”
“公孙大人这几日派人严加把手各个洞口,今日破晓时分终于发现了一个可疑人物!”
“是吗?”花容邪心底一喜,边走边说道,“走,去看看!”
街道两旁难得聚满了人群,花容邪举目眺望。
日影斜晖,公孙思骑马在前,身后疑是用囚笼装着一个黑影。
等到人走近后,花容邪才看清了那黑影的身份。
锦曳已经先出声叫了出来,“公子,你看!这不是那天您救下来的那个人吗?!”
花容邪定了定神,几乎是下意识的握紧了手,皮肉之间,似乎能清晰感受到那残留的落痕。
“他不是那一夜冲出来的黑影吗?竟然是个人。”帝漠倾的不知何时出现,声音不大,正好足够覆盖锦曳窃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