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曳见自家公子心中有事,什么都说,沉默的跟在身后,却听见背后人突然唤道。
“丞相大人——”
花容邪一惊,回过头来,看清来人,笑道,“原是公孙大人,不知公孙大人何事如此匆躁?”
公孙思岂会听不出对方的调侃之意,脸色一窘,摇头,“丞相大人就不要取笑下官了,下官今日是特意来向相爷您道歉的。”
道歉?花容邪不知道他这是唱的那一出了,她自认除了那次早朝,就和眼前这位大人并没有多大的交集,怎么会谈到道歉这么严重的?
公孙思歉意一笑,这才道出:“上次相爷屈尊邀请下官,下官本是要前往的,没想到临时有些急事拖住了身,违约之罪,下官这就跟相爷赔不是了,还请相爷您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从那三言两语之中,她这才恍然大悟他口中的道歉为何了。心下汗颜,其实,那一****忙着别的,也都把那事儿给抛在脑后了,若不是现在他提及,恐怕现在都还不能想起来。
思此,花容邪拂手,“公孙大人正事要紧,情有可原,哪有那么严重的。今日皇上令你我同心破案,来日方长,越城毕竟是大人管辖的,容邪到时候初来乍到,有什么不懂的,还请大人不吝赐教才是!”
公孙思愣了愣,那扬起的笑容险些晃花了他的眼。都说,东凤最不好接触的两个人,一个是东凤第一将军凤流苏,另一个就是东凤第一丞相,眼前这个少年丞相。
原本都做好请罪受骂的准备,却没想到眼前人却是如此的通情达理,和蔼可亲。公孙思心生感动,蔚然之间,那份敬重之心又无形间高了一层,心中默默坚定的认为,一定要尽职尽责为丞相大人排忧解难!
“谢丞相大人!下官定当全职接待您的到来!”一句话,他说的铿锵有力,是感激,更像是誓言!
花容邪笑笑,自然不知道眼前人的想法,“若是没什么事儿的话,容邪就先行告辞了。”
公孙思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让出路,“相爷请!”
“扑哧——”花容邪被他的举动逗笑了。
从他身边走过。心底却好奇,公孙思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呢?人近中年,却没有半点娶亲的念头,若是一般官家,必然会认为是一种耻辱,可是他却好像半点也不放在心上,不着急的样子。
花容邪想着,不免自嘲。现在事务正忙到顶,怎么还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呢?!
锦曳走在花容邪身后,见四下无人,才快步并行到她身边,问道:“公子,您真的要去越城?那么远的地方”
“旨都下了,还能怎么样?”其实,去越城也不并非自己想象中那么糟糕。毕竟,那也曾是爹爹的故乡,要是能在那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或许,会比上一次涉险去北离更有意义!
相府,花园……
“什么?!公子要去越城?!”桃夭一声尖叫,若不是花容邪内力护体,估计就要被她声音震聋了。
揉揉被摧残了的耳朵,还没开口,桃夭就一把冲到她面前,跪下来抱住了她大腿。
声音呜咽,可怜兮兮的,“越城离晋城一个东一个西,天南海北的距离,那里还环境糟糕,还发生了人口失踪案,公子您不能去啊,您的身薄体弱的,到那里去简直就是受罪!到时候,您要是垮下来,奴婢怎么跟老相爷交代啊!呜呜……”
花容邪听得脸色一黑,感情不让她却根本不是因为担心她,而是怕老头临死前交代给她们的义务告罄,到时候无法给老头交代啊?
一根一根手指扒开,佯怒道:“本公子去意已决,那里便是刀山火海,也去定了!”
桃夭挂着两条清泪的脸往上一抬,直视着她的下巴,一下子哭得更大声了。
花容邪无端烦躁,噌的一下站起身。锦曳坐在栏杆边,擦拭着手中那把宝剑,扑哧一声笑出来。
无奈地摇头,“公子,您就别吓她了。那丫头心眼直,说话有前句没后句的,都这么多年,别人不知,您还能不知道吗?”
“啊?”桃夭越听越糊涂。
生硬的板着脸的花容邪这才又重新坐下来,用食指戳了下跪在地上人的额头,“总有一天你得气死公子我!不过……去越城一事时皇上下了旨的,你家相爷就算再有能耐,还能抗旨不尊?”
“啊?”继续保持呆愣状,这回却是被惊吓的。
关心公子,不让公子出远门冒险,这是她当初答应老相爷该做的责任,更是她身为公子丫鬟出于担心而进的义务。但是,这要是圣上旨意,那就非同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