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唉,不叫了还不成?”见她变色,妖镜识时务为俊杰,连忙摇头妥协。心中却念念道,这疯丫头,早晚有一天落在他手中,到时候一定要像现在这样给压倒在地上,折磨死她!
花容邪满意地放下手,站起来,眼角余光却瞥到大树后迅速消失的一抹白色。
眼眸一怔,出神的朝前走了几步。
妖镜一身狼狈起身,整理了下褶皱了的衣服,愤愤不满,“哼,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早知道就不出手了,被那群黑衣人杀了才好!”
花容邪愣了愣,表情呆滞,忽地摇头一笑,“谢谢你救了我一命,我欠你一个人情!”
说完,快速离去。
妖镜拍着袍子上的灰尘,手指一抖,僵硬了下来。
像是不习惯她突来的客气和认真,疑惑地看着她离去后的背影,久久出神。
“奴婢该死!”
“大胆!你眼睛瞎了吗,六王爷的衣服你也敢弄脏!”
“王爷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王爷饶命……”宫女本是奉命去熬药,刚出伙房就与六王爷撞了个满怀,这下倒好了,汤药全都洒在王爷身上去了,她吓得抖得不成样。被六王爷身边那个侍卫一喝,顿时眼泪直流。
帝漠倾神情愀然,出神地看了看白袍上染了污的一处,罢手,“算了执夙。”转头又对那宫女温润一笑,摇摇头,“没事了,你下去吧。”
宫女瞪了瞪眼,一脸不敢置信,愣神的点点头,机械似的退下去。
执夙凝眉,看着面前仅盯着自己袍子出神的王爷,唤了好几声也不见反应。
视线中,忽然急急忙忙走过来一个人影。
待看清来人,执夙屏息敬重的行了个礼,“见过相爷!”
花容邪笔直越过他,拉起帝漠倾的手就往外走。
背后空余下执夙疑惑的一声:“相爷您……”
“阿邪?”帝漠倾惊诧的翕动着嘴唇。
视线触及两人交握的手掌时,一张性感的薄唇止不住上扬了几分。
花容邪拉着人往外走,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像是中了魔,一想起树林后那萧条落寞的背影,心底就堵了一口气,发泄不出来,几乎是下意识就追了上去。
也,几乎是下意识就拉住了他的手往外跑。
为什么会这样呢?她不知道,毫无方向毫无目的的奔跑着,不知疲倦。
一个力道猛然拉回她。
还是那双温柔的眼,还是那张清晰的脸庞,却因为微微喘息而多了一层健康的霞色。
“阿邪?”帝漠倾按住她肩膀,直直的看着她,似乎要望进她眼底深处,望穿她所有心思。
那眼神认真而灼烈,一时间竟然让她有些不敢直视。
撇开头,“你衣袍脏了,宫女……不是故意的。”
帝漠倾生平第一次生气了,有一股想要狠狠掐死她的冲动,“你拉走我,只是担心我会处置那个小宫女?”
不是的……心底下一千万个声音叫嚣着。
花容邪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沉默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