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漠倾朝着二皇子拱了拱手,苍白的脸色被掩盖在肩膀后松散下来的青丝中,道:“二皇兄教训的是,全都是小弟的错,若不是小弟拖累着丞相,丞相也不会这样,所以,二皇子若是有什么不满的全都怪在小弟吧,和丞相没有任何关系。”
何曾有人这样顶撞过自己,帝君临微微一惊,恼羞成怒,正准备好好教训这不知好歹的,袖子却被一旁的四公主给拉住了。
帝长鸢眼中泛着水光,朝他乞求着,摇摇头。
“哼!四妹,人也看过,茶也喝过了,还不走?”他不甘心的瞪了眼站的近的两人,火大的挥袖,率先起身走出凉亭。
帝长鸢面色忧伤,歉意地朝花容邪笑笑,“对不起,我没想到我来会给你添乱。”
“容邪不敢!”她语气生硬,不带半丝感情。
帝长鸢眼底全是深深的自责,看着她冷下去的侧脸,眼中隐隐泛起一层水光。
她紧咬着下唇,“那我先走了,你好好养病,改日我再来看你。”
“请恕容邪有病在身不能恭送公主了。”
帝长鸢眼神灰暗一片,心底像是被刀子划过一痕,极力压抑着眼眶中的泪水,转身离去。
人走茶凉,锦曳看了看凉亭里挺身站立着的两道背影,叹息了一身,下去送人。
两人静静地站着,花容邪望着远处那一片荷花池,视线空灵无焦距。
帝漠倾紧贴着站在她背后,他和她距离很近,似乎还能听见她起伏不平的心跳声。
墨泼青丝秀美如画,精美的展现在他面前,让他忍不住伸出手。
“二皇子只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他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或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吧,她竟然意外感触起来。
尤其是刚才,听到帝君临毫不顾忌侮辱他的时候,她竟然差一点就失去引以为傲的镇定了。
难道是因为她现在也处在病态气,所以能容易理解从小抱病在身的他的艰难?
帝漠倾手指顿在半空中,惊讶了片刻。
“扑哧……”袖子掩唇,他意外的笑了声。
花容邪不解地回过头,拧眉:“你笑什么?”
他的脸很白,但是笑容挂在脸上去给人一种意外的温暖,“没什么,只是很好奇。”
被他笑容所感,她心情也渐渐好了一些,只是……他说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你为什么会为了我反驳二皇子,毕竟,现在看来,他在身份地位还有权势上都要比我多出很多,为了我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而开罪二皇子可不像是容邪你一贯的作风呢,为什么呢?”双手一伸,徒然按住她肩膀,看似玩笑的话,那一双眼却无比认真。
“连你都说是现在看来了,将来的事谁聊的定?”她轻咳了一声,脸上像是被火点燃了一样,渐渐灼烧起来。难道是烧还没退?
“这么说来,你是要在我身上押大宝了?”
“那又何妨!”虽然他的笑很迷人,但是也不至于靠这么近吧?“咳咳,王爷可不可以退后一步?”要是他再这么继续往前,她都快窒息了。
他盯着她双眸看了好久,将她的惊慌无措收入眼中,眉梢带笑,按住她肩膀的手往下一滑,大掌紧紧包裹着她的两只小手。
“容邪,那一天你还没给我答复呢。”
“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