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一顺的爽朗让花容邪颇为惊愕,若不是之前有过接触,她差一点就以为他是江湖中人,豪爽不拘小节。
但是,他依旧是王爷。
可是,这个王爷却比一般王爷要与众不同许多。
“容邪,你是经常来这里吗?”
“有时候会,怎么了?”
“没什么,这里的花茶不错,要不是今日先喝过相府的茶,从味道上看,还以为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呢。不过,相府的茶更香更纯正,这茶……略欠火候。”
花容邪心理一个咯噔,笑着罢手,“王爷说笑了,相府的茶怎么比得过锦绣楼的。要真像你说的那样,我铁定要去开个酒楼,压住锦绣楼的名声。”
帝漠倾摇头叹息,她见了心底一警,“我说错什么了吗?”
“对!容邪,你忘了我们刚才的约定,你不该称呼我王爷的。”
花容邪愣了愣,后知后觉想起刚才说的,吞声叫了句:“好吧,漠倾。”
不知为什么,这两个唤在嘴里像是轻口一瞬,却又像用尽了力气。
她不是没有直呼过皇室人的名字,但唯独这两个字却让她有种莫名的感觉,心头一酥,像是千万只蚁儿爬过,是那么的不自在。
帝漠倾如何没有看出她的不自在,转瞬道,“一直听说容邪这位相爷名声遍广,不如今日同我说说看?也好让我一瞻东凤第一相爷的风采。”
他语气调侃,但是动作上却丝毫没有任何嘻哈轻浮,让花容邪想要生气拒绝,却找不到借口,只是无奈地点头,“好。”
可是,从哪里说起呢?这是个难题。总不可能交代身世一样一一道来吧,那要说到猴年马月?
于是,本着从简的原则,花容邪便从初为相爷,南离祝寿那次发难说起。
她声音轻和,九曲波折在她那轻快的语气中都是那般的不堪一击,好似那南离使节的难题在她眼中看来也不过小孩子家家的游戏,徒添幼稚。可是,那真的是一场稚子游戏吗?
帝漠倾敛起眉,嘴角淡笑听着她的话,俊美双眸,飞鬓入发。他弯弯的勾起嘴角,窗户边那一只巨大花瓶在他背后投下了一地阴影,如真似幻,叫人难以分辨。
花容邪声音戛然而止,一时间竟然分不清眼前这个人的真实了。他分明就是一张苍白的纸,风一吹就散了,火一点就燃了,甚至堪不透一滴水的浸润。
苍白缠病如他,是那么的削弱而不堪一击。
可是,为什么此时的他却像是隐匿在深潭中的一只蛟,看上去如鱼的温良,殊不知全体出潭后是多么的凶猛锐利。
花容邪失神的看着他,眼中因为疑惑而迷茫一片,像是初次认识一般。
“容邪?容邪?”帝漠倾手伸出来晃了晃。
花容邪这才回神,不由得暗自惊恼,“抱歉,刚才想事情去了。”
“哦?能让容邪出神思索的事情一定很重要吧?”
她神色一正,沉声道:“是很重要,所以,今日容邪就先告退了,他日定当登门谢罪!”
说罢,她转身离去,连半盏茶水都没有来得及喝上。
帝漠倾愣在原地,从窗户边望去,还能看到她迅速消失在拥挤人群的身影。
无奈的摇了摇头,泛白的唇线微微一展,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