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邪仔细地讲解着眼下局势,时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帝漠倾听得认真,时而深思着,完全一副虚心求教的好学生模样。他记忆里很强,几乎达到了过目不忘,过儿能详的地步,这个认知让花容邪止不住惊讶。
她不知道东帝召帝漠倾回京的本意,但是有心眼的人都会猜出个大概。而她虽然不擅长攻心,但是有些事也并不是看不出来。
帝漠倾和帝笑天与帝君临不同,就好比极地雪莲之与温室兰花,同为皇子,却有着两种极不相同的命运,帝漠倾的人生,或许也不及他表面上看来的那么清淡吧。如今一回京,怕是再也不能波平人静了。
但是,这些都不是花容邪该操心的,东帝有意将她归纳到帝漠倾羽下助他成长,但是要走要留却是她自己说了算,这天下,谁也不能勉强得了她!
一番下来,已经是日影中斜。
这一片虽然有阴凉遮蔽,还是有了点热意,树上传来一两声蝉鸣,打断了相谈深入的两个人。
花容邪放下笔,望了望当空的太阳,不由得暗叹:“这么快就到了正午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相爷辛苦了。”一上午都由她为自己讲诉,似乎累着她让帝漠倾有些过意不去。但是他没有想到,花容邪原本就是东帝指定给自己的导师,教导就是她的天职,也是不容违抗的旨意,谈何劳累?
花容邪心口一动,冉冉上升气一股子暖意。
管家清瘦的身影从外面走过来,“相爷,午膳已经备好了,是准备现在用膳吗?”
她还未开口,吊床那边就传来了响动。妖镜翻身打了个呵欠,像是才睡醒的样子,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笑道:“正好,本公子有些饿了。”
“饿了就回去!”花容邪凝眉,不善的瞪着他。
妖镜不恼反笑,“这不太好吧,整个东凤国的人都知道相爷心地宽广,为人善良,不会连一两碗饭都不愿意施舍在下吧?当然,我也不是多在乎那饱食问题,就是怕这事儿传出去对相爷名声不好,完美的相爷也不想落下个小肚鸡肠小气吧啦的恶名吧?”
“你在威胁我?”花容邪眼一眯,冷冷地打量着他。这里总共就这么几个人,谁还能传出去?她能肯定他这是威胁自己!
“在下岂敢。”说着不敢,那慵懒笑意的表情上却看不出半点敬畏自己而不敢的样子。
花容邪挥袖,“木管家,赏妖军师一碗菜汤,两个馒头,外加几枚铜板,好生打理出府,也别让外面的人瞧去了说我相府冷血无情。”
木管家一愣,隐忍住笑意,“是,老奴这就去办。”
花容邪像是一刻也不愿多留,带着帝漠倾和凤流苏向大厅走去,再也不管背后呆愣住的人。
木管家走到妖镜伸手请道,“军师,您看……”
“不必了!本公子还没有落拓到那个地步!”他心烦意乱的罢手,转身跃出高墙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