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真是钻心的疼!
花容邪疼的略皱了一下眉头。那人见自己得手,像是有些不敢置信,傻愣愣的盯着花容邪流血的手臂看。他背后另一个人直接夺了他的刀再朝花容邪砍来,迎面而来那一刀,从流淌过耳边的气流就不难判断其锋利度。要是真中了,毁容先不说,怕是也只留半条命了!
可要是现在出手了,那自己之前那一刀岂不是白挨了?
花容邪犹豫思考着,袖中已经暗暗聚齐了内力。刀子离面堂三厘处,就在她出手的前一刻,一颗小石子儿突然飞了过来,力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足以击落那人手中的钢刀。
对方吃痛松手,握住受伤的手指嗷嗷大叫了起来,原本跃跃欲试的那些人都不由自主王后退了几步。于是,面前只留下受伤的花容邪和那个刚中招的小喽罗。
“谁,******谁敢暗算你爷爷!”那小子吃了亏,却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半点也不怕得罪人,反而气焰嚣张的叫了起来。结果,他刚嚎完,墙头那处疑是一个鬼影模样的黑团子一下子俯冲而下,乍一瞬功夫,那人就消了声。众人瞪大眼睛看着这突然啊的一幕,像是还未从眼前那人的速度中反应过来。
再度抬头时,那黑影还立在墙头,像是从未移动过。
可是,那嚎叫的小喽罗却满嘴鲜血,再往下一望,舌头竟然被活生生割了下来。
“啊……鬼啊!”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大叫了一声,后面几个人都吓得屁滚尿流,做鸟散状。
墙头上哪黑影这才缓慢走了下来,朝花容邪走近,突然顿了下,看着地上那坏了的花灯。正要去捡,碰巧挨到了上面的油墨,花灯一下子就燃烧了起来,那人似一愣,像是根本没有预料到一眼。半蹲着身看着那燃烧的起来的花灯。
明丽的焰火熊熊燃烧着,映在他鹰皋般锐利的眼中,火红一片,更加森冽无比,加上那一身墨黑色大袍,迅捷无比的身手,也难怪那些人会误认是鬼了。
下一刻北辰冥已经站起身来,嗤笑了一声:“鬼?”狂妄自大的笑展露在刚毅的脸上,更加衬托得他狂傲不羁,他笑,在笑那些人的愚昧无知。
花容邪看着地上那一滩未干的血迹,忍不住皱了皱眉,聚起在手指尖的内力轻轻一挥,就随着空气消失无息。她往前走了两步,朝北辰冥抱拳,“多谢北辰王出手相救。”
北辰冥手负在身后,像是对她的话疑惑无比:“救?呵……相爷确定是本王救了你?”
他说着,一双目紧锁着她的双瞳。身子却不知不觉弯了下去,再抬手时,食指指腹间却多出了一枚银针。
花容邪暗暗一惊,刚才她之所以及时收手主要是察觉到身边有人,那寒魄逼人的气息毫无疑问来自一个她熟悉的人。无奈,收手太急,怀着侥幸的心理,没想到还是露了马脚。
可是,北辰冥既然只是在试探,并没有肯定的说,那是不是代表着刚才自己正好掌控到了时间。他……也不过是不肯定的试探?其实,他也没看到?
如此一想,花容邪气势一下子就强了许多。不清不淡的笑了声,否决道:“本相不知北辰王在说些什么,不过就是一枚普通的绣花针而已,怎么到了北辰王手中就变得耐人寻味了?莫非这针上刻了字还是浸了毒,让大王如此在意?”
论起演戏,她从小就在演绎,这方面,她若是认第二,天下间还没有谁敢称第一的!
被她三分逼问,七分疑惑的表情弄的更加疑惑了,北辰冥刚才还认定的信心这下子却变得有些犹豫了。难道,真的是自己弄错了?
可是,据暗卫回禀当日的确是花丞相和帝漠倾一起去了九里坡,也正是在阵法里面找到了预留下的银针。
针是和嵌入的石头一起被送回的,看那入石的力道和方位,就可以推算那几枚银针的发速和其人的功力,对方一定是个使用暗器的高手!
而天下间,能将发得一手好暗器的,又尤以银针为暗器,耍的最出神入化的也不过五公子之中的云袖公子。
难道,真是是自己推断有误?
“相爷既然不懂武功,以后就不要往这些偏僻的地方走了。”有些心烦意乱的拂手,手掌中握着的那枚银针更加带劲。像是拿捏着他心中那位云袖公子的脖子一样,恨不得狠狠遏制住对方的呼吸!
花容邪暗暗松了一口气,再抬眼,嘴角上已经扬起一抹略带讽刺的笑意,“容邪之所以会来这里,唯独喜欢安静。可是,大王又怎么会来这里?真是好巧的身手,偏偏能在容邪大难临头是出手,大王莫不是容邪的福星?”
她这三分挖苦的话,看似无意,却暗中讽刺着他暗中跟踪自己的事实。至于原因,花容邪似乎比谁都清楚。
北辰冥听了冷冷地回头一瞥,对上她同样冷傲的一双眼,所有事先编好的借口都显得那么柔软无力。
事实上,他的确对花灯节还有节日山的游戏,一点也没有兴趣!今夜之所以会提议玩,并非一时兴起,而是……想试探他与四公主之间的情义。若是,真的有意,今晚是个好机会,两人一定会暗中私通。却没想到,这位相爷总是能出乎自己预料。他更加摸不透他了,不过,这也加强了游戏的趣味不是吗?
“相爷既然都猜到了,本王也不怕今晚就把话挑明了。四公主,是本王看上的女人!本王不管你以前和她有什么因缘交集,但是,从此你都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不要想着打她的注意,她这一辈子,只能是本王的人!”
花容邪挑了挑眉,还从未有过谁如此狂妄自大站在面前对自己说这种话。可是……
“容邪要是没记错的话,大王似乎还没有正式向东帝点名提出四公主和亲这件事吧?”
“你说什么?”北辰冥眼底冷光乍现,像是被别人觊觎着自己手中的猎物而下反射性的表现出的强烈占有欲!
花容邪像是丝毫不被他威严所迫,高傲的抬起下巴,哼笑了一声,“我与四公主清清白白,大王不用处处提醒容邪。唯今容邪只有一句话要告诫大王,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四公主是人,不是物品,她有血有肉,有心有情。大王想要一个和平的后院,目前看来四公主的确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但是,大王可曾想过,温室里的木棉花移栽到北寒那边还能活得如此娇艳吗?”
“你说的对,所以就努力成长成梅花吧。”清风拂过他俊逸的脸庞,月光将他眼角那丝冷意拉地更加深长,嘴角上挑起的那抹笑,邪魅而无情。
花容邪心下一凛,原本还想同他讲道理劝他放弃帝长鸢,没想到他却这么坚定不改,看来,不得不按照计划实行了!哼,北辰冥,本相劝过你,是你自己不听,倒时候就别怪本相无情!
沉默的两人走在路上,天突然阴沉了下来,点点细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花容邪抬头看看天,刚才还是明朗繁星点点的夜空,怎么一下子就下来雨来了?
雨势渐大,两人不得不先找个地方避避雨。但因为今夜是七巧节,出行的人甚多,所以大街边的店门里都纳满了人。
加上这条路本来又是通往山上寺庙求福的,一路过来都没有找到个好歇处。
眼看头顶上的寺庙,不得已两人只能往上赶去。
雨越下越大,好在半途中发现了一个破旧的山神庙。
“那边有个山神庙,应该能暂避一下。”北辰冥往前指了指,回头一看,却被花容邪半条带血的手臂给震惊了。
是了,她刚才正中了一刀,一直都没有包扎。
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倔强的没有告诉自己手臂上的伤,还有淡然冷绝的挑衅自己,害得他都忽略了这一点!
往山神庙赶去的路上,北辰冥一直眉头紧锁,心中好似憋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倔强还是因为自己轻而易举被她分神开以至于忽略她手臂上的上而羞恼。
这个一个规模不大的庙,从那残破的布片上不难看出它年代之久远。好在,庙子虽破,还能有几处干净地方能够避雨的。
透过门板看外面,茫茫也夜空里没有一丝光亮,珠大的雨滴紧紧打在树上,房顶上,发出叮叮的声音,有些骇人。
看来,这雨一时半刻是停不了了。
花容邪转身正要去找些干净的草垛,北辰冥已经先拾好了干草,拍掉上面的灰尘,均匀的铺在地上。转身又去找了些草碎屑升起了火堆。他手法干练,做起事来也是毫无挑剔。
花容邪没想到像北辰冥这种一国之君,除了一颗头脑还算管用,别的基本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结果,做起这些杂物竟然也是如此顺手无比!
看来,北辰冥也并非像他表面上那样不可一世!至少,在现在看来,还有些人性没有摆出一国之王的架子指使自己去干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