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邪听了笑笑摇头,语重心长的转移了话题。“六王爷琴音不错,他身为一国王爷却能将琴艺练到这个境界,真是难得了。”
“啊?”锦曳有些跟不上她的跳跃。
她从小被老相爷安排在公子身边,为的不仅是替公子守护秘密,还要贴身保护公子,所以她自幼接触的都是一些男子舞动的枪棍,对于这些风雅东西也算是七窍通了六窍。只觉得刚才从轿子里飘出来的琴声悦耳而已,和欣赏完全沾不到边。
花容邪看她表情反应,只能扶额摇头,“锦曳,你该学学女儿家家该做的那些了,看以后还怎么嫁得出去哎。”
锦曳略微皱眉,“公子都不急,锦曳更不着急了。”
花容邪打趣的笑渐渐僵硬了下去,负手望着府门处。“先进府吧。”
锦曳看着她的阴影色的背影,见她久久沉默,不忍心问道,“公子难道真的没有成亲这些事?”
花容邪背影僵硬在原地,嘴角苦涩拉开,不答反问:“锦曳,我是谁?”
锦曳猜不透她要做什么,还是反射性答道:“东凤第一相爷,整个京城传颂的翩翩公子。”
“是啊,相爷,公子,这一生…还能成亲吗?”
在别人眼中看来的莫大荣誉,但是加注在花容邪身上却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疲惫和心碎。
都说,男儿志在四方,她若当真是男儿也就罢了,可是她却……
或许,这一份心酸,别人不懂,但是悉知她身世的锦曳却不可能不懂。只见她动了动嘴唇,安慰的话还未出口,就被花容邪回首打断。
她背对着,放下手,转移话题道:“东帝对六王爷比对一般王爷好太多了,我又被下旨做了六王爷的导师,以后会经常和那边打交道,你的脾气要收敛收敛了。”
锦曳顿了顿,方才想起今晚在皇宴上的冲动,暗暗懊恼:“是,奴婢以后不会再犯了。”
“那就好。”
“可是,公子从哪里看出东帝对六王爷不一般了?”今晚东帝见六王爷的表情似乎没有那么激动吧,而且,自己儿子回京了,他却在看见人后才惊觉到这件事儿,是不是也太不放在心上了?就是一般父子,也不至于这样吧?
“就从六王爷回京这么大的事,东帝却对人不闻不问上就可以看出来。”
锦曳啊了一声,更加不懂了。
花容邪轻点了下她的额头,“有一种保护,叫漠路疏远。”
锦曳脑袋转了转,恍然大悟:“公子的意思是,东帝是为了保护六王爷才刻意表现成这样?可是……天下人都知道六王爷一生缠病,而且六王爷性子温和,谁还想伤害这样的人呢?”
花容邪摇头一笑,权势争斗,向来秉持的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对自己有所威胁的存在。
但是,这些锦曳不懂,也不会懂。
“睡吧,明日还有的忙呢。”
说着打了个呵欠,朝卧房处走去,独留下仅有一个人深思着。
第二日朝露晨曦,日光疏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