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自打她第一次无意中拿了赵荣琛的血入药,治好了一名濒危的病人之后,她就对赵荣琛的血发生了浓厚的兴趣,时不时的要点儿来做研究。
他的血有大补的功效是无疑的,许多药在加入了他的血之后都功效大增,在有些时候直接饮用还有续命的功效。青檀对此十分好奇,赵荣琛得意洋洋的说这是因为自己是神仙,青檀对此嗤之以鼻,用经验判断觉得是吃喝东西导致的,为此她拿自己做了实验。
在这个层面上,她跟赵荣琛差不多同样的疯,赵荣琛习惯在别人以及自己身上随便用药试验,青檀也是一样。
不过她坚持了一年,跟赵荣琛吃一模一样的东西,连着他风寒喝药都跟他灌同样分量的药水,但是结果下来却是她的血没有任何功效,最后只能放弃,时不时的从这赵荣琛那里要一点来配药。
青檀对于医术的执迷堪比赵荣琛对于修道成仙的痴迷,既然自己造不出万灵血,那就把赵荣琛当血牛用,致力于研究他的血究竟有哪些用途。目前这个让她玩的不亦乐乎,赵荣琛直接掐了源头,足够让她痛不欲生了。
幽怨的看着赵荣琛,青檀郁闷的说,“你不觉得这么做太无耻了么?你就这么欺负我个弱女子?”
“就你还弱女子,是谁领人把我绑回来的啊?”赵荣琛不客气的说道,然后直接给她两个选择,“要么你去看看她,要不然你以后就自己玩儿自己的。”
“行了行了,我去。”在着这种要命的威胁之下,青檀的原则是可以无限制降低的,虽然不情愿,可也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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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青檀之后,赵荣琛又在这里磨叽了一会儿,把着青檀的宵夜全部吃光,这才心满意足的抹着嘴离开。
回到院子时,凌巧春已经睡下了,绿芜在外头值夜,见着他来要出声,赵荣琛挥了挥手让她别动,自己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屋里很暗,只留着一盏小灯,赵荣琛站在床边看了下凌巧春,她在梦中也皱着眉,似乎始终都不能展颜。
不知道为什么,心头那种闷闷的感觉又出现了。
他坐在床头,伸着手去抹了抹她的脖子,暖暖的,随着呼吸一跳一跳,活的。
青檀说她迟早会死的,他也知道她没几年好活,他本来只打算用她来养药,可是这会儿按着她的脉搏,想想着过两年这里就不会跳了,她会像是现在这般安静的躺在棺材里,被埋入泥土中。
死亡其实也是一种睡眠,只不过这次一入梦便不会再睁眼而已。
想到这些,赵荣琛莫名的觉得恐慌,忍不住手下稍微一用力,直接掐着凌巧春的脖子把她弄醒了。
“咳咳咳!”凌巧春本来就潜眠,被人这么一掐,却是立刻就醒了过来,连连咳嗽了起来。
赵荣琛见她这样子,才意识到自己做过了,赶忙松手,伸手想去帮她拍背,结果却不想凌巧春直起身子来,第一个感觉就是狠狠一耳光打到了他脸上。
“啪!”黑暗中那记耳光的声音格外响,赵荣琛当下就被打蒙了。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扇耳光呢。
凌巧春在半睡半醒间,做出的动作都是本能的反应,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只感觉到有人将自己从梦中弄醒,然后就伸手摸她,似乎对她欲行不轨,便直接一巴掌打了过去,戒备的低喝道,“你想做什么!”
“我要睡觉!”赵荣琛捂着脸坐在那里委委屈屈的看着她,他难得的做一次好人好事,怎么也要被打。
“你要睡觉回你房间来啊,到这里做什么!”凌巧春还在睡梦中,忘记隐藏脾气,态度十分恶劣的叫道。
不过她这一喊,却也彻底清醒了起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嫁人了,这个人是自己名义上的丈夫,他娘正逼着自己给她生儿子,自己正想着如何把他糊弄过去……
真是一团乱麻。
自己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
能糊弄过去吗?她小心翼翼的看着赵荣琛的脸色,然后硬着头皮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放软了口气,掀开被子站起来,“你坐,我去给你打水。”
她的身份决定了她压根儿不能拒绝他的这种“合理”要求。
她只穿着白绸衣,站在灯光下影影绰绰,就像是个白色的影子,瘦的越发可怜。赵荣琛想都没想,直接一巴掌揽着她的腰,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抱起来比看着还觉得瘦,不过暖暖的,充满了生命力。
活的。赵荣琛默默的想着,用鼻头在她的后颈上蹭了蹭,发觉自己很喜欢她身上这股浅微的香气。
她死了,这气味也会消散的吧。
凌巧春被赵荣琛抱在怀里,却是紧张的整个人都僵硬了。
她不惯与人亲热,尤其在金世杰给她造成了那样的阴影之后,她从内心深处来讲是十分害怕男人的碰触的。
所以,她根本无法完成五夫人要求的任务。
千万不能叫,更不能推开他,凌巧春僵硬的保持着动作被他抱着,在内心一遍遍的劝服着自己,学会去接受这一切。
她的人生一直都是这样,不断的接受着那些自己不愿意,不想要,不喜欢的部分。
不过,这一次这个过程没有持续太久,他很快的就松开了她。
“叫丫鬟们去做吧,你继续睡。”赵荣琛把她推回床上,帮她盖好被子,然后自己走到门口叫了绿芜端热水来洗漱,凌巧春就坐在床上,安静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要值夜了,有人在外头我睡不好,你们下去吧。”赵荣琛冷淡的吩咐道,绿芜先是一脸惊讶,很快就变成了带有特殊含义的笑,给凌巧春使了眼色之后,笑着回答,“奴婢知道了。”
等着她们走开,室内又恢复了平静,凌巧春看着赵荣琛靠近的动作,顿时紧张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跟他同床共枕的状况,可没想到赵荣琛走过来,站在床前盯着他,露出了一个坏笑之后,却是越过她,从床里侧抱了一床被子出来。
“你要做什么?”凌巧春看着他抱着被子离开的样子,有些怯生生的问道。
“我怕你对我心怀不轨,半夜偷袭我,所以我决定睡榻上。”赵荣琛露出一口白牙,一如既往的臭屁,不过凌巧春心没有回嘴,心里头却升起一股感激。
她需要时间来适应,不管他这话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算是放了自己一马。
“好了,别看了,再看我也不会到你那儿去的。”赵荣琛铺好被子,懒洋洋的钻到被子里当着,跟她隔了一间屋子的说话。
“你要不要灯?”凌巧春看了看桌上放着的小灯,投桃报李的问道。
有些人是只要有光线就睡不好的。
“随便,你不是怕吗?留着吧。”赵荣琛不以为意的说道,已经闭上了眼。
“我,”凌巧春原先没有这习惯,只是近些天来被坑惨了,似乎只要她一闭上眼就有状况出现,所以夜里睡得不安慰,总是做噩梦,才习惯性的留着一盏灯的。
不过现在,她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赵荣琛,觉得似乎这灯不留也可以。
凌巧春想了想,起身吹了蜡烛,然后才回床上睡觉。
亮光固然驱散了可怕的黑暗,却也错失了皎洁的月光。她看着落在窗前的月光,默默的想着。
“你怎么把灯吹了?”赵荣琛睁开了眼睛,转身想往她这里瞅瞅,但床的位置在背光处,他根本看不到凌巧春的样子,于是只能傻乎乎的梗着脖子看着。
“灯吹了好睡觉。”凌巧春躺在那里,看着他东张西望探头探脑的蠢样子,忍不住浅浅的一笑,“赶快睡吧,我不怕了。”
“哦。”赵荣琛应了一声,又躺了回去。他在被窝里默默的发着呆,有心出声让她不必顾忌自己而委曲求全,一边又觉得自己真要张口要求显得太跌份儿太没面子,就这么左右纠结着,不知不觉竟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