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门是虚掩着的,入眼是一尊金刚怒目的大佛。可是还没等陈墨考虑为什么正殿会供奉着着这么一尊佛像时。
“碰”一声极其突兀的声响,随之陈墨整个人就被手中的铁镐像拍苍蝇一样拍飞了,在空中陈墨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厚重的大殿门上多一拳头大的弹孔,此时冒着黑烟。
陈墨落地被这股巨力在地上带着滚了几圈,直到被迎客殿的墙挡住停下为止。陈墨知道自己肋骨至少被铁镐拍断了两根,至于脏器是否破,现在只能保佑自己运气要足够的好。
看着深陷在铁镐里鸽子蛋的弹头,陈墨瞳孔猛烈的收缩着,如果不是大殿们够结实缓冲了一下,加上打造铁镐的铁匠没有偷工减料,不然估计自己低头就可以从胸口看到后面了。
一股从脊部髓里的热流从由末端直冲大脑,陈墨单手摁地就让自己勉强站起,然后以一种平时都望尘莫及的速度冲向水缸,何况现在受了重伤。
奔跑、踩水缸、腾空双手摁墙借力、越过院墙。
“碰”直接落在一棵寒松上,或者说是砸在树上。
陈墨脸上手上全是划痕,血珠不住溢出。“好疼”陈墨知道自己内伤更重了。
陈墨背起倚在墙角墓碑就跌跌撞撞向山下跑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这墓碑能给他一丝莫名的安全感。
话说来,这墓碑也不是很重大概50斤左右,由于平时陈墨为了维持身体机能,锻炼一直没间断过。
这身体素质还是很不错的,背着墓碑跑路速度也只是略微了一些,在潜能的作用下飞快的向山下狂奔,他必须尽快坐车离开这。身体的状况很糟,及时得要治疗。
“碰”“碰”“碰”,“哐“,一个身着军装的铁塔大汉用身体直接把寺门撞开,手里还有一把手枪,估计前面三声就是铁塔大汉在奔跑时连开三枪把寺门门锁从院内破坏,然后直接撞出来的声音。
陈墨正好回头看到这场景。顿时亡魂皆冒,直接凶狠对自己够狠,还有这体型体格简直人型金刚啊!
陈墨脚下更快了一丝,哪怕胸腔像火炉一样。铁塔大汉看见陈墨这时候还背着一方墓碑也是一愣,也只是一愣,却也没有继续追,慢慢的从身后面取下一把很长的枪来,陈墨知道这是一把狙击枪步枪。刚才自己就差点被这把枪打成筛子。
此时,陈墨再也不去看铁塔大汉了,因为他必须走Z字,这是他看过枪战片学的,可以躲避子弹的一种方式,只是没成想自己有天会用到。“碰”陈墨前面1米不到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弹坑,只能继续奔跑,陈墨看到自己的jeep就在近100米处。
“碰”墓碑一角被一枪打的粉碎,溅飞的石块打在陈墨的脸上,一道温热液体的从太阳穴上部顺着耳根流入脖子里。
此时陈墨大脑开始显现出它的不凡了,两枪的间隔1.25秒,第一枪和第二枪的差别,自己和射手的角度、风向、空气湿度。
一切此时在陈墨大脑中组合成一个立体的空间坐标,向前跳跃离开这大脑中标示的可能被击中的红色的区域。
“碰”,又一颗子弹贴着大腿射在地面上。
还有35米,坚持住,陈墨你可以的。“跳”,可是陈墨忽然眼前一黑一口气没提的上来,脚步一乱。
“碰”这一枪正中墓碑中间部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墓碑被这么大口径狙击步枪击中,竟然当场没有直接碎了,陈墨连人带墓碑整个人被冲击力带飞起来,墓碑也很给面子的狠狠拍在陈墨后背以及后脑上,然后碎了。
陈墨只感觉难以言语的压抑感觉在灵魂深处笼着,陈墨想大声的呐喊出来,可是眼前一片混沌。
“碰”,一股身体上撕心裂肺的疼痛让陈墨清醒了一份,是自己的左手,没了,被一枪打成两段,看着自己还在不停地流淌鲜血的断臂处。
陈墨使出全身的力气站了起来,仰着头对着庙门口半跪着狙击自己的铁塔大汉竖起了中指。
庙上的铁塔大汉没有再次狙击,满脸漠然地抽出军靴上的军刀向着陈墨冲刺下来。
陈墨见此咧嘴狰狞笑了笑,此时的陈墨一点也看不到往日那种文静的书生气,满脸的血和泥土,断了的左臂血染红了淡蓝色的棉衣,牛仔裤亦是血与土的混合物。
陈墨弯腰右手捡起墓碑散落一块板砖大小的碎块,静静地等着铁塔大汉杀来。
此时陈墨脑中闪过很多画面,从幼时父母买给自己的大大泡泡糖、站在三好学生领奖台上,父母台下自豪的笑容、和自己的初恋第一次拥抱,何雅的羞涩、自己第一份薪酬,老板鼓励的拍着自己肩膀、还有师傅的相遇,在行入门礼,师傅的哈哈大笑。。。。。。一切的一切在转瞬间流过陈墨的脑海。
铁塔大汉一记直刺,快、很、准。简单直接只为杀人,陈墨从始至终的没动过只是右手低提着墓碑碎块。两者身形交错,然后一起纠缠向着铁塔大汉冲刺的方向滚了几米。
片刻,一个人动了,此时的陈墨肩胛被一柄军刀洞穿,陈墨看了眼后背露出的寒光湛湛刀尖。感觉自己挺无语的,在临死前还经历这么刺激的搏杀,是老天在开玩笑吗?铁塔大汉在地上抽搐,他的脖子上一只钢笔已没入一大半。陈墨其实一直把钢笔握在手中,弯腰捡的墓碑碎块其实只是表象而已。
“咳!咳!咳!”“咕”咕“陈墨的鲜血像不要钱似的从嘴边流出,可是陈墨像全然没发现似的。
陈墨艰难的打开车门取出墨绿色的药盒,打开药盒,只见两颗黑色的药丸静静地躺着,陈墨吞下一枚药丸,几呼吸间,陈墨脸上出现一丝别样的红晕。
陈墨把墓碑能拼凑的大碎块拖上车,启动车向山上开去,此时的陈墨再也不会管山下那“请下步慢行”的标语了。
当然也幸好是jeep越野车,不然这么陡的山路还真上不来,陈墨一直把车开到后院围墙边也就是那块墓碑原来立的地方。费了很大劲才拼个大概,模糊的看出墓碑主人的名字-九山,就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