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户。”
白走到鸪的身边,他静静的注视着洼琢尾牙的碑记。
“水户,放弃鸣神月一族吧。”
“白,我知道你心疼妹妹,我可以停手不伤害她,可是你认为东,会放过她吗?她杀了东的家人,就像你心疼妹妹一样,东一样在意着尾牙。”
水户转身按住白的肩膀,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木碑,长叹一声。
“就是因为这个世界充满了憎恨,所以才无法消逝。”
醒来,泉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柔软的草在脸颊上挠得痒痒的。耳边是哗哗的瀑布声。
怎么会在这里?
手指微微弯曲,呼吸声缓缓地,很久很久没有这么舒服的躺在草地上,太阳暖烘烘的,睡意朦胧着。
幻境?还是现实?已经无所谓了。
“前辈……泉,泉她……”
西九条捂住腹部被冰封住的伤口,血液也被凝固在冰里。模糊的意识到身边站着两个人,真是可惜,如果是敌人的话已经无法保住性命了。
“西九条,发生什么了?!”平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蹲下凑在耳边问道:“发生什么了?!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了吗,西九条轻轻拽了拽平次的裤脚,吃力地吐出一个名字,“鸣神月,白。”
这个名字就像咒印一样时时刻刻提醒着,竟然会遇到他,难怪伤口上的冰一直无法化去。
“这样啊……”平次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对着香香说:“你带西九条先回去养伤,我要去找那家伙。”
“是!”香香小心翼翼地扶起西九条,她的身体软的像绸缎,已经没有一点力气站立了。西九条靠在香香身上,眼前也一片模糊不清,但她相信这两个人是真的平次和香香。西九条虚弱地抬头看了看平次,“前辈……请多加小心。”
“啊,你放心回去吧!”
此刻的泉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世外桃源的境界,这里的一切都安详宁静着。就像时间都停止了,没有流逝的东西,没有气息的地方。就像是一个虚拟世界,在无限循环着。
这是白创造的世界,他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妹妹不被任何人伤害。
“这么说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泉?”
白看着水户,他脸上的表情抽动了一下,随后做出无奈的样子。
“要我怎么说你才会明白,就算我不动手,想杀她的人还是存在。今天你杀了我,明天你还地面对一个想要伤害你妹妹的人。你要知道这并不是我们的错,当然,也不是你可爱的妹妹的错。”水户拍了拍白的肩膀,“错的是这个满目疮痍一塌糊涂的世界。”
他的手突然用力地按住白的肩,那股力量足以穿透白所制造的世界。在泉存在的空间里,能穿过去他的声音。
“别费劲了,你是逃不掉这个世界的。无穷无尽,无边无止。”
“你是谁?!你在哪?!”泉被这个声音彻底激怒了,莫名其妙地被关在一个空间里无法逃脱,就像笼中囚鸟一样无法展开翅膀飞向蓝天。
“小丫头闭嘴!你最好听话一点,放你出来也只有死路一条。毕竟你哥哥为了保护你不惜一切代价,连他的命都可以不要。不过他不珍惜我就替他珍惜,我不会让他死的,当然,你,我也不会。”
哥哥?为什么大家都要说哥哥?难道不是只有自己独自一人了吗?到底是谁在说谎……
白挣脱开水户的手推开他,脸上写满了愤怒地瞪着他:“你对泉说了什么?!不是说好,不告诉她的吗?”
“什么都没讲。”看着白的眼睛里多少的不信任,也不奇怪他为了保护妹妹宁可不要生命。
【你想知道关于你哥哥的事吗?】
【嗯,拜托了……】
“拜托你了,白……踢我们给这孩子,取个名字吧……”
爸爸讲襁褓中的婴儿托付在白的怀里,是这个小家伙夺走了妈妈的生命,自己真的有能力照顾好她吗,自己也不过是孩子……
“不要!把妹妹还给我!”面对比自己还要强大的敌人,冰见哥哥为了保护自己牺牲了生命,为什么,像自己这样为了保护自己连妹妹都救不了的人,冰见为什么可以舍弃生命的救自己。
“把妹妹……把妹妹还给我……还给我……”白坐在一片废墟里,不停的用石头砸在自己的手上,眼泪挂满了脸颊,这样的自己真是太弱了,真是差劲……
“我恨你!鸣神月白!因为你哥哥才死的,你这个笨蛋!笨蛋!自私的家伙,总有一天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替哥哥报仇!”
冰见月的遗弟葬,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自己的哥哥为了保护鸣神月白而死,他恨着鸣神月,恨着鸣神月白。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都离开了……爸爸,妈妈,妹妹……族人……连冰见哥哥都……为什么都离开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白幼小的心里只有复仇,他无法原谅带给他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稻河蓟。
“那个混蛋……”
“跟我一起吧,我需要你的力量。鸣声雪白,鸣神月一族唯一的幸存者。”水户鸪向白伸出手,他就像在漆黑一片的绝望里的光亮。白选择相信了他,他要创造一个新的世界,没有战争没有仇恨,只有爱的新世界。
可是白太单纯善良了,他太容易相信别人。唯有爱的世界,是不可能存在的,因爱生恨,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世界,只好毁掉就好了。水户鸪想毁掉这个世界的一切,付出一切代价也要摧毁。
逐渐长大的白变得冷漠起来,为了不被杀掉只能不断的杀人。他将自己封闭起来,他四处寻找着关于自己的妹妹的下落,想偷偷的保护着她,让她没有痛苦没有怨恨的活着。可是他忽视了泉的过去,他第一次再见到她的时候,她眼睛的憎恨和当年葬的眼睛里一样的东西,名为憎恨。
所以他要为她铲掉这世界所有的憎恨和痛苦,即使付出生命他也在所不惜。因为她是他最疼爱的妹妹。
“你哥哥为了你,愿意与我为敌。愿意和这个帮助他找到他唯一的亲人的给了他一切的我,为敌。所以,你的选择……鸣神月泉。”
“……如果他真的是我哥哥,那么为了他我也愿意与世界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