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真没用。】
【姐姐,这样下去会被同伴抛弃的。】
【姐姐,来吧,来到我的身边,我会一直保护姐姐的。我们永远也不要分开好了。。。】
“啊——!呼,呼。”香香从梦中惊醒,身上汗湿透了。看着旁边熟睡的千源松了口气,看来没有吵醒她。
香香坐起来,目光投向身边的一只体型都小的蜘蛛,它敏捷的爬上手腕,一阵刺痛,毒液麻痹着右手,蜘蛛钻进右手里去。
“啊!!”
香香紧张地按住右手,可是疼痛与增惧来,蜘蛛在右手里顺着血管消失不见了,浅浅的睡意朦胧的被疼痛取代。旁边的千源如昏过去一样,毫无察觉的熟睡。
逐渐感到身体沉重,脑袋里一片空白,听不见声音,感觉不到周边的一切,香香倒在铺上就睡过去了。
醒来。身体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疼痛的触感已经消失了,那只蜘蛛不见踪影,它钻进身体里了?还是他已经消失了。。。
【姐姐,来到我的身边吧。】
【是谁?谁在说话?……啊,是玲吧,很熟悉的声音呢。。。玲,对不起,对不起。你愿意原谅我了吗?】
“小香,你怎么了?”
香香睁开眼睛面前一张放大几倍的千源的脸,香香后退一步揉了揉眼睛不吭声,千源担心地伸手摸了摸香香的额头,“生病了吗?”
“不……我没事了。”香香紧张地让开千源的手,害怕的躲闪着千源的目光。
【我总是这么没用。不管任何时候都只能给别人带来困扰,我只会让同伴讨厌自己而已。。。不管是之前为了救花子丸也好,马戏团的傀儡艺人也好,追捕逃犯也好,在雪一族也好,千金小姐汝彩的事也好……更接近的小岛村长的事也好,我都未曾做过什么,我只能不断的添麻烦。。。像我这种人……死掉好了。】
【没错,死掉好了。姐姐,让我们永远的在一起吧,一直一直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小香身后!”
听着千源大喊着,身体已经僵硬的动不了,胸口隐隐的疼痛像针刺进心里般难受。
身后一只因感染细菌而体型庞大的蜘蛛。天罗地网之中,它安静的静立其中,圆鼓鼓的眼睛瞪着香香随时准备攻击,四对快速奔跑的脚此时蓄势待发,此刻也在凝视面前的猎物,是否需要再行结网捆绑。
“小香!不要!”千源嘶声喊着。
和彦握着刀冲过去,刀锋微微倾斜的横砍断蜘蛛的身体,反而像纸牌一样被撕裂成两半。
只有一只吗?不,身后还有两只。因为同伴的死让他们变的愤怒起来,张着一对大颚悲鸣着吼叫。
“这只交给我!要上了!”
拓也兴致盎然地冲过去,砍断了蜘蛛的四只脚,刀向蜘蛛的腹部砍去。顷刻间,刀光闪闪,鲜血四溅。
“别以为会耍帅的只有你们!”
千源纵身一跃抽刀刺进蜘蛛的后腹,肚子里的黑色液体四处喷溅。蜘蛛惨痛的鸣叫,巨大的身躯摔在地上砰的巨响。
香香身体麻痹地瘫坐在地上,心脏的疼痛突然消失,脑中嗡的一下就失去意识了。闭眼之前还记得千源抱着自己喊着,可是身体使不上力气啊……
【不可能的,我什么都做不到,只会造成别人的困扰和嘲笑。为什么,今后我也会一直这样吗?很痛呢,很痛苦呢,我还能做点什么呢……】
额头温暖的触感,是温热的毛巾敷在脸上,很轻,很温柔呢。
“你醒了啊。”花山院取下香香额头上的毛巾放进水里打湿浸泡,拧干之后又敷着。
“花山院老师,我终于明白我和他们的差距了,我只能给别人带来麻烦和烦恼,我已经受够了。。。”
香香惨白的脸颊没有一点红润,像是刚生了一场大病之后的模样。花山院用手指捏住香香的脸,有些生气的看着她。
“我以前和你的想法一样,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只会造成别人困扰,这样的自己真是讨厌啊,我连自己最爱的人都留不住。可是每个人都会成长的,什么叫成长,是从懵懂无知到成熟稳重。你觉得现在的你什么都做不到是因为你不够努力,你努力了多少,你付出了多少,你不是和他们不一样,而是你不愿意和他们一样!”
寂静的空气里,脸颊像是被打了一耳光一样炽热。花山院叹气,站起来端着盆子走出了房间,香香看着天花板,虽然知道花山院说的都是为了自己,可是心里仍然酸酸涩涩的滋味很难过。
【我明明努力过了啊,还是做不到,所以我才放弃了。。。我真的做不到,与其让别人讨厌自己,我也要。。。我是多余的吗?】
静谧的夜晚,月亮的明镜的光射在脸上,清悠悠的。
香香坐在台阶上望着夜空,很静,听得见秋天草堆里传来的虫鸣声,很细,又很好听。
【姐姐,姐姐,我想你了,我们永远在一起吧。香香姐姐。】
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是玲吗?她已经死了啊……她已经被大蜘蛛吃掉了,而悲剧则是因为自己懦弱而造成的。
“你是谁?!为什么会叫我姐姐?”
香香巡视了四周,没人。空荡荡的长走廊,身后千源酣睡的呼吸声。那么她又是在哪说话的呢……
【姐姐,是我啊,我是井上玲,你的妹妹井上玲。】
井上玲?!
“真的是你?你还活着?!”香香站起来跑到院子里,胸口又隐隐痛起来,听见那个名字竟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好难受,好痛苦……
“玲……对不起,姐姐对不起你,如果我当时不害怕去救你也许你就不会…玲。。。”
香香捂住胸口跪在地上,疼痛得难以呼吸。眼泪掉在地上,浅浅的一道痕迹。月光冰冷的射在身上,稍微有点冷呢……
“姐姐,没关系的哦。”
香香抬起来看着面前这个白光反射出来的身影像极了妹妹玲。她浅浅的微笑着,手指冰凉的抹掉香香脸上的眼泪珠。
“姐姐,跟我一起走吧,这样你就不会被任何人讨厌了。我会保护姐姐的,我会和姐姐一直一直在一起。”
玲拉起香香的手,秋天的夜晚风吹着凉丝丝的头发。
“玲,你愿意原谅我了吗……”
“姐姐,我从来没有怪你哦!只要你把你的眼睛给我就好了。。。”
漫长的夜里,香香匆匆地告别,走向各自的远方,没有语言,更没有眼泪,只有永恒的思念和祝福,在彼此的心中发出深沉的共鸣。她回头看着这一切让人眷顾的土地,缓缓的闭上眼睛,身前有一双无形的手拉着香香,带着她离开了村子。
“抱歉了大家,我决心不要再拖后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