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宁静的吹着冷风,秋意境美,凉丝丝的扯扯被子,安心熟睡。
月光下他的眼神清冷,手里的斧头反映着白色月光。沉重的脚步渐渐接近平静的小屋。粗爆地踢开门,还没来得及清醒呼喊救命,头颅滚落在脚边,鲜血染红了面容,斧头上滴答着血液。
尸体的脸还挂着泪珠,瞳孔缩小,最后在恐惧中死去。
“还不够,还不够!我还要杀更多的人,更多、更多。。。”
千源替香香抹了抹眼泪,温柔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爷爷说我爱哭鼻涕,小香怎么比我还爱哭鼻子呢!”
“好痛……”香香捂着鼻子,本来就红红的了。障子门突然被拉开,柊梧站在门口,扯下系着头发的绳子,栗色卷发像瀑布一样垂在腰间。
“千源,稀饭吃了吗?”
“嗯!小香还夸柊梧做的很好吃呢!”千源傻乐着。柊梧在千源身边坐下,看着碗里所剩无几的稀饭,得意的笑着,“那,我们差不多要回去了。”
“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千源跟着柊梧站起来。香香注视着她们不舍的拉着手,就好像认识很久的朋友,也不过才认识一天而已。。。
“那个……”香香拉着千源的衣服,插不上话的感觉就像被抛弃一样。
“小香你好好休息,我和柊梧先走了。”千源拉着柊梧,离开了房间。空荡到的,没有多余的气息。被抛弃了吗?好难受的感觉。
“再会,可爱的栗川。”
隼人瞥了他一眼,应了一声:“啊,再会了,不可爱的裕尾。”
“最好不要了!”和彦扭头过去。
榎志拍了拍和彦和拓也的脑袋,“麻烦你们送他们回家吧,就当是是谢礼。”
“啊?!”和彦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拓也倒是蛮高兴的。
从白川村到岩手村的距离,不远。旅途中必经历的孤独却是如此繁多。一路沉默,像是默契的没人说话。
路边到处张贴着一张通缉照片,图上的人看上去很凶狠,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印在半张脸,虽然是照片,但目光却如真实一样凶狠清冷。
隼人在通缉照片前停住脚步,凝视着那张脸。
“有什么不对吗?隼人。”岚太倒过去也看着那张脸,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只不过一张长得凶狠的罪犯的脸。“只不过长得吓人一点而已吧,也不用这么担心吧。。。”
“只不过?他可是A级罪犯,如果他现在在村子里那才是真正的噩梦,可能哭都来不及呢。。。”隼人冷冷的嘲笑岚太的天真想法。
“也不一定呢……而且他是一个人呢!对吧岚太。。。”拓也努力的站在岚太的想法,隼人也发出一丝冷笑,“我说,你们的脑子都是什么?到时候遇见了可别吓得尿裤子。”
拓也被小瞧的生气着:“我说你小子……”
岚太忙拦住拓也,和彦一拳敲在拓也头上,:“我说你小子!虽然那家伙说话挺让人火大的,我也很想揍他来着……不过,他说的没错!小心的好。”
和彦回头看着隼人,他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岩手县的村民都很奇怪地看着拓也他们窃窃说些什么。因为村子里发生了几起案子村民都人心慌慌的,凶手都知道是通缉名单公布的那个人-哈罗德,但见过他的,只有死者。哈罗德几乎都是晚上在人们熟睡中闯进家里杀戮,还来不及恐惧的可怜的人就在一瞬间被砍下头颅,鲜血四溅,染红了满目疮痍的脸。
“我们不过离开了一天被杀害了这么多人吗?!”岚太看着周围的居民,就像每天生活在恐惧与绝望之间。柊梧轻轻敲了敲岚太的头:“笨蛋!……这个时候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吧!”
每个的人脸上都挂着悲伤和恐惧,尸体徒增的事实不得已面对。拓也看着周围的样子,在曾经也有过这么一段记忆,心好痛。。。
“拓也!你怎么了?!”千源注意到拓也奇怪的反应,他紧紧抓住胸口的衣服,心口传来难受的感觉像快窒息一样。
【我时常会被撕裂身体般的回忆所支配,不过这种感觉,维持一会儿就会好起来。】拓也渐渐松开衣服勉强的挤出一个笑脸:“没关系的。。。只是有点痛罢了。”
“这样啊,那我们就继续赶路了。”隼人走在前面。缠绕绷带的那双眼,如果亲眼目睹了死亡的话,会是什么反应,他真的能看见吗。。。和彦跟在隼人身后,一直默默地看着他的后脑勺。
回到岚太的家里,在玄关留着老师留下来的字条,因为有任务外出就拜托岚太看家了。果然是榎志的朋友,两个人都很像。
“今天麻烦你们了,就在此留宿一晚吧,我想你们也很在意通缉名单哈罗德的事吧。”隼人意外的邀请,拓也笑着拍了拍隼人的肩:“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打扰了!嘿嘿~”
岚太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跑到玄关穿上鞋子就出去了。
“他去哪了?”拓也听着岚太匆匆忙忙地跑出去的脚步声。柊梧端来了茶放在桌上,微微笑着回答:“他啊,他是去隔壁大婶家里了。大婶家的姐姐很照顾岚太呢。”
“嗯,她是个很温柔的人。”隼人也少见的夸赞别人,柊梧看了一眼隼人偷笑着:“没错,所以岚太也是最喜欢那个姐姐了。”
黄昏之后的景色会逐渐暗淡无光,演变成现在这样,天空就像黑洞,吞噬着万物中的一切。和白川村的天空不一样的是,岩手县的天空,黑的像墨汁一般调和的粘稠,即使在白川村也见过这样的夜空,可天空看着就足以悲伤。
母亲轻拍孩子的背哄着睡觉,在孩子酣睡的喃喃声中母亲也逐渐昏沉睡去。哈罗德提着斧头站在门外,凄瑟的风吹尽凉意,清冷的月光洒在身上,在杀戮的边缘徘徊着。
哈罗德粗暴地踢烂门口的木板,母亲一下子惊醒过来,屋里的蜡烛还没有熄灭,恍惚之间看的若隐若现的哈罗德的脸,面对死神的恐惧感压抑着整个屋子,蔓延着紧张的情绪。
“什么嘛。只有女人和小孩子。。。”
哈罗德的话音刚落,母亲还没来得及及护住孩子头颅已经滚落到脚边,孩子睁开眼懵憧地看着没有头的母亲,惊吓的哭着。
“孩子,孩子!”哈罗德伸出一只手摸着孩子的头,轻轻的安慰他:“孩子不要哭了。。。你走吧,快走吧!”
孩子停止哭泣抬头看着他,满脸的血的带着微笑,孩子从被窝里爬起来,光着脚丫小心翼翼的走了几步,慢慢的加快,沾着母亲血液的脚丫踩着红色的脚印在木板上跑过。走到门口以为得救的哭起来,抽泣声突然终止。哈罗德从背后砍下孩子的身体。
“真正的恐惧不是来自身体的痛苦,而是对未知的东西,和希望被打破后的绝望。”哈罗德砍下孩子的头,抓住他的头发举在空中,孩子还是感到绝望的恐惧的脸。
“所谓的恐惧和害怕是有保质期的。不断的害怕反而会让这种情绪消失,真正的恐惧不是在安静的状态下进行,而是在动态中,目睹由希望变成绝望的那一瞬间。。。我看过了太多人在面临死亡和绝望的恐惧,所以才让我觉得单纯的杀戮没意思,这些人就那么惧怕死亡吗?我想要看到更有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