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麟的冷喝,异常冷寂。
那股强烈的气息不寒而栗,在场众人无不震撼。
尤其是莫麟的那双眼神,那种令黄毛心神畏惧、几乎窒息的眼神,简直比杀了他还要可怕。
“哎吆,疼,好疼大哥。”心神绝望的黄毛,感受到了锁骨的酸疼,禁不住的惨叫起来。
没等莫麟回话,黄毛早就没了之前的嚣张跋扈,反应超快,慌乱的翻摸着口袋,包括他的两个小弟,三人凑齐了两千七百多块,一并交给了莫麟。
莫麟冷哼,松开了拿捏了黄毛的手,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道:“这怎么好意思呢,你赚钱也不容易,我拿着合适么?”
“合适,非常合适。”黄毛这会儿倒是特别机灵,生怕莫麟一个恼怒,再给他一顿暴打的话,那么他今天非得死在这,赶紧送走这个杀神,他马上想办法联络兄弟,势必来个回马枪,报这今天被辱之仇。
莫麟轻点着头,洋装愧疚的口吻道:“那你的伤势咋办,总要留点钱去医院吧?”
“不了不了,我们再想办法好了。”黄毛心里那个恨啊,再也忍受不住莫麟的奚落了,连滚带爬的,三人灰溜溜的就消失在了地摊附近。
直到此时,在黄毛三人离去后,附近看热闹的顾客们,才从莫麟的强势中惊醒过来。
“那哥们牛掰啊,单看那气势,就盛气凌人,黄毛那家伙总算吃到苦头了。”
“小点声,被那哥们听到,你小子也免不了一顿揍。”
“……”
众人彼此的轻言议论,莫麟并未在意,拿出十多张红票大钞后,伸手递给了看傻眼的地摊老板。
“大叔,这是餐桌损失费,够不?”莫麟直接把钱塞到了地摊老板手中。
“够了够了,用不到这么多的。”地摊老板从惊讶中反应了过来,欲要在那处几张还给莫麟。
然而,莫麟一摆手,给了地摊老板一个背影,说道:“不用了,今天这档子事,把你生意都连累了,拿着吧。”
“等一下小伙子。”地摊老板仍旧孜孜不倦,愣是来到了莫麟近前,脸色有些愁容,说道:“别怪我多嘴,你们赶紧撤,这几天就别来这里了,否则,黄毛那些人……”
“放心吧大叔,我自有分寸,谢谢您啊。”莫麟当然知道地摊老板啥意思,这是要告诫他,赶紧撤,以免黄毛那几人回去叫人,万一把他们在堵在这里,肯定又会发生一系列的械斗。
这一幕,一旁站立的钱蓓蓓,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刚才那一刻,若不是莫麟在场,她肯定会受到无理的骚扰了。
听到地摊老板的告诫,钱蓓蓓觉得有道理,不管如何,在不去主动惹事的前提下,先做好自保才是重中之重。
“麟哥,走吧,时间也不早了,回家吧。”钱蓓蓓拽住了莫麟的胳膊,生怕他不肯。
李猛此时也绷了绷嘴,感受着莫麟身上散出的气势,之前他心中燃起的热血,再一次宣泄了出来。
“麟哥,不如先送蓓蓓姐回家,我跟着你去扫平黄毛那家伙都老窝。”李猛心生无限遐想,血气方刚年轻气盛,最喜欢打打杀杀的事了。
“臭小子,刚才让你出手,你还不过瘾啊,记住喽,咱是抱打不平事,可不是什么混混子,走,听你蓓蓓姐的,咱回家。”莫麟冷不丁的给了李猛一个二指禅。
“哎呦,我的哥,你下手是不是重了点?”摸着后脑勺,李猛疼得直咬牙。
莫麟嘿笑着,与钱蓓蓓和李猛离开之际,看了眼时间,已是晚上八点四十分了,距离和吴雄约定的对战一事,还有二十分钟。
一轮圆月早已升空,莫麟估摸着到达镇江口大桥的距离,如果路途通畅的话,十分钟足够了。
“走吧,回家。”莫麟踏上路虎,引擎轰鸣着,车子就窜了出去。
一路上全都是李猛的话,一直缠着莫麟,非要教他点功夫,以后也好有自保之力。
不过,李猛的请求,莫麟当即又转手给了他一个二指禅。
“教你,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小子给我记住了,不能惹事。”莫麟洋装生气道:“当然,有人惹咱,那就恨削他一顿。”
“必须必的麟哥,一切都听哥的。”李猛欣喜,脑子转的也挺快。
“对了猛子,你干啥工作养家呢?”莫麟想起李猛的身世,自幼跟爷爷生活,现在就孤身一人的他,总不能整天瞎转悠不务正业吧?
听到莫麟的询问,李猛顿时无语了,他叹息着,说道:“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前阵子一直在汽修厂当学徒工,后来我把老板打了,最近正闲着呢。”
“你小子的脾气还挺火爆,嗯,准备做点啥,心里有数了么?”莫麟脸色一缓,问道。
“干啥来钱快,我就干啥,最近拆迁盖楼的不少,要说来钱快,又不需要资历的,我倒是想去沙塘找份工作看看。”李猛倚靠着车窗,道出了心里的决定。
莫麟想了想,李猛的话也不无道理,问道:“是城北那条泗沙河?”
“就是泗沙河,最近这段时间,冒出不少新老板,不足三月,都开上了宝马五系。”李猛又说道。
“那感情不错啊,要不咱凑点钱,咱也做老板啊?”想着靠打工当保安,每月一万块的工资,莫麟当然不知足。
既然回归了都市,那就要快速融入其中,趁着年轻,就好好闯荡一番,也不至于年老的那一刻,后悔年轻时连个老板都没当过,那也是不小的遗憾啊。
年少谁不曾轻狂,即便失败,那也就当经历了,此生无憾便是。
随即莫麟当场拍板,把此事定了下来,也一并告诫了李猛和钱蓓蓓两人,具体事宜,明天等他回来,从长计议。
李猛和钱蓓蓓都没想到,莫麟竟然有这么大的野心做沙塘老板,看到莫麟一脸的果决后,他俩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
镇江口大桥,位于济城市西郊,紧邻城西一片乱坟岗,白天行人就不算多,到了晚上,自然车辆就更是稀少了。
“东哥,还有三分钟,那小子是不是吓尿了不敢来了?”缠绕着纱布的吴雄,倚靠在大桥护栏上,衔着香烟,不断的遥望着。
“依我看,那家伙也是个莽夫之勇,既然接受了我们的邀战,他指定会来。”一脸谨慎的汪东,也同样瞭望着远方。
突然,桥下河水中一阵水花翻滚,接着便是一个黑影纵然一跃而起,直接窜到了大桥之上,落在了惊诧不已的汪东和吴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