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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回到乡下

开进银泽镇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5点了,小镇依旧一副太平景象,只是在镇口主路上有解放军设了一个卡,不宽的主路上四个身穿绿色数字迷彩的解放军背着95式步枪,站在几个障碍物后面,一辆绿色的勇士吉普还停在旁边。段原他们经过的时候还受到了盘问,所幸他们两个都带着工作证,出示一下之后就放了过去,并嘱咐不要出门。当钱盛反问他们有什么情况时,几个大兵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接着几人沿着太浦河行驶,直接开到了老宅旁边,老宅是两层楼的上海老式农民房,灰色的墙壁黑色的瓦,门前就是宽阔的太浦河。而在老宅的旁边,有一个瓦棚,里面堆满了柴草和农具。

段原指着瓦棚里的三轮车说:“车下面就是防空洞,我曾爷爷、爷爷他们在七十年代曾响应毛主席号召,挖了这个地道,当时别人都是应付着随便挖挖的,有些深度不足一米,可我曾爷爷却是认认真真挖了一年多,后来的五六年里,又断断续续做了很多修补,我小时候因为怕,只去过一次就不敢去了,里面挺大的。现在不知道下面啥状况,盛子,待会我们去看看。”

一听要探险,段梦马上欢呼雀跃,钱盛也感觉这地方挺不错,满口同意。

此时黄雨灵她妈一个人在家无聊,正好在亲家串门,黄雨灵就把屋里的三个老人全部带出来了,段梦看见之后,扑过去叫:“爷爷,奶奶,外婆!”祖孙逗乐之后,段原、钱盛也过来招呼。段老爷子听说儿子要进防空洞,感到挺诧异的,不过他还是找来钥匙交给段原:“这地方好久没用了,前几年为了放东西,怕潮湿,我特地叫人来修了一下,做了扩建加固,门换过了,墙壁和屋顶也用水泥重新砌了一遍,对了,下面的电线和灯都重新排了。下去的时候当心一点。”

接着段原过去将三轮车搬开,将地面抹净,让锈迹斑斑的铁门露出了本来面目,又怕铁门钥匙孔锈蚀,找来机油擦了一遍,随后将钥匙插进去,接着钱盛过来搭手,一把拎起了铁门。

“****,真沉……”钱盛一边拉一边说。

门拉开之后,一阵霉味还是传了出来,段原不禁捂着嘴巴,敞了一会儿之后,段原打开强光手电,沿着陡峭的台阶向下走去,差不多走了二十多级之后,又是一道铁门,打开之后段原看见右手边有一个开关,随即他啪嗒按上,地下室中间的黄色灯亮了起来,瓦数很低,好在没有光线干扰,还能看清。

这时钱盛嘴巴张的老大:“原啊,这地方还是三室一厅啊!”

地下室并不高,仅有两米多一点,最低处都不足一米五,但是地下室挖的四四方方,正室约有二十个平方,角落里放着四五坛,一看就知道是段老爷子的酒,由于江南的关系,地下室总显得湿漉漉的,反潮。正室侧面还开了两个小室,其中一个是储藏室,十个平方的长条形,一半空间做了一个长条的水泥水槽,起码可以存几十吨水,但是里面尘垢太多,又是虫子又是灰的,需要打扫。另一个小室是类似卫生间一样的地方,正方形,六七个平方,只不过既没有马桶也没有水龙头,有的只是一个被破布塞住的通风管道。

“这地方看着还挺像样的,四周都是水泥墙壁,看样子还挺扛操的啊。”钱盛兴奋的说。

段梦这时小眼睛睁的极大:“老爸,我睡哪儿啊?”

“傻瓜,这地方还没打理呢,睡什么睡,走,我们上去吃晚饭,然后装修。”段原招呼大家上去。

出了地下室之后,大家把东西从车上搬下来。不多久,黄雨灵他们几个也将饭做好了,几个人坐下来一起吃饭。

段老爷子一边喝着酒,一边问:“小原啊,你们这次怎么突然回来了,而且还要用地下室;电视里放的新闻什么意思?我都看不懂了。”

“爸,国家太平了几十年,局势现在要变了。”段原低低的回答。

一听要变得不太平了,老头倒没什么,只是多喝了几杯酒,说了一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两个老太就紧张起来了,还好靠着钱盛的三寸不烂之舌,同他们忽悠,并让他们三人都服下了辐射稳定剂,总算稳定了老年人的心理。

吃过晚饭,段原带着钱盛找来了一卷长长的软管,一个农用水泵,先将通风孔的破布拿开,找到了室外的通风口,就在老宅的地基旁,开口是朝侧面的几个小孔,段原拿水冲通之后,用铁丝做成网盖住口子,接着用管子在地下室里里外外冲刷了一遍,随后用水泵将残水全部抽出,最后将水槽放满了清澈的水。

“老爹,我们睡哪儿?”段梦问道。

段原摸摸她的头:“现在还不需要睡呢,这又不是啥适合人待的好地方。”

当晚,一家人都睡在了老宅里,所幸沙发有两个,钱盛不至于睡车里,上半夜也相安无事。等到下半夜的时候,段原梦中突然听见隆隆的声音,接着就是玻璃窗“砰”一下的巨响,感觉要碎了一般。他连忙起床走到窗口,看到东南方极远的地方,天空呈现出亮橙色。这时,门被急促的敲响了,“段原!快醒醒,出来看看。”

一听是钱盛的声音,段原赶紧开门出去,接着两人走到屋外,看到远方的红色渐渐扩撒开来,东南方的天都烧着了一样。

“不好!”段原一声急呼,“盛子,你把我们的那些家伙事儿全部搬进防空洞,然后等我进来。”随后他连忙进卧室,让黄雨灵赶紧穿衣,带上女儿和她外婆去防空洞,自己则走到父母房间,不由分说拉着手就往防空洞拽。

两个老人拉进防空洞之后,段原发现大家都在,一个都没少,只是三个老人衣服都没穿多,自己也有不少东西没拿。眼看好像外面没什么事,几个人就关上铁门,在地下室窝了一整晚,直到天亮。

第二天一清早,段原从老宅里找回了自己的袖珍收音机,马上打开广播,几乎每个广播都是同一条新闻:“上海市东南方一百五十公里处发生严重核泄露事件,目前上海处于上风位置,未检测出污染物,请居民安心在家,注意安全,解放军会上门分发食物,维持秩序。”

“上次外媒说是大连,这次我估计是舟山,都是有解放军驻扎的地方,看来咱中国也不太平了。”钱盛说道,接着他找到了手机,试图上网搜索,但是网络运营商已经停止服务了,手机信号也时有时无。

段原沉默不语,想了一下之后说:“食物、电池、燃料、药品、工具,这些东西我们要赶紧备足,这会儿大家也来不及找更多的了。雨灵你在家附近要是找到这些东西,全部搬进防空洞,之前出来时带的东西也辛苦你搬进去,可以的话把防空洞布置一下,今晚我们都住进去。我和盛子现在出去搜集点别的东西。”

黄雨灵不是娇气的女人,听了自己男人的话后,就开始出去忙活。

接着段原、钱盛在身上各藏了一把枪,备好几个大袋子,走向黑色的普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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