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VOH的林景离在发布会、白小凉请假之后,第一次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看得整个公司都觉得诧异,纷纷怀疑白小凉是不是有喜,林景离要当爹了?
“林总,这份文件你看一下。”秘书抱着一叠文件走过来,正好撞见一脸喜悦和激动的林景离,林景离看都没有看文件,直接对秘书说,“我要出差一趟,这期间的事情都交给公司的元老,或者打我电话。我还有一些事情会在手机中提醒你,麻烦你了。”
话音刚落,林景离便匆匆忙忙地走了,留下议论纷纷的员工们。“看这样子,应该是白部长答应他了……”员工A忽然站起来看着林景离的背影幽幽地说。
“换做是我早就答应了,怎么能抗拒到现在?”员工B对着林景离的背影痴痴地望着,虽然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员工C“嚯”地一下站起来,推推眼镜,“我觉得这个样子不像是答应了,而是……”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才吐出最后三个字——“当爹了!”
“我的妈,白部长大学还没有毕业吧,现在才实习呢!”员工B反驳着,“不过,要是我嫁入豪门自然比完成学业重要的多,我觉得白部长是明智的!要是我我早给他生一圈娃娃了!”
话音刚落,众人都将手里的纸笔丢向员工B,纷纷骂道,“你去死吧!今天的文案你完成不了你就收拾东西滚回家慢慢生孩子去吧!”
林景离开着车直奔机场,朋友给自己的地址详细到门牌号,在南方的一个三线城市,林景离坐上飞机的一刹那,忽然觉得白小凉有希望了,不管对方要求多么苛刻,林景离都相信自己会解决的。
窗外,云朵朵朵绽开,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是镶了金边的棉花,两朵云彩掩映中忽见一轮七色的彩虹。
林景离笑着看着孩子的笑容,还有窗外的彩虹,第一次觉得世界这般美好。
五个小时之后,下了飞机,林景离便火速找到了那辆秘书帮自己的租用的汽车,为了避免过于张扬,林景离特意嘱咐秘书不要名贵的车,并且还要了一个导游。整个过程中几乎没有浪费一分钟。于是不一会儿林景离便向着那个带着白小凉生命希望的地儿开去。
果然不出林景离所料,不是一个很繁华的地方,顺着门牌号,一个旧而整洁的院落,一角堆着废弃的木材,发出一种腐败和潮湿水汽的味道,由于天色渐暗,看得不太清楚,但是直觉告诉林景离这是一个典型的南方家庭。女人见有陌生人来访,将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问道,“你找哪位?”语气犹犹豫豫,显然家里不是经常来人的。
“你好,我是林景……我姓林,请问刘先生是住在这里吗?”林景离心里默念这个姓氏已经成千上万遍。
女主人皱了皱眉头,“咦,最近他家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怎么老是有一些陌生人来找他?”女人小声地嘀咕着,将腰间的围裙解下来,“那你走错地方了,他家是在这个院子的后面的,还有他家人已经搬走了。”
“什么?搬走了!”林景离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可是我是前十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得到的信息啊,怎么会这么快就搬走了呢?那你知道他们搬去哪里了吗?”
女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也不清楚,这家人很少和外界人交流,只知道家里有个植物人儿子,其余的人都深居浅出,具体什么事情我们也不清楚。前段时间一辆车子来将一大家子都接走了,好像是什么远房亲戚。哎,谁知道呢,反正离开的时候也没什么人知道。”
林景离愣了愣,身旁的导游继续问道,“你刚刚说的陌生人来找他是什么意思?”
女人思索了一下子,“就是最近有两个人来打听过他家,也不是很详细地问,像是随口问问,知道个大概就又走了。不过他们家搬走之后就没有人来找过他们了,你们是第一个。”女人说着”哎呀“一声,“你们还有什么事情吗,我还要去园里摘菜。
林景离赶紧给女人让开了一条路,忽又喊道“那你能告诉我们他们家怎么走吗?”
“出这个院子,左边一条巷子走到底。”女人的人已经不见了,但是声音还在院里回响。
导游看了看林景离,问道,“那林先生我们还过去吗?”
林景离沉思了一下,“去看看。”
幽长的巷子走到底,果然出现了另一个小院落,比刚刚的那个院落要小,但是一把铁锁挂在院门上,林景离透过门缝看见里面在一场雨过后地面潮湿,一些地方已经积了一些水,倒映着江南地区特有的马头墙建筑,有种古色古香的味道,但是这个时候却给林景离一种破败的感觉。
带着欢欣鼓舞与希望而来,没想到等候自己的竟然是这样的景象,人去楼空不知去向。“看来她没说错,走了是有两天的,院门口的台阶上已经有薄薄的一层青苔,踩上去泛出绿油油的水来,”导游也看了两眼院子里,问道林景离接下来怎么办。
林景离眉头紧锁,“回去再问问别的人家。”
这附近的人家不多,又是吃晚饭的时间,大家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对于林景离的问题大多回答都是一致而统一的,“不知道”、“不清楚”,再也找不到第三个答案了。林景离总觉得这其中绝对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与导游坐在车里面面相觑,林景离由于一下午的飞机,一路风尘仆仆,脸色本来就已经很差。等将这些人家全部走访了一个遍,林景离的脸色更差了。
导游是个正宗的南方人,细心仔细,“你是不是没吃饭?”
林景离没有回答他,目光有点呆滞地望着车灯照着的路的前方,黑暗一片,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丝光亮又音讯全无了不是吗?导游虽然不知道林景离要做什么,但是从林景离的执着的样子来看,绝对是一件大事。
“对了,他们不是说他有个植物人的儿子吗?既然是植物人,一定会与医院联系的,与医院联系的话……”导游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如醍醐灌顶一般让林景离惊醒了,林景离一个机灵坐直了,“走,去医院!”
导游这一次却没有听林景离的,“先吃饭,你不饿,我还饿。”林景离点点头,又疲软地靠在副驾驶上眯着眼睛,养精蓄锐。这一段时间林景离的生活似乎只有三件事情,四处寻找心脏源,看望白小凉,还有就是批阅公司的文件。就连睡觉都不敢将手机调成静音,生怕一个不注意错过一个很可能改变白小凉命运的电话。
而在川西比亚的莫西川又何尝不是呢,莫西川不仅要做这些,还要与莫建国周旋,与关雅楠周旋。林景离不知道莫西川那边的消息怎么样,想着,林景离的眉头又深深地皱了起来。两个商业上的亦敌亦友的竞争对手,第一次史无前例地合作起来,并且是真正地单纯地合作。目的一致,不在乎谁赢谁输,只要白小凉能够健康起来,是谁的都不是很重要,不是吗?
林景离拨通了莫西川的电话,几乎在电话响起的一瞬间就被接通了,林景离在这边浅浅地笑了一下,忽然想到最近自己的接电话的速度也跟着不相上下。
“你那边有消息了吗?”莫西川的声音低沉,带着迫切想知道答案的心情。
林景离沉默了一下,“还没有,我是来问问你有没有消息的。”原本是有消息的,但是现在又石沉大海了,又需要自己海底捞针了,不过庆幸的是,还好还有一点点希望,不至于毫无头绪,想到这里,林景离感激地看了一眼正在专心开车的导游兼司机。
那边明显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语气轻微得让人很难觉察,“我这边也没有,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挂了。”莫西川挂断了电话,望了望三楼稀松地开着灯的楼层。不错,自己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白小凉家的楼下了,仿佛这里一块强大的磁场,让莫西川都无法控制自己。
这个时候楼道里忽然闪出一个身影,灵活小巧,手里还提着一袋子什么东西。
白小凉!莫西川眸色一深,她这个点儿出来做什么?并且眼疾手快地将车内的灯光关掉。
夜色下,白小凉看了一眼夜色掩盖的车子,但是并没有多想便从车子旁边走过,径直往前走去。
莫西川差点就喊出了白小凉的名字,但是庆幸的是,“白”字还没有喊出口,白小凉就已经只剩一个背影了。
莫西川随即也下了车,跟着白小凉的脚步往前走去,脚步轻盈得让神经大条地白小凉连走了好久都没有觉察到,身后跟着一个黑色通勤西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