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还是最厉害的那种。下一个就是我了。”陆正宇自嘲一笑。“走吧,你隐藏了多少你自己知道,再说,你又不是没有打败过郑洋,陈惜墨师妹虽说不错,但未必威胁到你。”皂袍少年似乎对陆正宇很是了解,更看好他。
三人走远后现场的弟子大部分还留在原地,滔滔不绝地讨论刚才出人意料,精彩绝伦的大战,而走了的只是为了告知错过大战的好友这个消息。
“吴执事,吴执事来了。”有人惊呼。一个矮胖的中年人走到属于三代弟子的石碑处把最下端郑洋的名字擦去,重新写上陈惜墨的名字,意味着陈惜墨三代弟子第二十名的身份被正式承认。
虽然早就知道结果,当看到陈惜墨的名字写在石碑上还是让人一阵恍惚,依稀的记得陈惜墨第一次战胜对手是一次弟子之间训练比拼,陈惜墨是靠毅力,硬生生把对手缠到认输,自此一发不可收拾,对手越来越强,名次越来越高,连府主都注意到了这个少女最后收到门下,今天她当着众人把石碑上的名字除去一席取而代之。细细想来,这一切发生得好快,转眼间陈惜墨就从最底层的三代弟子变成了顶尖的三代弟子。
回到房间陈惜墨回想在与郑洋一战时脑海中空灵的感觉,又想到师傅曾劝自己暂时放下仇恨,但是自己认为牢记仇恨才是努力的动力,今天一战孰对孰错还不能得出结论,但她知道一味的苦修并不是最好的办法,今天的战斗如果不是心中放下所有包袱就不会有最后时刻的四剑,她的确需要重新调整心情。心中有了决定,她马上思索该做点什么。
一个人的名字闪过她的脑海,“听说他在那里吃了大亏,就去看看那个地方吧。”
又是一天,封荒拍拍屁股站起来从怀里摸出两个馒头塞进嘴里啃,走了几步走进他的新家。为了更好地利用时间掌握无名功法他在麦田田头搭了一间茅草屋。封荒在做这件事情时燕还西和林沐以为他被反季节小麦折磨得疯了,把他搭了一半的茅草屋俽翻,封荒正因无名功法的事情心中不爽,干脆一拳一个把两个师兄教训一顿。打完人后觉得心中舒畅,心中的积怨消散一空,突然脑中闪过一道邪恶的想法:是不是每天打他们一顿放松放松?燕还西和林沐一个折扇飞出一边,一个手中的泥丸捏成烂泥,心中的委屈表现在脸上就是火辣辣的疼痛。
“你不对,你打人,你这是有辱斯文。”林沐完全忽略了为什么会被一个比自己小的人一拳放倒,竭嘶底里的大吼。燕还西此时也保持不了镇静:“小师弟,你的确过分了……”本来还想多说一点的,看到封荒的目光看他们就像看到好玩的猎物,两人心中一寒。燕还西赶忙爬起来捡起折扇对着封荒说:“是师兄鲁莽了,啊对了,我刚写了首七言诗晾在外头不知会不会被吹走。不打扰你了,告辞。”说完拉起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林沐急匆匆走了。
“真是无趣。”封荒苦笑看着自己力量大增的双手,摇摇头,继续把茅草屋搭好。之后燕还西和林沐再没有来烦过他,他也乐得这样,每天沉浸在无名功法的研究之中。
一日,封荒正全部注意力集中到小麦身上。一阵吵吵闹闹的争论把他惊醒。
“别嚣张,你以为你很厉害?等下眼里哭着离开这里。”
“恶人自有恶人磨,我身上的痛会成倍在你身上出现。”
封荒听到这声音一阵窝火,不是燕还西和林沐还有谁?本以为揍了他们一次可以安心研究反季节小麦和无名功法的关系,想不到今天他们还敢过来打断自己的领悟。眼睛睁开就要举起拳头对他们一顿揍,不想有人比他还快,一把长剑迅速刺到眼前,封荒连忙一个狗吃屎扑到地上然后懒驴打滚狼狈躲开。
好厉害,要不是这段时间的不断进步,无名功法除了让他身体更加强壮,他的感官也也开始被提高,刚才那一剑已经插在了身上。
封荒不知陈惜墨更加惊讶。她的起凤剑法以快著称,即使没有用尽全力,可要在自己先手出剑的情况下对手猝不及防能躲开一剑的整个上林武府三代弟子不超过一手之数。
“果然有所仪仗,难怪能让路言师兄吃亏。再吃我一剑。”尽管封荒躲开她剑的招式不够雅观,但她更加谨慎出剑,剑尖斜指天空,长剑就像有生命一样,一剑快过一剑招招刺向封荒的薄弱处。
封荒此时有苦说不出,躲开一剑后看清陈惜墨的样子心中惊为天人。陈惜墨一身紫衣,梳着两道马尾,平刘海刚好贴眉,微微含怒的大眼睛配合嘟起的嘴唇,手持利剑,说不出的娇俏可爱,说不出的须眉英气。此刻面对陈惜墨一剑又一剑的进攻只能疲于应对,心中的欢喜根本吐不出来。
陈惜墨突然剑招一变,长剑从左侧划入封荒腹部又变成直刺他的大腿,并且是快如闪电连刺三剑。封荒无争斗经验,是凭身体素质的强大和感官灵敏才能和陈惜墨纠缠那么久,当陈惜墨的出剑速度超过他身体的反应速度他差点绝望。心中一横,他加大手臂的力量,感官集中到陈惜墨的长剑上抡出拳头对着剑身一拳砸出。
陈惜墨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六岁的邋遢少年会如此疯狂,本来她可以在刺到邋遢少年身上时收回力道,只想给他一个教训,现在少年主动用拳头打过来就算收也收不住了。一个武学奇才就要废了吗?陈惜墨心中的后悔占据着全身。
“啪!”预料中利剑斩断拳头的声音没有出现,封荒的拳头并没有打在锋刃上,而是打在长剑的侧面,封荒巨大的力量传递到陈惜墨的手上虎口撕裂长剑脱手而出掉到地上。
陈惜墨呆呆站在原地忘记了疼痛,她想到不久前被自己击败的郑洋形成旋风腿最终形态自信满满地扑过去最后一刻却惨遭失败,自己今天败给一个年纪比自己小而且名不经传的人物,两人经历何其相识。这时她才真正体会到郑洋当时多么丧气颓然。
“啊!师兄,帮我拿药来,骨头断了,痛死我了。”一声惨叫打断了陈惜墨的感伤,封荒捂着右拳疼得额头直冒汗珠。
陈惜墨飞快从怀中摸出两个个小瓶:“我这里有止痛药和接骨散。”燕还西没空理那么多恩怨,接过来直接敷在封荒手上。陈惜墨的药果然有效,止痛药敷上去一阵清凉痛楚大减,骨头也有酥麻的感觉正在连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