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一愣,没想到岳麓书院的会人主动为上林武府的人说话,而这个人只是个六岁的少年。
路言没想到事情会突然转折,抓了抓衣角低头说:“是的,自从听说了反季节小麦的消息,我对李师兄的研究非常感兴趣,所以才两次潜入平阳农业片区,我仅仅是对李师兄的小麦好奇,自始至终都没有不良的想法。可是其中引起的误会给大家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各位对不起。”
封荒松了口气,这个路言这么久都没有屈服如果不是他师傅洪三要赔礼道歉恐怕把他打成重伤也不一定承认有错,显然路言是个极有原则的人。封荒帮他说话有真有假,路言应该真的因为好奇大师兄的研究才来,但说他来了两次是封荒要他承认没有做的事情,如果路言提出反对不但岳麓书院和上林武府之间的恩怨难以收场,就连封荒自己的丑事可能都要暴露出来,而在这种场景是万万不能暴露的,一旦暴露岳麓书院和上林武府的关系将会恶化。没想到很有原则的路言会昧心顺着自己铺设的台阶下。这一下封荒赌对了,事情的真相永沉海底。
燕还西和林沐也看到走出人群的封荒,封荒帮上林武府的人解围两人觉得荒谬和不解。林沐想上前说话被燕还西拉住。
“三师兄你怎么不让我说?”
燕还西示意林沐不要出声,等封荒把话说完,路言顺着封荒的意思解释清楚后上前一步说:“我是岳麓书院三弟子燕还西,近日大家都为我家大师兄的麦田操心了,我代表岳麓书院感谢大家。正如刚才我小师弟封荒所说,路言兄弟并未有歹意,更没有造成任何实质的伤害,我们师兄弟三人都觉得路言是无辜的,要向路言兄弟道歉。事情已经结束,还请各位早早散去。林师弟,快去帮路言兄弟松绑。”
封荒心中称赞三师兄处理得好。路言松开手脚向三人拱了拱手默不作声退回上林武府的人群。
洪三自然欢喜,没有自持身份对三人说,“三位真是少年了得,年纪轻轻就有你们二师兄的做事风范,不久之后就是你们这一代独领风骚了。我是上林武府的教头洪三,还没正式请教三位少年英杰。”
三个少年连忙说不敢当,各自报了自家姓名。
洪三摸出一块玉牌递给封荒:“如果你们想来上林武府参观,去到大门出示玉牌就会放行了。有时间一定过来交流啊。现在用在这里的时间也不少了,我就带弟子回去训练。”说完又朝廖老头抱拳:“廖管事,打搅了。”廖老头挥挥手,让围观者都散去。
洪三带领弟子离去,其中有些弟子封荒还颇为眼熟,一个正是之前王统领府前游说他们师兄弟三人加入武府的小胖子吴川,比起之前的样子,小胖子显得稳重壮实了不少,看来这半个多月来同一批开的学武少年进步很大。小胖子不远处是个扎着双马尾的七岁女孩,长得十分聪明可爱。封荒记得在吉通县北城门外时是个高瘦老者和她一起进去的。另外在小胖子身边的还有几个同样是和他一批进城选择学武的少年。
“洪师傅,事情最后都搞清楚了,路言师弟是被冤枉的,我们为什么走那么快,岳麓书院的人要给我们一个说法才行。”徐飞翔走到洪三近前说,同时几个年纪同样十七岁的青年声援徐飞翔。另外那些十三四岁的少年好像也已他为中心,一昧地点头。只有新来的小胖子他们不明所以。最独特的是路言,独自一人走,嘴角的嘲讽却十分明显。
洪三白了徐飞翔一眼:“注意你说的话,说错了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忘了那件事吧,堵在心里只会压抑你的进步。你要知道,世界上有些人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所以他们才被称作天才,无论你怎么追赶都看不到他的背影,一味地好胜只会把你打击得越来越体无完肤。”
洪三的话好像要比此时已属深冬的天气还冷,刚才开口的人全部哑口,内心刚升起的一些战意被以往不可磨灭的记忆敲得粉碎。一个人,一双拳,上林武府的所有新老弟子都在那双可怕的拳头下倒地不起。
洪三也意识自己的话真的太让弟子灰心丧气,语气缓和下来:“这个世界上天才固然是有,但那只是极少数,并且不是说天才就可以天下无敌,天才就不可战胜,只要付出代价,普通人同样可以无敌于天下。有长武国第一武之称的戚威大将军天资一般,但是却是长武国第一武者就是最好的例子。”
徐飞翔点头:“不管我追不追得上他的脚步,我只希望有资格和他再战一场。”
洪三见大家恢复了一点自信加快速度往回赶。
送走了众人封荒三人也一起回去。廖老头看着老三人的背影嘀咕,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身回屋。
燕还西边摇折扇边说:“小师弟真是才智过人,不但上林武府,师兄们也被你玩的团团转啊。”林沐把手中的泥丸捏扁再搓圆,似乎表达心中的不满。
封荒眼皮一翻:“不知道师兄所说何事,师弟听不明白。”
“师弟帮助上林武府脱罪,不知出于何种心态?”燕还西不紧不慢地问。
“小师弟不会是因为慈悲为怀,于心不忍搭救上林武府一把吧?”林沐插嘴嘲讽意味严重。
封荒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为什么不是呢?书院和武府都是为了无命城吉通县服务,我们有竞争但不是生死敌,别告诉我你们没有看出路言的确没有歹意。难道你们因为一己之私把书院和武府的关系彻底弄僵吗?”燕还西和林沐一时语塞。
“但是……”林沐还想说。
“没有什么但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不遵守当初商量好的对策,擅自把事情闹大。如果让事情这样发展下去,书院、武府真正决裂你们负责得起吗?”封荒直接打断林沐的话,用话语逼他们到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