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楠走后,我一个人躺在船床上想了很多。我知道这一次我要做的事很凶险,说不定还会赔上性命。顾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了,我不想再连累他,他不仅仅是他一个人,他还有他的事业,他还有他的父母,他不能因为我而抛下这一切。我也想过沈汉生,我和他们好不容易才能这么安安乐乐地相处,我也不想这种氛围被破坏。可是我答应了俞靖,答应了白茶,我一想到蔚蔚,一想到陆非,我就恨得牙痒痒的。更何况不单单是他们两个,肯定还有更多的人,受过他的毒害!我不是一个伟大的人,我只是想为身边的朋友做一点事情,我为着是自己一己之私,但是也正因为这样,才能让我够动力坚持继续下去。
我把我的婚讯发给了宁粤,但是由于蔚蔚的病还没有完全好,所以宁粤对我表示抱歉说不能来参加我的婚礼了。我回他说,没关系,我会把婚礼全程录下来到时候发给你们看的。
婚礼那一天,我穿着洁白的婚纱,家里出发,来到教堂。我踏上教堂,挽着沈汉生的胳膊,在他的带领下缓缓走向顾楠,我一身西服器宇轩昂的丈夫。他正微笑地看着我,他伸出手来,沈汉生将我的手郑重地放在他的手上,然后嘱咐他,我把女儿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顾楠看着沈汉生郑重地点点头。
神父开始祷告,顾楠看着神父,郑重地回答,我愿意。轮到我的时候,我的嘴唇不知怎的竟然开不了口,顾楠紧张地握住我的手,席间也开始骚动。顾楠看着我,说,沈黎,到你回答了。我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着神父回答道,我愿意,我愿意用我自己的生命来呵护我身边的这个男人,爱他,信他,保护他。和他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顾楠看着出了一口气,然后就紧紧地抱着我。台下有人在起哄,说,新郎吻新娘。新郎吻新娘!顾楠看着台下,似乎很满意他们的反应,然后就一脸坏笑地看着我,我不依,他就拽着我的手不放。台下起哄声越来越烈,我实在扭不过,只好从了。谁料在顾楠的嘴巴快要贴到我的嘴巴时,门外传来一句清脆的叫声,沈黎。
我扭头一看,眼泪顿时掉了下来。
是蔚蔚。
她站在家堂门口,对着我笑。她刚刚叫我,沈黎,她已经记起我来了。我的蔚蔚,回来了。
我撇下顾楠,飞奔过去,一把抱住蔚蔚,泪如泉涌。我说,蔚蔚,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我又多想你么?
蔚蔚抱住我,也是泪眼汪汪,她说,对不起,沈黎,差一点,我就不能来参加你的婚礼了。
我擦着眼泪说,你能不能来我不介意,我只介意你能不能好起来,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再为你办一次婚礼,我只要你能够好起来。
蔚蔚擦着我的眼泪,说,你大好的日子,哭做什么。我来了,你应该更加高兴才是啊。
我使劲抹抹脸,连连应着,是的,是的,我应该高兴的。然后就开始扯着嘴巴笑。
蔚蔚看着我滑稽的样子,也破涕为笑了,说,你看,把妆都哭花了。
顾楠来到我们身边,说,你就是蔚蔚吧?
蔚蔚看看他点点头,说,是的,我就是蔚蔚。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么我的脾气也不用我说了,你要是以后敢欺负沈黎,我陆蔚蔚的擒拿手可不是好惹的哦!说着还不忘秀秀她的肌肉。我拍了她一巴掌,说,你放心,他不敢欺负我,他要是敢欺负我,我把他扔太平洋喂鱼去!
这时候俞靖走过来,打趣说,顾楠老兄,你看吧,这才结婚呢,媳妇就这么泼辣,你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咯。
顾楠冲他抱拳,说,以后还得请俞少爷多多提点才行。然后两个人就一起开始笑。
我鄙夷地看看了他们一眼,便推了推旁边的蔚蔚问,怎么,宁粤呢?
俞靖似乎是听到了我的话,也侧过头来问,是啊,怎么没见到宁粤呢?
我想蔚蔚也一定奇怪为什么俞靖的态度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在她生病以前,俞靖和宁粤是水货不相容的,但是现在俞靖却能够像个没事人一样轻轻松松地问宁粤人在哪里。她不知道的是,在照顾她的这段时间里,这两个男人,是逐渐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更重要的是,俞靖现在在筹划一件很重大的事情,他不想因为自己的态度把蔚蔚也拉进来。
蔚蔚说,他送东西回家去了,等下就会过来。我是刚下飞机就赶过来了。就是害怕会错过沈黎的婚礼。
然后顾伯父和顾伯母还有沈汉生他们走过来说,你们叙旧叙完了,是不是应该继续婚礼了,不能让亲朋好友就等啊!
我和顾楠着才回过神来,我们的婚礼还没有结束呢。然后两个人相视一笑,手拉着手跑到前面。我忽然觉得我的人生已经圆满了,除了子叶,这道永远也无法抹平的伤痛,我想要的我珍惜的此刻我都实现了。
新婚那天晚上,俞靖拉着宁粤说是要学古人闹洞房,一直杵在家里不走,还愣是把顾楠给灌了个酩酊大醉。最后我不得不拿出悍妇的表情来赶他们走。俞靖醉醺醺地打趣道,哟,才结婚第一天,就要老公不要朋友了?
我回答说,那是,老公要好好疼的,朋友吗,就是在需要的时候拿来卖的,这个道理你又不是不懂。
俞靖本来还想理论什么,结果被蔚蔚一把拽住拖走,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知不知道,再敢打扰惹人家我要你好看。
等到他们都走了,我把顾楠扶到床上,这厮竟然吐了我一身。太过分了!我本来想来个狮吼功把他吼醒,但是转念一想他现在是我老公了,我已经为人妻了,有这么一层枷锁在,我到嘴边的狮吼功竟是硬生生地被咽下去了。然后很贤妻良母地给他擦身子,帮他换好睡衣,然后又把他扛上床。天知道我165的个扛一个185的是一件多么浩大的工程!等到把她安置好了,我自己的命也去了大半。于是就躺在他身边睡了。
谁知我刚躺下没多久,那家伙就不安分起来了,咸猪手在我身上乱摸。我拍掉一次,他来第二次,我打掉第二次,他吃了雄心豹子胆似的又来第三次,最后,我一翻身骑在他的身上,准备甩他一个耳光。但是落下去的时候却像打蚊子一样,他哼哼唧唧哼了几声,便又睡过去了。我不解气,准备再打几个,但是当我再抡起拳头的时候他却一个翻身,把我压在了下面。
我当即气的哇哇大叫,说,敢情你是装醉的,还我累死累活帮你收拾,你太过分了!
顾楠咧着嘴巴嘿嘿一笑,说,妻子给丈夫服务本来就是应该的,哪有过分一说。
我作势要打,他却握住我的拳头,说,接下来还有的你好好为本夫君服务呢。
然后这个晚上我就在不断地抗议中被他吃干抹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