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善笑了笑,“小朋友们没有恶意的,他们会这样和你嬉闹,代表他们喜欢你。”祝文君不知道该说什么,木讷的站着,杨善又说:“我去给他们打饭,你就帮他们削水果吧,我叫怀烟出来陪你。”说到张怀烟的时候,杨善的脸上总是带着甜蜜的笑。
杨善进去教室后,祝文君撇撇嘴,皱眉抖着被打湿的衣服。身后,唐越提着一篮子苹果过来,祝文君瞥见他的身影,立即板起脸孔骂道:“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收到了攻击?”
第一天来孤儿院后,祝文君强烈要求减少保镖人数,祝连桥当然是不同意的,可祝文君说:“孤儿院里都是小朋友,保镖总是黑着脸会吓到小朋友的,而且我好不容易和杨善、高芳成了朋友,我可不愿意他们因为我的‘特殊身份’而疏远我。”
祝连桥经不住祝文君的软磨硬泡,不得不同意她的要求。所以,保镖人数由之前的七八人锐减至一人,这人就是唐越。
作为祝文君唯一的保镖,他自然是不能幸免,要被祝文君当做苦力使唤的。
他把水果篮子放在地上,面无表情的说:“一群小屁孩,能伤害到你什么?”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你的主人,你要无条件的服从我维护我,而不是帮着外人来欺负我!”祝文君双手叉腰,一副训人的架势。
唐越直起腰来,“你一个大人能被小孩欺负?说出来谁信?”
“你……”
“文君。”祝文君的话被张怀烟打断,她拿了两张小板凳和水果刀出来,一脸笑意的说:“我们帮小朋友们削饭后甜点吧。”
祝文君立马换上笑脸,“好啊!”
于是,祝文君坐在小板凳上,学着张怀烟的样子开始削水果。第一刀下去,锋利的刀刃直深入果肉,费力的转动刀锋,果皮成不规则形状被她削了下来。祝文君的五官都要皱到一起了。
张怀烟削好第一个苹果,祝文君才把手里的苹果转了个圈。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祝文君拧眉咬唇,大有和苹果较劲的意思。
张怀烟拿起第二个苹果,不动声色的问:“文君好像不怎么喜欢小朋友啊。”
“也不是不喜欢,不哭不闹的小孩儿我还是挺喜欢的,可是一哭闹起来我就觉得烦。”说话间,她又把苹果转了一圈。
“小朋友嘛,都是这样的。”她看了一眼祝文君,又问:“我看你做些普通的家务都好像很陌生似得,你在家里从没做过这些事吧?”
祝文君的眼睛专注的盯着手里的苹果,头也不抬的说:“是没做过,这些事家里都有人做的,我哥哥和爹地要是看到我在做家务,他们会不高兴的。”话音一落,一大块厚厚的苹果皮从祝文君手里脱落,她高兴的举起自己的杰作,“我削好了!”
张怀烟把视线移到祝文君的苹果上,只看了一眼便低头捂嘴大笑,连一旁的唐越也忍不住的冷笑,祝文君疑惑的看着他俩的反应,“怎么了?我削得不好吗?”
“没有,很好。”张怀烟拿起自己削好的那个苹果,又拿过祝文君的杰作,放在一起比对,笑言:“像不像胖头陀和瘦头陀?”
张怀烟削的苹果圆润光滑,大小和没削之前一个样,而祝文君的呢,就像是减肥成功后的苹果,果肉都跟着果皮被丢掉了。
祝文君一把抢回自己的成果,“什么胖头陀瘦头陀的!吃了那么多饭还要吃苹果,小朋友们不怕胃下垂吗?”她这强词夺理的话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做完最后一个游戏,祝文君也该回家了,她和张怀烟挽着手一起走出敬慈,唐越毕恭毕敬的跟在她身后。车子就停在不远处,一辆很普通的黑色轿车,但是和张怀烟聊得正起劲的祝文君,并没有注意到停在这儿的车已经换了一辆。
“明天见!”祝文君每次提出要送张怀烟都被她委婉的拒绝,几次下来,祝文君也不再提这话了。
坐在车里的祝谨声若有所思的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眼底盛满怀疑和危险的信号。
祝文君走至车前拉开车门,惊喜道:“哥!你怎么会来?”
祝谨声在祝文君拉开车门的一瞬,就换上了温柔宠溺的表情,“我来接你下班啊。”
“这么好?”祝文君满心欢喜的坐进去。
唐越站在外面,就成了多余的,他欲拉开车门的手僵住,不知自己该不该坐进去。可还没等他多犹豫,祝谨声就降下车窗,轻瞄了他一眼,说:“你可以回去了。”虽然祝谨声是坐着的,但他的气场却丝毫不输给唐越。
话一说完,他又摇上车窗,对充当司机的老轨说:“开车。”
看着扬长而去的黑色轿车,唐越的眼神里带着危险的信号。
车子行驶出一段距离后,祝谨声貌似无意的问:“刚刚跟你一起出来的那人是谁?”
第一次见祝谨声对一个女人感兴趣,祝文君不禁拿好奇的眼神看他,调侃到:“怎么,我传闻中不近女色的哥哥竟然也一见钟情了?”
祝谨声耸耸肩,“我只是随便问问。”
“哦。”祝文君把头靠在他肩上,双手抱着祝谨声的胳膊,呈安稳舒适状,“她是孤儿院的志愿者,经常会来看小朋友们,还会给小朋友们带礼物。孩子们都很喜欢她。”
“她叫什么名字?”
祝文君咻的抬起头,天真的问:“你不会是真的看上她了吧?”
祝谨声抬手,宠溺的揉揉她的头顶,“丫头就爱拿哥哥开涮。”
祝文君又撒娇似地靠着他,而祝谨声的脸上,却布满了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