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点钟,别墅的主人已经安然入睡,周围也都安静下来,另一对保镖才来换班。
出了祝家宅子又走了好一段距离,唐越才摸出电话打给陈实。
电话接通,陈实那边很吵,好像是在酒吧,“在哪儿?”
唐越只听得到陈实那边劲爆的音乐声,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安静下来,陈实兴奋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越哥!你下班了?”
唐越也不跟他多废话,开门见山的问:“今天什么情况?”
“哎,越哥你没亲眼看见章鱼王狼狈的样子真是太可惜了!他学着你上次的样子,带着人到原本约定好的地点准备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可是他不知道越哥你已经和印尼大佬换了交易地点,并且给警方使了个障眼法,章鱼王和警方来了个正面交锋。他没吃着羊肉反而惹得一身骚,酒哥气炸了!当着众兄弟的面狠狠的甩了他两个大嘴巴子,真他妈痛快!”
唐越冷笑,章鱼王这次是丢脸丢大了,“他正在气头上,你们最好离他远点。”
陈实扯大了嗓门说:“我才没那个闲工夫去理他呢,我们只听越哥的吩咐!越哥,你是不是下班了?我和弟兄们现在正在酒吧庆祝呢,你要不要过来?”
唐越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疲惫的揉揉眉心,“我就不过来了,你们慢慢玩儿。”
陈实‘哦’了一声,随后又好奇的问:“越哥,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死小子敢揶揄我!胆儿肥了是不是?”
“我怎么敢呢。”
“行了不说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少在外面鬼混,多陪陪英子才是主要。”
“我知道我知道,越哥我不和你说了啊,弟兄们在叫我呢。”
收好电话,唐越看看安静的四周。夜深人静时,高大名贵的植物借着路灯的灯光在地上投下一道道黑影,叫不出名字的花卉静静的夜里盛开,同时散发出醉人的香气。
远处,一小队保安打着手电在巡逻,唐越心想,得快点想办法回到帮里才行。
保镖,是个很危险的职业,搞不好就做了别人的替死鬼了。
祝文君叫岚姐在庭院里给她安了个带遮阳伞的秋千,她就安静的坐在秋千上画画。蓝色的纱裙裙摆从秋千上垂吊下来,酒红色的卷发半扎着,秋千轻摆,画面唯美安详。
两队人安静的交接工作,祝文君转着画笔不经意抬头间,看见了来接班的唐越。
“喂,你。”她扬着声音喊。
岚姐听到声音连忙跑出来,“小姐。”
祝文君指着唐越,说:“你去把他给我叫过来。”
岚姐疑惑的把目光投向一脸严肃的唐越,虽然不知道自己小姐要干什么,但她还是照祝文君的吩咐做了。
岚姐和唐越说了句什么,唐越的脸马上绷得比刚才还紧,祝文君笑得很是得意。
唐越笔挺的站在祝文君面前,疏离中带着排斥的问:“小姐有何吩咐?”
祝文君咬着笔头好整以暇的打量他,“我昨天不是说了让你把这劳改犯的发型换掉吗,你怎么还留着,当我的话耳边风是不是。”
唐越心里本就有怨,祝文君的无理取闹更是让他大为不快,他僵硬着表情回答到:“连我的发型都要管,那请问小姐下回是不是该管我拉屎放屁了?”
“你敢顶嘴!”
“小姐没什么吩咐的话那我先回工作岗位了。”说罢转身就走。
“站住!”祝文君用命令的口吻喊。
唐越站定,但是并没有转过身面对她,语气仍是不卑不亢的说:“有何吩咐。”
祝文君把画画本放在一旁,坐直身体,脚尖轻轻点地,秋千便摇摆起来。她不屑的说:“你是僵尸吗?板着一张脸给谁看!你不过是给我打工而已,一个打工仔,有什么好傲气的!”
“是,我只是一个食物链最低端的打工仔而已,我干不了保镖这种高大上的工作,适应不了这么高大上的‘工作环境’,服从不了你高大上的命令,所以请大小姐趁早解雇我吧,免得你看着心烦。”
“啧啧啧,说这么大一句话来堵我。你越是这样说,那我越是要把你从食物链低端拖出来。”
“我这坨烂泥巴就不劳大小姐费心了。”
“我喜欢挑战,你说你是烂泥巴,那我就要看看烂泥巴到底能不能扶上墙。”
唐越转过身面对她,阴鸷的表情更给他增添了一股邪气,“我跟你到底什么仇什么怨?我好像没得罪过你吧!”
祝文君站起来走了两步在他面前站定,嘴角咧开一个让唐越觉得她欠揍的弧度,她天真无邪的说:“无仇无怨啊!只是我无聊而已!”唐越脸上的咀嚼肌僵硬了一下,祝文君笑得更甜了,“你这种看不惯我却又干不掉我的表情,看着真爽!”最后再对他露出一个欠揍的微笑,转身往秋千走去,“行了,你退下吧。”
唐越刚刚走回到他原先站的位置,手机就震动了两下,背过身摸出手机一看,是陈实给他发的短信,“龙卡中枪”
龙卡是章鱼王的得力助手,他受伤了,就相当于章鱼王被人砍去了右手一样,这下他总该安分几天了吧。唐越的五官舒展开来,刚刚的不愉快也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