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君点点头,不说话了。她是想他的,可阔别半个月的重逢,她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来面对他了。这半个月,她每天给他打电话,打好多个,发短信,发好多条,他却从来没有回过一个!她不禁开始怀疑,难道他真的一点也不喜欢自己吗?到底他是怎么想的?之前满满的信心在她胡思乱想的猜测中,正在一点点消失。
“半个月不见,你好像变了不少。”
“嗯?”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祝文君对上他戏谑的眼,“你不是嫌我聒噪嫌我烦吗,现在安静点不是正合你意?”
唐越吊儿郎当的摸出烟要点上,想想这里孩子众多,还是作罢。
张怀烟抱着文件夹从教学楼里出来,热情的招呼道:“文君你来啦,仪式结束了?”
祝文君摇摇头,“我偷跑出来的。”语气带了些俏皮。
“你来得正好,高芳和杨善都去参加仪式了托我看着这些孩子,但我现在赶着要回公司,正好你来,你就和唐越接替一下我的工作吧!”
“好。”祝文君干脆的答应。
临走时,张怀烟蹭蹭唐越肩膀,用只两人听见的声音说:“好不容易把人给等来了怎么反而不说话了?”
(二)
祝文君走到操场边上的秋千上坐下,看孩子们愉快的玩闹。唐越在她旁边的秋千上坐下,翘起一条腿,似乎是烟瘾已经忍到极限了,他摸出烟迫不及待的点上。
他在一旁吞云吐雾,祝文君在旁边吸二手烟,“有没有公德心啊!这么多孩子在呢,你甘愿被烟草毒害可不要连累祖国的花朵!”
唐越把香烟夹在指尖,侧头看她,“是说我连累了你是吧?还祖国的花朵呢,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祝文君扬起下巴,“难道不是?他们是还没开放的花骨朵,我是盛开正艳的娇花。”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唐越被烟呛着了。
“咳咳咳,咳死你活该!”
唐越无辜道:“我什么都没说你就咒我死,你这女人也太恶毒了吧!”
祝文君非常傲娇的说:“我喜欢!我乐意!”
唐越摆着头说:“恶婆娘,谁要是娶了你那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祝文君快嘴回道:“要你管!又不是你要娶我!”
话一出口便后悔了,懊恼的咬着唇。她没注意到的是,她说这话的时候唐越吸了一口烟,含在嘴里久久没有吐出来。
“喂,这么多天,干嘛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她有些心虚的问。
唐越终于吐出那口烟,缥缈的眼神不知看向了何处,“没话费。”
祝文君一副想要吃了他的表情,“你这是什么破理由!”
唐越回头,直直看进她的眼睛里,有一股情绪在他的眼神里流转。说不清是什么情绪,祝文君只觉得那眼神有些烫人,让她不敢直视。这种烫人的眼神,祝谨声好像在她面前表露过几次。
移开视线,脚尖轻点地,秋千微微荡起来。几缕碎发轻轻飘摆,拂过她的脸,痒痒的。
“好像瘦了。”
“啊?”唐越没头没脑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祝文君满眼都是问号。
掸了掸烟灰,香烟送至嘴边吸了一口,痞痞的打量她,吐出一大口烟,“半个月不见,胸好像变小了。”
祝文君表情僵住,恶狠狠的瞪着他,“半个月不见,嘴更贱了。”
他非常欠骂的回道:“哪里哪里,小小的提升了一个高度而已。”
祝文君朝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时间在沉默的氛围中流淌得很快,这半个月祝文君很想他,很想和他斗嘴,很想听他骂自己。可此刻他就在自己身边,千言万语却堵在喉咙口不知该先说哪一句。只是,他在身边的那种感觉,让她觉得舒服。
过了好久,祝文君站起身来,把凌乱的碎发别在耳后,对唐越说:“我要回去了。”
唐越面无表情的,呆呆的看着她,不说话。
祝文君威胁道:“要是再敢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手机这种通讯工具你以后就可以不用了。”
唐越跟着站起来,丢掉手里早已熄掉的烟头,“不错嘛,半个月不见,自觉意识变强了,不用别人赶自己都知道回去了。”
(三)
走到礼堂外,正巧碰到出来寻她的祝谨声,“正找你呢,去哪儿了?”
“觉得很闷,出来透透气。”
“快结束了,再忍耐一下。”
祝谨声揽着她的肩膀往礼堂走去,祝文君却没了兴致,她停住,“哥,我就不进去了,反正快结束了,我到车里等你们。”
“说是快结束了,估摸着还有一二十分钟呢,我怕你一个人等着闷得慌。”
“那也好过在里面听那些人阿谀奉承的话。”
祝谨声想了想,道:“好吧,那我陪你。”祝文君心下一颤,连忙想拒绝,可祝谨声已经吩咐了李元说:“你知道怎么应付的。”
李元微微颔首,转身往礼堂走去。
“哥,你不用特地陪我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祝谨声温柔的笑着,牵着她的手紧了紧,“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