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娘笑笑,“乡下人晚上也没什么娱乐活动,躺被窝里盖着热和些。”
看得出来老两口也是爱干净之人,虽然只是几间土坯房,却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当然,厕所除外。对于从小养尊处优的祝文君来说,她真的很难接受厕所里同时有鸡粪鸭粪牛粪的存在。
低度数的灯泡泛着昏黄的灯光,上厕所的时候大黄牛就在屁股后面的围圈里,前面是鸡圈和鸭圈,鸡鸭圈下面是用来掩埋它们粪便的柴灰。
唐越看着脸色胀成猪肝色的祝文君,说:“你这么快?”
祝文君用手捂着嘴,走到他旁边,小声说:“厕所好恶心,我上不出来。”
唐越低声呵斥道:“有厕所给你上就不错了!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讲究,要嫌恶心,你自己去外面的草丛里解决吧!”
“你!”外面漆黑阴森,要她在外面露屁股,那她还是选择妥协吧。捏捏他的衣角,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你陪我去!”
无奈,唐越只得在门外等她。有他在外面,祝文君勇敢多了,快速解决完内急再快速跑出去,一把抓住唐越的手,“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唐越拧着眉头嫌恶的转头看她,“大姐,你大便完洗手了吗就来和我握手!”像甩垃圾似地甩开了祝文君的手。
他们的湿衣服在之前的行走中已经风干了,但穿着实在是不舒服,大娘便找了两身干净衣服给他们换上。
两人出众的容貌,即便是粗布麻衣也遮掩不了他们的光彩。家里平时就老两口住,大娘以为唐越祝文君是两口子,便只整理了一间屋子出来。
“你做什么?”祝文君不解的问把几张饲料口袋铺在地上的唐越。
“打地铺。”唐越继续手里的动作。
祝文君不高兴了,“天寒地冻的你打什么地铺啊!真以为自己是国防身体啊!本小姐愿意让你睡那是你的福气!”
“我可不想睡你。”唐越拿了米和糠做成的枕头,摆好位置躺在口袋上,闭着眼睛说:“好了,睡吧。”
祝文君可不干了,掀开被子下床把他脚边的口袋一扯,盖在身上的衣服一掀,枕头一扔,说:“起来!睡床上去,打什么地铺啊。”
唐越夺回衣服,说:“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
祝文君没好气的朝他吼:“没让你亲我!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讲究?待会儿我要是把大爷大娘吵醒他们看你这样,还以为你嫌弃他们家呢。”
(三)
本就不宽敞的床上,像是刻意和祝文君划出一个界限般,唐越几乎是贴着床沿睡的,枕着手臂,他倒也睡得舒服。
祝文君的手伸过那条界限,在被子下戳戳他的腰,“你睡那么远干嘛?”
“你睡相不好,怕你踢到我。”
乡下的夜很安静,偶尔能听到屋外的虫鸣声。不消片刻,祝文君朝唐越身边挪了挪,侧身依靠着他。
“你干嘛?”唐越并未睁开眼,动都没动一下。
祝文君缩进被窝里,只露出两只眼睛在黑暗里四处瞟,“好像有老鼠。”
“大便完不洗手的女人,老鼠才不会来咬你。”
祝文君握起拳头在他胸膛砸了一下,“你才大便完不洗手。”
两人没再说话,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祝文君怕有老鼠,一直睁着眼睛警惕的看着周围,尽管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摇晃他一下,“喂,睡着了?”
唐越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当做是回应,祝文君没说话,又过了一会儿,她才又轻声问:“你其实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干嘛!”
话才刚问出口,唐越便不耐烦的翻身背对着她,“睡觉!”
祝文君气得够呛,坐起来去扳他的身体,唐越却纹丝不动。祝文君气急败坏,“胆小鬼,你在逃避什么?为什么每次说到这个你就避而不谈?承认你喜欢我有那么难吗?”
唐越却轻飘飘的说:“你烦不烦,你很喜欢强迫别人喜欢你吗?还是说你觉得每个人都应该喜欢你?尤其是,男人。”
祝文君怒视着他,从一个又一个深呼吸中可以看出她此刻非常气恼。
“哼!”祝文君赌气得躺下,木床因为她的动作发出吱吱的声音,好像力气再大点就会塌了似地。
黑暗中,唐越睁开眼,喉结动了动,他又闭上了眼睛。
过了不知道多久,感觉到床在微微颤动,他转过身,问:“你怎么了?”
祝文君没有回答,唐越伸手过去触碰到她的背,她在发抖。拉开灯,唐越俯身过去,“喂,你怎么了?”
祝文君像小虾米似地蜷缩成一团,身子颤抖个不停。意识到不对,唐越紧张起来,“文君,你怎么了?”
祝文君动了动,破碎的声音说:“……肚子好痛……好冷……”
“是不是病了?”
“……大、大姨妈要来之前都是这样……”
唐越微怔,想起之前有一次她也是来月经,疼得在床上起不来。
“那、那怎么办?”
祝文君捂着小腹,轻轻摇摇头。
唐越贴着她的背躺下,一手从她身下穿过,一手顺着她的手臂来到她的小腹。两只大掌覆上她的小腹,隔着衣服轻轻按摩,希望以此减轻她的疼痛。
身后贴着一堵热热的胸膛,被拥进一个温厚的怀抱,祝文君感觉没那么冷了。紧皱的眉心渐渐舒展开来,过了好久,她才沉沉睡去。
而唐越,还一直重复着手里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