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拿起来翻了两页准备放回去的时候,从蓬松的书页中掉出来一张照片。是一张一寸照,很小,甚至还有些模糊。像是拿手机拍了洗出来的。
照片上的男人只有一个侧脸,站在窗边喝咖啡的样子,祝文君是那样熟悉!
“怀烟怎么会有哥的照片?”而且从角度来看,应该是偷拍的,“他们,认识?”
(二)
席间,张妈妈说了些客套话,祝文君笑着一一回应。吃过饭,张怀烟说自己要去孤儿院,祝文君想想自己也没事可做,便想跟着她一起去。
临出门前,一位跟张妈妈要好的邻居来看她,寒暄几句之后,邻居阿姨把张怀烟拉到一边,“怀烟,阿姨就直说了,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你们娘俩生活也挺不容易的。阿姨知道你很能干,但是女人哪还是要找个依靠的。你妈妈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她心里一直替你着急。女人的青春就这几年,等过了30就不好找了。”
张怀烟双手插在衣兜里,低着头轻轻摇晃身体。邻居阿姨知道张妈妈是张怀烟的软肋,看她这动作,很显然自己的话是说到她心坎上了。趁热打铁,邻居阿姨又说:“阿姨以前单位有个同事,她的儿子比你大两岁,是做金融的,那孩子也踏实能干,你妈妈也见过,对他印象很好呢。”
张怀烟惊讶,“我妈怎么会见过他?”
“上次和你妈妈去逛街,正好碰到他们母子俩,后来我那同事和我说起她儿子还没对象她也着急得很,她这么一说,阿姨就给放心上了。”
张怀烟明白邻居阿姨的意思,她也不想让母亲担心,想了一会儿,便说:“那,就麻烦阿姨约个时间,我和他见一面吧。”
邻居阿姨当然是高兴,又说了那男人的基本情况。
祝文君和张妈妈坐在客厅里,看到邻居阿姨笑容满面的出来,张妈妈知道事成了。
张怀烟到房间里收拾给孩子们买的东西,祝文君看她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祝文君想,她那么深爱她的前男友,而张妈妈却想她能重新找个肩膀依靠,这种复杂的心情,应该很难受吧?
到了孤儿院,孩子们当然是兴奋的围着张怀烟转,高芳和杨善直追问:“你俩怎么这么多天都没来啊?”
张怀烟说:“我妈妈脚伤住院了,不过现在已经出院没什么大碍了。”
杨善说:“哦,那就好!叫阿姨注意休息啊,伤筋动骨可是大事,得好好将养。”
杨善看张怀烟的眼神总是暖暖的,祝文君越来越能体会他的心情了。下意识的,她想帮他一把。
把杨善拉到一边,“告诉你个小道消息,有人要给怀烟说媒,对方条件不错呢,你可得抓紧时间啊!别错过了机会!”
“啊!”杨善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惊慌,“我会的。”他坚定的说。
四人坐在一起聊天,杨善咳嗽一声,说:“那个,周末我过生日,我请你们嗨一场吧。”环顾三人,目光最终落在张怀烟身上。
高芳夸张的说:“哟,杨善你中彩票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方?平时连冰棍都舍不得请我吃的竟然要请我们嗨一场?”
“去去去,我什么时候不大方了!”
祝文君悄悄向杨善竖起大拇指,赞许的眼神仿佛是在说:孺子可教!
在孤儿院和大家吃了晚饭便道别离开,本来想去找唐越,问他为什么把东西都退回来的。但是老轨他们一直跟着,祝文君根本抽不开身。经过昨天的事,今后想甩掉这些保镖是没那么容易了。也许是因为之前唐越被祝谨声打过几次,也许是因为逆反心理,下意识的,祝文君并不太想祝谨声知道她对唐越的心思。
(三)
唐越一心要查明是谁要杀他,所以出院当天他便着人从医院的刘轮开始调查。花了几天时间,收获不小。
派出去的小弟汇报,刘轮的社会背景简单,认识的人中关系较好的社会地位稍大一点的不过就是某夜总会的老板而已。他的日子过得不怎么宽裕,堂堂一个心脏科主任竟然每天坐公车上下班!对外宣称是支持环保事业,多走几步路锻炼身体,其实真正原因是他儿子嗜赌,欠了不少赌债,所以近几个月他们家的生活才极其拮据。还有重要的一条消息是,这个刘轮利用职务之便进购劣质药物,成本价比同类药品低了一倍不止。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他能短时间把挪用的公款给填回去。唐越听见他讲电话,刘轮担心事迹败露想要杀人灭口这也说得过去。
打火机在手里翻转,唐越想了一会儿,问:“那家药品公司查到了吗?”
“就一代理机构型的销售公司,什么乱起八糟的药都卖,底子干净,之前没犯过事。嗯……不过有一点很奇怪。”
“说。”
“这种劣质药物是一销售员推销给刘轮的,奇怪的是,这种药物只卖给了刘轮,那个销售员也在刘轮第一次进货之后消失了。而后的每次交易都是该公司的业务主管直接联系刘轮。还有就是,这种药物是经过多次转手的,药盒上的地址也是假的。”
细细一想就不难发现,刘轮不过是个棋子而已。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是冲着百鸿去的!
“这个刘轮,学过武术之类的吗?”
“嗨,那个懒鬼,除了女人和钱之外什么都不爱。”
唐越转动打火机的动作一顿,看来,要杀他的是另有其人。
“知道了,继续盯着。另外,想办法找到生产这药品的工厂。”
“是,越哥。”
小弟退出去,唐越靠在椅背上,大班椅摇晃了两下。到底是谁想要杀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