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越已经进了卧室,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祝文君也不追问,自顾自的把衣袖裤腿上能挤出来的挤干。这时,她的电话响了,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老轨打的。
果然,电话一接通就听老轨着急的问:“小姐你在哪儿?”
“额,我、我自己去逛逛,轨叔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回去。”匆匆说了几句便挂断关机,心里却打着小鼓,一会儿该怎么圆谎。
不经意间,她看到了沙发上沾着的点点血迹,正好唐越换了衣服出来,她急忙问:“你受伤了!”
唐越满不在意,把带了血的脏衣服扔进垃圾桶,从电视柜下面拿出医药箱摆在茶几上,“会上药吗?”说话间,他已经脱了衣服露出精壮的上身。
祝文君握着棉签的手都在颤抖,她从没见过这么伤痕累累的身体。背上纵横着好几条已经结痂的伤疤,像一条条张牙舞爪的蜈蚣黏在他背上。可以想象,他受这些伤的时候有多痛。
“这些伤,都是怎么来的?”
唐越自嘲的笑笑,“就像你哥对我动手那样。”
“上次才说事不过三,没想到第三次这么快就来了。”
“碰到你就没好事。”
“他们是谁啊?跟你很大仇吗?”
唐越并未打算回答她这个问题,大掌握了握她的手,起身又往卧室去拿了一身衣服出来,“你衣服湿了还是换身干的吧。”把衣服放在她身边,又说:“免得生病感冒我只怕又要倒霉了,放心,衣服我洗很干净的。”
刚有些感动的心在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时瞬间冷了下来,“不用这样跟我说话吧,前两次的事我也很内疚,我是真的拿你当朋友的。”
唐越推她进卧室,“快去换衣服吧。”
他卧室的陈设很简单,就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
给她的是一件衬衣和牛仔裤,上面还带着洗衣液的清香,祝文君把它们捧在怀里凑到鼻尖闻了闻,竟不自觉的心跳都加快了。
他的衣服她完全可以当裙子穿,裤子要提着裤腰才不会掉,裤脚都堆叠在脚背上。
门外的唐越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敲敲门,“睡着了吗?怎么还没换好?”
“好了。”话音刚落,祝文君就打开了门,一手提着裤腰无奈的说:“太大了。”
“真是麻烦。”唐越指了指茶几上的吹风,“给你找条皮带。”
等她弄干了头发穿好了皮带,唐越便说:“送你回去。”
“等等!”
唐越停下脚步,双手叉腰,没好气的说:“你又怎么了!”
“我肚子饿了。”祝文君很无辜的样子,“先给我做点吃的把。”
唐越扳着她的肩膀把她往外推,“要吃回自己家吃去!你‘失联’这么久,你爸和你哥又该着急了,赶紧回去别想害我!”
祝文君僵着身子,“反正都已经‘失联’了也不差这一会儿,我要是饿晕在你家看你要怎么负这个责任!”
“你!”
唐越瞪着祝文君,祝文君也回瞪着他。唐越最终败下阵来,气愤的说:“只有方便面爱吃不吃不吃拉倒赶紧走!”
祝文君暗自偷笑,“能填饱肚子就行。”
唐越念叨着拿了方便面进厨房,“堂堂千金大小姐竟然耍无赖,真是看错她了…”
他冰箱里的食材倒是齐全,蔬菜水果肉类都有,当然,最多的还是啤酒。金毛一直注意着她的动向,看她拉开了冰箱门马上朝她摇起了尾巴,欢快的汪汪叫。
祝文君拿起一块肉在它面前掂了掂,金毛马上踮起两只脚想要一口含住,祝文君被他的样子逗乐,最后还是没有把肉给它,关上冰箱门,试一试的摸摸它的头,“生肉吃了要拉肚子的。”金毛却不领她的情,转身一溜烟往飘来香气的厨房跑去。
祝文君跟着走到厨房门口,见金毛乖顺的坐在唐越脚边,仰起头眼巴巴的盯着料理台,她笑问道:“它叫什么名字啊。”
“金毛。”
祝文君撇撇嘴,“真是个没情趣的主人,我给它取个名字吧,嗯……”手指点着嘴唇做思考状,“贝贝?嗯不行,太通俗了。大黄?不行不行太土了。”目光游移到正在煮面的唐越身上。想到了什么,她扑哧一声笑出来,“就叫单身狗吧!”上前捧着金毛的脑袋搓了搓,“以后你就叫单身狗了!哈哈……”
金毛好像也对这个名字很满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
祝文君蹲着抬头看上去,唐越正一脸专注的煮面,想起上次她痛经,他给她煮红糖水。她莫名的激动起来,心里有一股情绪急需发泄。
关火,挑面,撒上葱花,两碗香喷喷的面就煮好了,“好了,快吃。”
二人没去餐桌上,唐越吃面的跐溜声响彻整个客厅,相比之下,祝文君就斯文多了。他煮的方便面很好吃,加了青菜和火腿,除了包装自带的佐料他还加了些其他的。
她突然很神秘的说:“告诉你个秘密。”
唐越没理她,就好像是没听到她说话一般。
“喂,给点反应好不好。”
“没兴趣。”
祝文君怒了,搁下碗筷,又去抢过他的碗筷,“不行,你必须有兴趣!”
唐越嘴里还含着一口面,碗就被她给抢走了,他皱着眉心道:“有话就说!”
不知是因为他的样子太严肃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祝文君这会儿又变得扭捏起来,“耳朵伸过来。”
“不说拉倒,我才没兴趣知道。”说罢,他夺回自己的碗。
趁他低头吃面的瞬间,祝文君凑近了他,在他耳边轻轻说:“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