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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剧团(2)

10月30日发起总攻,我军向关家垴、柳树垴展开了猛烈的进攻,枪炮声、冲杀声,响彻大地。我们的钢铁战士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终于冲上去了,将一个大队的日军大部歼灭。太行山剧团的同志们也随大部队冲了上去,山顶上的破庙被炮火打得正在冒烟,敌军的死尸横七竖八,歪歪斜斜地躺在那里,有的还在淌血。关家垴战斗后,太行山剧团受到一二九师首长的表彰。

太行山剧团经历了一次次战斗考验,逐渐成长为一个更坚强的战斗集体。

1941年前后,剧团又吸收了一批擅长评剧、晋剧的演员,成立了评剧组、晋剧组,先后演出过《韩玉娘》、《打渔杀家》、《别窑投军》、《盗玉》、《梁红玉》等优秀传统戏曲节目。

1941年春,在精兵简政中,将一批批骨干党员输送至太行二分区剧团,前方鲁迅艺术学校和太行中学。1942年后,该团改属太行文联领导。1945年后,改为八分区宣传队,但对外仍称太行山剧社。自抗战初期剧团建立,至解放战争时期,太行山剧团的足迹踏遍了晋东南、冀西、豫北的高山峻岭、沟壑平川,所到之处,村村镇镇都留下了他们昂扬高亢的歌声,矫健优美的舞姿,动人心魄的戏剧艺术。

(第三节)抗大总校文工团

1940年2月,抗大总校第五期学员毕业之后,奉党中央的命令,向八路军总部所在地武乡县挺进。抗大总校文工团也跟随总校机关一起向武乡进发,在冰天雪地中每日行军60~80里。队伍来到河北井陉附近,经过敌人封锁线,文工团的同志们没有什么作战经验,听说要过封锁线,心里都很紧张。这时,总校副校长罗瑞卿同志,就站在铁路桥下鼓舞大家:同志们!前面是封锁线!大家要沉着冷静,注意隐蔽,尽量不要弄出声响,我们有部队掩护,冲过去就是胜利!大家发现副校长就在身边,心情非常激动,文工团的同志们迅速地从铁路桥下跑过去,胜利地通过了敌人的封锁线——正太铁路。经南障1940年6月1日,扩大文工团在牛家岭村合影城过昔阳县的皋落镇,大家带的粮袋子里都没有粮食了,生活出现了极大困难,当地抗日政府想尽办法,弄来了苦荞面和硝盐,虽然味苦,总算是解决了饥饿,同志们的情绪仍然是高涨、乐观的。稍作休息便继续前进,终于到达目的地——武乡县石门村。团部住在地主郭二孩家,并在石门村进行了排练。不久,校部迁移到武乡县蟠龙镇,八路军总部在蟠龙镇南的河滩举行了欢迎大会,朱德总司令出席欢迎会,并作了热情洋溢的报告,介绍了国际形势和晋冀鲁豫的斗争形势,明确了抗大总校在敌后办学的重大意义。会后,文工团表演了丰富多彩的文艺节目。

不久,文工团移住到距总校校部二里路的牛家岭。当时“抗大”一分校挺进山东,由何长工率领一分校留守大队在武乡与总校合并,抗大“一分校演剧队也和”抗大“总校文工团合并,杨恬任团长,孙明远任指导员,这个时期,是”抗大总校文工团人员最多的时候。

为了纪念“五四”青年节,八路军野战政治部决定要搞一次大型的纪念活动,并组织文艺节目。“抗大”总校文工团和前方鲁迅艺术学校实验剧团,联合排练冼星海的名作《黄河大合唱》。文工团的演员们从牛家岭前往下北漳村,经过一个多星期的紧张排练,在5月4日晚上,以庞大的阵容在“抗大”总校所在地蟠龙镇演出了。指挥吴因,解说是李蒙。《黄河之水天上来》与《黄河颂》由吕班朗诵,《黄河怨》由段方朗诵,《河边对口曲》由史若虚、李佑民朗诵。

《黄河大合唱》是一部大型史诗性作品,表现了在抗日战争时期,中国人民的苦难与顽强斗争,也表现了我们民族的伟大精神和不可战胜的力量。它以我们民族的发祥地——黄河为背景,展示了黄河岸边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以启迪人民来保卫黄河、保卫华北、保卫全中国。作品气势宏伟磅礴、音调清新、朴实优美,具有鲜明的民族风格,强烈反映了时代精神。为了演好这台节目,抗大总校文工团和鲁艺实验剧团不仅在排练时认真努力,演出从始至终也都全神贯注,观众凝神静气地听着台上情绪饱满的演唱,整个晚会情绪激昂热烈,受到全校教职学员和驻地群众的赞扬。

学校驻扎在蟠龙镇期间,文工团还演出了高尔基的《母亲》。罗瑞卿副校长根据全国的政治形势,指示文工团创作揭露汪精卫汉奸集团投降日本帝国主义的罪行的节目。裴东篱等同志创作了快板剧《群丑会》,演出效果较好。

5月,抗大总校副校长罗瑞卿同志,奉命调八路军野战政治部任主任,由滕代远接任副校长职务。在一个星期天,罗副校长和新任的副校长滕代远同志,教育长何长工同志,政治部主任张际春同志到文工团驻地牛家岭,和文工团全体同志告别,并合影留念。

抗日根据地的生活非常艰苦。在牛家岭时期,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没有蔬菜,就发动大家上山去拣地圪垒和野菜吃,同时学校要自己筹粮,抗大全校的干部学员,都要到四五十里以外去背粮,文工团不论男女同志都不例外,还开展了背粮竞赛。因为没有口袋,所以有被单的用被单,有裤子的把裤腿扎起来,背起来也很便当,文工团每次都能背够自己的生活所需。

5月底,日寇实行“强化治安”,蚕食“我抗日根据地,大举进犯蟠龙。抗大”总校只好离开蟠龙镇,转移到石瓮村驻扎了一段,后翻山越岭从十八盘通过,到达黎城县西井镇,继续进行教学,文工团也离开牛家岭,再次进驻石门村,不久又迁到黎城县西井附近的南岗沟。由于敌人“扫荡”,没有进行麦收,人民群众粮食奇缺,全校干部学员和文工团员都吃的是高梁黑豆煮成的大疙瘩发糕或窝窝头,加上部队突然集中,蔬菜缺乏,许多同志拉肚子,生活更加艰苦。但是,文工团全体同志情绪还是高涨的,每天除了创作,就是排练,或者集中起来进行学习。当文工团的司务长返回武乡牛家岭取存粮的时候,群众知道大家吃高粱、黑豆,主动地赶上毛驴,将白面和麦子送到了黎城南岗沟文工团驻地。

8月,我华北八路军在彭德怀副总司令的指挥下,发动了百团大战。10月,日军对我根据地进行报复“扫荡”,彭总亲自指挥了着名的关家垴歼灭战,消灭日军冈崎大队。“抗大”总校奉命调二大队,在横岭阻击敌人。在敌人飞机大炮的轰击下,全体教职学员英勇杀敌,寸土不让,坚守了横岭阵地,取得了配合关家垴战斗的重大胜利,日军的报复“扫荡”被粉碎。裴东篱等同志根据这个材料,编写了现代京剧《横岭战斗》,段方同志创作了反映抗日军民破袭敌人事迹的独幕话剧《路》,李蒙同志以日军反战为内容创作了独幕话剧《石井一郎》,这些戏都在学校演出,鼓舞了广大军民的战斗决心和胜利信心。

十八集团军(即八路军)野战政治部,于1939年底在武乡下北漳成立了鲁迅艺术学校,习惯上简称“前方鲁艺”,由着名戏剧家李伯钊担任校长,专门训练太行山地区地方和部队文艺干部。为了活跃根据地军民的文化生活,1940年2月,经野战政治部批准,前方鲁艺组建了实验剧团。剧团人员主要来自三方面:一是从学校毕业生中留下的十多位同志;二是八路军总部火星剧社抽调来的几位同志;三是太行南区剧团合并过来的同志。

很快,实验剧团在下北漳村成立。前方鲁艺校长李伯钊任命了剧团领导成员:由伊琳担任团长,王鸣珂担任指导员,朱杰民担任音乐指挥,龙韵担任戏剧指导。团员有王汗、钱海鸿、张焕新、马骥、袁思达、张凤翔、张廷俊、张孔麟、杨正瑞、宋君璧、刘勇、谢炳志、王炎、王健民、程思三、裴一平、潘力模、常苏民、吴晓达、毛烽、李青、张陵、续九全、吴毅、雷力、代宏、段方、张洛、马萍、李沽、张娟卿、小康、刘燕等。全团级别最高的是唯一的炊事员巩长胜同志,他是长征过来的老红军,负伤多次,耳朵被大炮震聋,是营级待遇。

剧团成立后,首先排练了李伯钊同志编写的三幕话剧

(第四节)前方鲁艺实验剧团

《老三》。该剧主要反映了不务正业的懒汉老三和家庭的矛盾,教育农民努力生产,家庭和睦,支援抗战。老三由马骥扮演,母亲由张焕新扮演,父亲由王汗扮演,泼辣尖刻的二嫂由谢炳志扮演,哥由袁思达扮演。《老三》一剧排练完成后,在太行演出多次,深受广大军民的欢迎。

为纪念“五四”青年节,野战政治部决定,由鲁艺实验剧团和抗大总校文工团一起排练冼星海的名作《黄河大合唱》。4月底,抗大文工团的同志们来到下北漳,经过几天紧张排练,于5月4日在武乡蟠龙镇的河滩上演出。这是太行山第一次百人以上的大合唱,观众不仅有抗大学员、驻扎在附近的八路军部队,也有周边上百个村庄的群众,真是人山人海,演出受到广大观众的热烈欢迎。

演出结束后,实验剧团仍回到下北漳村。这期间,排演了李伯钊创作的四幕话剧《金花》和《模范家庭》,都是表现家庭和睦,生产和参军的主题。《金花》写的是积极支援抗日工作的农村妇女。主要演员有张焕新、毛烽、刘勇、段方、代宏、李青、宋君璧、王汗。6月,实验剧团和抗大文工团第二次合作,排演了《阿Q正传》。剧本是前方鲁艺戏剧系教员洪禹同志根据鲁迅名着《阿Q正传》改编的。洪禹同志是执行导演,副导演有吕斑、伊琳、陈克等同志。崔荪扮演阿Q,钱海鸿扮演假洋鬼子,罗彦扮演吴妈,金革扮演王胡,段方扮演老尼姑,谢炳志扮演小尼姑。这个剧主要是为机关、部队干部演出,同时配合教学和提高文艺工作者的鉴赏能力,是教学与实验结合的产物,没有专门为根据地的老百姓演出。

1940年10月初,日军遭我百团大战打击之后,很快调集重兵,对我太行山根据地展开了报复性的大“扫荡”。实验剧团随前方鲁艺在武乡境内和敌人周旋,为保存自己,他们在山沟里躲藏,和野政机关失掉了联系。李伯钊同志带着鲁艺学校和实验剧团100多人刚拉上来,驴驮子又掉下了山沟,有一次行军一昼夜,没有吃一顿饭,傍晚,天晴了,李伯钊同志亲自掌勺,分给每人两块煮熟的南瓜。在反“扫荡”的日子里,生活很艰苦,但大家团结一致,不叫苦不叫累,充满胜利信心。

1940年是太行山人民很困难的时期,实验剧团和一切机关部队一样,吃了半年的黑豆和高粱,没菜就用硝盐加面糊代菜,柴要大家上山去砍。敌人10月的这次“扫荡”,使根据地人民受到极大损失,武乡县的上万间民房被烧毁,被杀害的群众很多,有的村几乎户户有人丧生。就在这艰苦悲惨的时候,敌人到处造谣,挑拨群众和我党我军的关系。针对这种情况,野政命令实验剧团和一二九师某部组成慰问团,到平顺、辽县、武乡一带慰问群众。在一些村庄受到老乡的冷遇,有门的闭门不开,无门(被烧)的赶他们走,不借东西给他们。剧团每个同志都分配到几户,经过耐心工作,宣传辟谣,甚至迁就老乡的迷信思想,夜晚和老乡一起点上火把“打鬼”,在村子里转圈,终于取得老乡的信任。从此,军民关系更亲密了。老乡懂得了人民子弟兵的重要,许多村里的妇女们怀着满腔仇恨,面对着战争的创伤,站在一片瓦砾上和剧团成员一起唱着“哥哥呀,当兵吧!”这悲壮的歌声,驱散了太行山上空的乌云。

为配合参军运动,实验剧团龙韵同志创作了《模范夫妻》,歌颂太行山人民母亲送儿、妻子送郎上战场的英雄事迹。由谢炳志和、毛烽主演。这个剧本在武乡墨镫和辽县上武村、桐峪镇、达城、麻田演出多次,效果较好。

先锋剧团,即八路军一二九师宣传队。

1937年7月7日,抗日战争爆发,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由红四方面军组成一二九师时,即由原红三十军和红四军的两个宣传队合并,组建了一二九师宣传队,对外称先锋剧团,属一二九师政治部建制。全团共80多人。

1937年10月,一二九师奉命开赴太行山区,开辟晋冀豫抗日根据地时,宣传队中一些有独立工作能力的同志相继调出,以充实根据地干部队伍。1938年春,宣传队自山西辽县(今左权县)向河北南宫的进军途中,在晋东南、冀西、南宫和临清等地吸收了大批青年学生,同时,从抗日军政大学和随营学校等抽调了一些有艺术才能的学员,宣传队得到了进一步壮大。此时,宣传队队长(也称剧社主任)是巩廓如。

1939年3月,一二九师先锋剧团返回太行区,这时太行抗日根据地已经基本巩固,八路军总部也移战到太行,延安鲁迅艺术学院实验剧团也来到前方。为提高剧团人员的政治业务素质,总部就开办了一个戏剧训练班,先锋剧团也参加了这次学习,演出水平得到了提高。

(第五节)先锋剧团

1939年秋,西北青年救国联合会第二演剧队,简称“西青救剧团”,由延安来到晋东南,该团随一二九师先遣支队工作了一个时期后,于1940年春即与先锋剧团联合行动,参加了打击顽固分子朱怀冰的姚村战斗,担负了部分战勤工作。在白晋战役的武乡南关战斗中,又一起深入战斗部队进行慰问演出。演出的剧目比以前大大丰富了,除原先锋剧团的一部分短剧与舞蹈外,增添了由西青救剧团从延安带来的歌剧《农村曲》、独幕剧《一心堂》,还有《黄河大合唱》、《生产大合唱》等,并演出了李伯钊同志在晋东南写的以“反顽”为中心内容的《母亲》、《老三》等多幕剧和剧社编创人员自己创作的《王家庄》、《铁的英雄》等歌剧与话剧。由于全团同志在演出之外做了不少活跃部队的文娱工作,因而受到部队的热烈欢迎。

1940年7月,西北青年救国联合会第二演剧队集体并入先锋剧团。这一支生力军的加入,使剧社在政治上、文化上、艺术上都得到显着提高。

1940年秋季,八路军总部发动了震惊中外的百团大战,华北八路军105个团参加了战斗,在这次战役中,先锋剧团也不例外,大部分团员参加了百团大战,担负了一部分组织群众、动员民工,筹粮送饭等战勤工作。剧团的申有堂等同志曾冒着刺骨的寒风在深夜摸到第一线给战斗员送饭,使战士们很受感动。这对才从后方到前线的知识青年来说,确实也是一个很大的锻炼。

百团大战第二阶段结束后,日军由于惧怕根据地力量的发展,即倾巢出犯,10月间对晋东南抗日根据地发动了疯狂的报复性“扫荡”,企图以铁壁合围、分进合击和烧光、杀光、抢光的“三光”政策等残酷手段来窒息死根据地的军民。于是,我根据地党、政、军、民团结一致,开始了激烈的反“扫荡”作战。在武乡的关家垴歼灭战就是最着名的战斗,彻底粉碎了敌人的疯狂“扫荡”,百团大战胜利结束。但处在边沿区和受害区的人民,由于未能亲眼看到胜利,情绪比较低落。八路军野战政治部即组织了太行区几个较大的剧团与一部分战斗连队、地方干部,组成了两个宣传慰问团,携带粮、款和从敌人手里夺来的大批武器装备,到边沿区与受害区进行宣传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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