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浑浑噩噩,一方面是怀孕带来的嗜睡,一方面是自己心里的问题。我不能抑制自己去想自己的孩子被人陷害,变得小心翼翼,周围的人也开始小心起来,郭太医一天四次往启福宫跑,周围人渐渐有了疑问,他也只说是我膝盖病情紧急,再无他话。我每日的吃食,书柔也要用银针检查好几遍,宫里的衣服也不再拿去浣衣局,而是回了皇上在自己宫里洗。景轩也不恼,每天下朝后都会来一趟,看着整个宫里的气氛,嘴角都挂着笑意。
几天后,皇后棺椁葬入皇陵,这时,后宫压抑的气氛才减轻了几分。舒贵人早已经看不惯皇上在她们守灵期间天天找我,可有不好太过造次,只能每日在宫中走动,希望见到君颜。听到霖月告诉我的消息,我也只是感叹:又一个痴情之人。
到了一月,天气更加寒冷,眼看着年关将至,内务府却没有一点动静,我派人去询问才知道,皇上怀念皇后,加上后宫人丁单薄,皇上也没了兴致,就让各宫自己操办。我让霖月负责,只是吩咐她不可太过热闹。
一天天气不错,屋内点着炭盆倒是有些闷热,我正坐在塌上看书,就看见祺嫔和刘答应走了进来,我赶忙放下书迎了过去。两人面上皆带着笑意,只是祺嫔的精神并不好,想来也是操劳过度。我请她们坐下,又命人看了茶,才说到:“祺嫔姐姐可是劳累?”祺嫔埋怨的看了我一眼:“文妹妹还说,要不是你称病躲在宫里,我哪能这么劳累啊!”我起身过去作势给祺嫔按摩,她也不推脱,只做出一副享受的样子。刘答应在一旁捂着嘴偷笑,我也撤了手,坐了回去,倒是祺嫔一副还要我继续的样子,我白了她一眼,她才作罢。
刘答应穿的单薄,我拉过她的手,发现是这样冰凉:“妹妹,可是内务府……”“没有,姐姐,内务府也是按份例来的,是妹妹自己身子不好。”祺嫔也出了声:“好妹妹,姐姐别的不说,怎莫连衣服也亏了你呢,顺柔,你去内务府问问。”顺柔退了下去。一时间,刘答应眼圈微红,我和祺嫔也是心下不忍。
顺柔回来后在祺嫔耳边小声说着什么,祺嫔脸色有些变化,和我们告了别就匆匆离开。我让小东子把宫里的银炭给刘答应送了过去,刘答应欲言又止,我也只是让她不必担心。
快用午膳时,李公公到了殿外,我们自然明白什么意思,刘答应要回去我也不再挽留,只是让霖月把那件红梅嵌蝶的披风给刘答应系上,刘答应叫了声:“文姐姐”我望着她:“好好照顾自己。”她点点头,慢慢消失在我的视野。我看了眼李公公,示意他进来。
“可是皇上要来?”李公公点头。我说了声知道了,就请李公公回去了。小东子送完炭回来后,我把他叫了过来:“刘答应那里,怎么样?”小东子气冲冲的说到:“小主是不知道,刘答应宫里就只有一个炭盆,烧的是黑炭不说,还是只剩下一点火星,而且连烧热水都没有办法,整个殿里跟外面一样冷。”我面露不忍之色,书柔示意小东子先下去,然后宽慰起我来。过了好一阵,我才重新露出喜色。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