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词也正注视着那块广告牌,虽然与上海和深圳等大城市比起来,8000元/米的房价实在不算什么吓人的事情,但也许是事先我们都把漳州想象得太落后,忽然看到眼前这些不容小觑的景象,不免令我们对漳州刮目相看。
“我问你漳州怎么样,你又说很一般,现在看来,也还不错。”严词由衷说道。
“漳州变化很大,跟我上次来看到的简直是天壤之别。”我扯高嗓门,极力解释,“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以前哪有这么多漂亮的大楼。”
“依我看,你对深圳最了解。”严词冲我白了白眼。
我无奈地笑了笑,“你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
上午的太阳,先挂在天空的东边,慢慢地靠近天空的中央。我们走到一条干净清幽的街上,依然谁都没多说什么,就那么闲适地牵手走着。忽然从一条同样幽静的小巷子里走出来一对母女,我听到小女孩娇嗲嗲地喊那个女人“妈咪,妈咪......”,她不断拉扯着女人的手,几乎是又哭又跳。女人不紧不慢,蹲下身,帮小女孩理了理衣服和头发,她的侧脸绷得紧紧的,显得十分严肃。我们从她们身边经过,我转过头特意冲她们看了一眼,小女孩又委屈又不服气地挣扎着,泪水模糊了她浓密且长长的睫毛,可爱又可怜的模样,令我十分动容。然而,女人似乎一点让步的想法都没有,她严肃地瞪着女儿,“不可以。”小女孩立刻怔住了。
我不好意思一直盯着她们,于是默默转过头。严词直视前方,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没事吧?”我捏捏他的手,将他从思绪中拉回来。
他分明是轻叹一声,然而却刻意掩饰什么,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啊,怎么了?”
“没事就好。我以为......”我既是刻意,也是因为不好意思开口,所以这句话到底没有完整的说出口。
“你要说什么?怎么了?”他说着,就不自觉又将手从我的手中抽出,然后放在自己腹部上。我看了,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他,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影视剧中大冬天里哆嗦着将双手抱在身前,然后双手互插进袖口的北方爷们。
“没什么。我忘了,哎,我有时候说着说着,就忘了我接下来想讲什么了。”我耸了耸肩,摆摆手,想以此故作轻松的模样让他不再追问下去,因为我觉得我如果主动说出这件事情,我会瞧不起自己。
我也没主动去挽住他的手,虽然我记得他暗示过我,别的情侣走在一起可都牵着手呢。我兀自将双手放进口袋里,将所有不快压在心底,不动任何声色,就这么静静的和他并肩走着。街道很平坦,我的心在却拼命跌撞,我觉得我很不开心,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看到那个可爱的小孩,一点想法都没有。难道他没有看到我一直扭头看那个小孩吗?我可记得他跟我说过,他想要个小孩,那他为什么不和我谈论这个问题。
“咱们不会打算就这么一起走下去吧?我看得抓紧时间了,我查阅过游览资料,云洞岩风景区不小,恐怕得花一个下午的时间。”严词终于打破沉默这样说道。
“那我们就赶紧去吧。”我干脆地跟他这么说,目光有意无意地避开他,四处张望,也不想多说什么。
我们站着的地方正好是一个红绿灯路口,对面的红灯计时器在倒数着,车辆从我们眼前一晃而过,伴随着嘈杂的车声,我们都默不作声,彼此都在四处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