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第一次见到饺子,好奇的问周咏絮道:“周嫂子,不知这是何物?”
“回神医,这是饺子,是一帆着孩子想出来的吃食,外面是面粉做的,里面包着羊肉,您尝一口试试看好不好吃。”
孙思邈试着吃了一个饺子后赞到:“此物真乃是无上美味,没想到面粉与羊肉的组合,却能做成如此佳肴。”
周咏絮满脸得意的说道:“孙神医西安不忙着赞饺子,您再试试这道红烧鲤鱼,这道菜的味道可是不比饺子差。”
“周嫂子既然如此说,那我可真要试试了。”他说完后夹子一片鱼肉放入嘴里细细的品尝一下后说道:“此道菜绝了,能把众人厌食之鲤鱼做的一点土腥味都没有,实在是高啊,只是不知周嫂子用了何种秘方。”
“秘方说不上,只是在杀鱼的时候有把鱼鳃下面的两条土味线抽出来,而煮的时候再加点生姜跟米酒,那样的话就一点土腥味都没了。”周咏絮一边说着一边给孙思邈指出土腥线所在的位置。
“周嫂子不说的话,大概我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鲤鱼身上还有一条这样的腺体存在,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看来是一点都不假啊!”
“神医可别夸我,这是些都是一帆这孩子想出来的。”
“哦,没想到小友也对烹饪一道也如此之懂?”
“孙神医,小子是个贪嘴之人,所以对烹饪一道确实是稍有研究。”
“你夏家有宝树啊,这孩子之聪慧远非一般人可及。”
夏永信见到孙思邈如此的夸自家孩子,满脸自豪的说道:“谢神医夸赞,我儿确实是聪慧过人,前一阵秦王殿下也曾夸过我儿是神童。”
听到夏永信这么说,夏一帆差点钻到桌子底下,哪有做父亲的在外人面前这么称赞自己家孩子的。
夏一帆的想法可不代表别人的想法,孙思邈在听到夏永信这么说话也开心的接话道:“看来我跟秦王殿下的看法相同,今早刚见到令郎时我也是这般夸他的。”
夏一帆觉得自己要听不下去了,只能插话道:“父亲,孙神医您们要不要喝点酒?”
“别总神医神医的称呼老朽,既然都在一个桌上吃饭了,小友以后就称我孙伯伯吧。至于夏兄弟与周嫂子我就脱点大,以后你们就称我为兄如何?”
“如此甚好,孙兄抬爱了。”
“既然称您为兄,您对我的称呼就不贴切了,以后叫我弟妹就好。”
“孙伯伯,那酒是要还是不要呢?”
“少饮点酒对身体有益,那就少来一点吧。”
“小子这就给您拿去。”夏一帆说完后转身出去拿了一瓶米酒上来。
众人在喝着酒聊着天赞着美食之间吃完了一顿美味的饭菜。
吃完饭后周咏絮给大家煮了一壶里面加了生姜、葱花、牛油和盐的茶,夏一帆已经怕了这种茶,上回喝一回差点没把自己喝吐了。可孙思邈他们却不同,都喝的津津有味的,还一个劲的夸好茶,这都是什么品味啊!
喝完茶后,孙思邈说要去继续看书,夏永信也要到琉璃作坊去做事,周咏絮还有一堆的家务等着干。只有夏一帆一个人无所事事,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无聊之下他又拿起鱼竿和鱼篓,继续去河边钓鱼。
孙思邈在炕上认真的看着书,书里的每一样病例跟病症他都拿自己的用药方法与之相比对。他发现自己的想法跟书里一部分是相同的,而不同的地方,他觉得有的地方是自己的想法占优,有的是书里的想法略胜。
在借鉴与屏弃中,渐渐的书已经看完过半。他现在已经可以很肯定的这本是真的《金匮要略》,因为民间流传的很多据说是张仲景留下的医方,在里面都能得到印证。
不经意间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直到夏一帆敲门进来请他吃饭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孙伯伯,晚膳以备好,我来请您出去用膳。”
“小友,你要是不来喊老朽用膳,老朽都不知时间已到晚间。”
“那是因为伯伯看书用心的关系,只是不知伯伯看完书后有何感想?这书是否能确定是真?”
“书倒是还没看完,但经过老朽一下午的印证却可以肯定的说这本书是真的《金匮要略》”
“即是真的就好,否则小子当羞愧难当。”
“就算不真,那也不是你故意而为之,何来羞愧?”
“是小子多虑了,孙伯伯我们还是先去用晚膳吧。”
“你这一说老朽肚里馋虫却也被勾起,说也奇怪,原本老朽不是一个贪图口欲之人,但在你家吃完一顿午饭后,这口舌之欲却被勾起。”
“我母亲要是听到伯伯说如此的话定会很开心,您这话可是充分的证明了她厨艺高超。”
“弟妹厨艺本就超绝,不在乎是否多老朽这一句话,行了闲话不多说,我这肚里的馋虫已在造反,还是先安慰安慰它才是要紧之事。”
“是小子话多了,伯伯您请。”
俩人来到厅堂入座,见夏永信夫妇都在等自己,就谦让着相互入座。孙思邈见晚上的饭菜与午间又是不同,逐又好奇的问起桌上的饭菜都叫什么名字。
“他大伯,您看这个煎的金黄的半月形面饼,名字叫韭菜盒子,里面是馅是韭菜鸡蛋的,您尝尝看好不好吃。”
孙思邈夹起一个韭菜盒子尝了一口后说道:“这与中午的饺子的风味又有不同,确实是好吃食,弟妹可真是手巧之人。”
“谢大伯夸赞。”
在吃吃喝喝间,周咏絮给孙思邈介绍了一遍桌上每道菜的菜名跟做法。一顿晚饭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后。孙思邈本来是要走,但是在夏永信百般的挽留下终于同意留宿一晚。
夏一帆对于跟这个在后世千古留名的道士睡在一张床上是一点意见都没有。不单没意见,而且心里还有一点点的窃喜。在他们喝完一壶所谓的茶后,夏一帆跟孙思邈回到房间。
“小友之前说还有另外两本医术,不知现在可否拿出让老朽一观?”
“孙伯伯,其它两本医书里面有一本的内容很是惊世骇俗,希望伯伯看完后莫要声张出去,更不可对人言是小子给您的。”
“哦,是什么样的内容能让小友如此谨慎?”
“我去把书取来,伯伯一看就知。”
说完后把《人体结构与器官病变全图》和《汤头歌诀》两本书找出来交给了孙思邈。
孙思邈看到《人体结构与器官病变全图》这个书名后就感兴趣的拿到手里翻了起来,打开第一页后,一张清晰的人体结构图就呈现在他的眼前。他一下子看愣住了,他原本以为书里就算是有图解,也应该是像以前他见到的那种画的模棱两可的图画。可没想到现在见到的这张图却是毫发毕现,一眼望去人体的各个器官就清晰的呈现在眼前,犹如一个揭开肚皮的人站在自己的眼前一般。
孙思邈激动的又往下翻了一页,第二页上面是一张清晰的心脏图形。图形下面还标注着心脏的工作原理。他只是粗略的看了一遍就一张张往下翻,直到整本翻完后才回过神来想问问夏一帆这书到底是怎么来的。
可是等他看向夏一帆的时候才发现这小东西已经沉沉的睡去。虽然他内心像是猫挠的似的想早点得到答案,但到也不至于让他把夏一帆吵醒。
睡不着的情况下,孙思邈拿起《人体结构与器官病变全图》认真的翻看起来。看着看着他就觉一扇从未有过的大门正在向自己打开,不知不觉得已经入迷进去。不知经过多久一阵阵公鸡的打鸣声,把他从那扇大门中拽了出来。
孙思邈抬眼一看,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由于一晚上没睡,他的精神有点萎靡不振。所以决定趁着早晨的好空气出去走走。
等他走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夏永信一家人都起来了,正在准备着早餐。夏一帆见他回来,就给他打了一盆水让他洗脸。
孙思邈洗完脸后拉着夏一帆回到房间,他拿出人体结构这本书问道:“小友可否告知这本书到底是从何处得来?”
“回孙伯伯话,之前小子已经说过这本书是生父留下的,至于他从何处得来我就无从所知,他以前从未跟小子提过。”
“你可知道这里面的图形与见解老朽可从未见过,也未听过,而里面的器官病变图也不知要解剖过多少就尸体才会有有如此精准的图形,外加这种绘画方法已改不是我中原大陆所有的,想来应不是我中原之物。”
“那应该就是从外邦传入的吧。”
“此可能性较大,小友之前说的没错,这书确实不适合让外人知晓,如果让那些腐儒知晓的话,他们会站在道德的高点群起而攻之。”
“小子之前就是有此顾虑,故而才跟伯伯您有此一说。”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不止才高,虑还如此周全,实在难得。”
“谢伯伯赞,剩余的那本医书不知伯伯有否过目。”
“昨夜光顾看人体结构这本奇书了,还未曾看另外一本,这几天老朽就呆在你们家,直到把这三本书看完为止。”
“孙伯伯要是肯呆在这里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了,不当我家得益,我想全村人得知后都会欣喜诺狂的。”
“小友,老朽这在的消息还是暂时不要传出为好,未来这几天我想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专研这几本书上。”
“是小子有欠考虑,小子一会也跟父母交代一下,不让他们往外说。”
“嗯,跟你父母交代一下也好。”
“孙伯伯,早餐也该已经做好,您先用完早餐后在专研书籍吧。”
“也好,那就先用早餐。”
两个人出门来,见四碗汤饼一摆上桌就都坐下吃起早餐来。
孙思邈吃完早餐后就重新钻回房间研究他的书去了,夏永信照例去了琉璃作坊。周咏絮还是坐着她的家务,家里又剩夏一帆一人无所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