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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法师学徒

远征酒馆里,几乎每张桌子也都已被占满,椅子都已有人坐,每个人的手上端有一杯香浓可口的麦酒,找不到位置的雇佣兵也不例外,他们则站喝着麦酒低声交谈。低廉的麦酒在雇佣兵的圈子里很受欢迎,远征酒馆里总弥漫着一股酒香。

沉重的木门被推开,外面的冷风钻进来,酒馆里的空气变得鲜活了许多。一名穿着灰袍的年轻男子走进酒馆,他穿过厚厚的人墙,走到了柜台前。

汤姆头也不抬地说:“欢迎光临!”

来人询问道:“我听人说,这里可以找到沙狐?”

“又来一个做贵族梦的笨蛋。”汤姆心里嘀咕,伸手指向吧台末端的角落,“那小家伙就是你要找的沙狐。”

他朝汤姆的手指的方向瞧去,吧台角落里坐着一个年轻的雇佣兵,年纪与自己相仿,穿着灰色斗篷,褐色的头发,消瘦的身体,腰上还佩着长剑,与四周的雇佣兵截然不同,这个人本应该不属于这里。

这就是他要找的人?

沙狐正在埋头享用早餐,一边旁若无人的翻阅一本兽皮书。

来人收回目光,怀疑地询问汤姆,“你确定他就是沙狐?”

“不信问在场其他人,大部分人都认识沙狐,利文德拉最不合格的引路人。”汤姆抬头准备让对方滚蛋,不由愣住了,原本刚到嘴边的话也咽下肚子,连手上的麻布掉在地上都没有察觉。

来者年纪不大,红发褐袍,右手握着木棍,有些见识的人就知道对方的职业:一个年轻的法师学徒。

一个法师学徒怎么会到这儿来?

“我需要一位合格的引路人,而不是随时会把我引进地狱的蠢蛋。”法师学徒颇为恼火地瞪着汤姆,他始终觉得对方在戏耍自己。

哈哈!酒馆里忽然响起了一阵爆笑声,年轻的学徒有些迷茫,还没有搞清楚情况。

“法师先生,我想您可能误会了。”汤姆轻咳几声,连忙解释:“多数引路人会葬送在魔鬼沙丘,也因此被称为引导走向死亡的人,所有越是不合格的引路人,在利文德拉越是受到欢迎。”

汤姆恭敬的语气变化感染了酒馆里其他的客人。他们纷纷停下交谈,朝着柜台的方向看去,刚进来的是一名年轻的法师学徒。这个高贵的职业,在远征酒馆可不常见。

其他嘲笑法师学徒的雇佣兵也纷纷闭上嘴巴,毕竟得罪了一个法师,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学徒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法师学徒才明白雇佣兵哄堂大笑的原因。

他不在理睬雇佣兵,走向角落掏出一枚金币按在桌上,对着正在用餐地沙狐说:“我需要你为我们带路,这是你的雇佣费用,剩下的另一半等到了目的地后在给你。”

听到工作上门了。沙狐收起兽皮书,抬起瞧了法师学徒,眼眸中闪烁一丝惊讶,他压下内心的兴奋,不急不缓地说道:“去魔鬼沙丘一趟任务的报酬是五个金币,而且需要一次性支付,这儿的规矩就是这样。”

法师学徒不由皱起眉头,右手按在金币上,用怀疑的口吻说道:“五个金币?老实说雇佣你两个金币我都嫌多。”

“这是雇佣我的价钱,不愿意支付可以另找别人!”沙狐抬起头,指了指右手侧一名粗壮的雇佣兵,随意的介绍道:“路特·史密斯,鼎鼎有名的血狼佣兵团长,在魔鬼沙丘有好几年的经历,也许他可以忙你解决麻烦。”

“你好尊敬的学徒先生,如果你愿意以每个人一个金币的代价,我的团队很愿意为你服效劳。当然,你也不需要因为引路人的事情而困扰?”路特·史密斯听到沙狐介绍自己,立刻走了过来,很有礼貌的向对方介绍自己,补充道:“这里每个人都知道雇佣冒险者沙狐就是这个价钱,毕竟我们都是拿命去换钱的。”

“你跟我来!”法师学徒没有理会路特,只对沙狐说了一句,大步走出酒馆,他显然不愿意在这里继续谈论这些事情,免得自己成为这群粗鲁的雇佣兵的饭后笑话。

“诺恩,生意上门了。”路特拍了拍沙狐的肩膀用玩笑地口吻说:“回来后别忘了请我喝一杯,记得是啤酒,不要鲜奶。”

“鲜奶有什么不好?”诺恩耸了耸肩,一口气喝完木杯里的鲜奶,抓起一块饼干对路特说:“它能增强骨骼,而且还能够让你在床上多呆几分钟。”

话音刚落,远征酒馆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诺恩没有笑,望着法师学徒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所有的法师乃至于学徒都轻视平民,从这位学徒对待自己的态度就可能判断,想要从对方的手上得到指引,踏进魔法世界的门槛,几乎是件不可能地事情,他必须另想办法才行。

诺恩离开酒馆,跟法师学徒进了一家简陋的旅店,里面坐着一群身穿皮甲的士兵。刚进旅店,两名守门的老兵还没收了他的武器才放行。

“罗特斯爵士、老师,我把沙狐带来了。”法师学徒向一老一少鞠躬。老人身穿一件镶嵌银边的紫袍,手里握着拐杖,满脸皱纹的额头下,一双明亮而睿智的双眼正盯着诺恩。少年的年纪与诺恩的年纪相差无几的贵族,身着精致的铠甲,英俊的面庞绷紧,眉梢紧皱似乎在思考事情。

“布兰很不错的效率!”老法师丝毫不吝啬对自己学徒的夸奖。

“尊敬的法师,还有年轻的罗特斯爵士,很荣幸为你们效劳!”诺恩朝着两人门鞠躬,表示对他们的尊重,也算博取对方的好感。

老法师上下打量着诺恩,平静地说:“沙狐先生,你的年纪真令我感到吃惊,听说你是利文德拉最好的引路人?”

诺恩眼眸中兴奋的光芒一闪而逝,谦虚地说:“利文德拉很大,我不敢枉然自称最好!这个传闻,可能和我曾经完成了十几次关于魔鬼沙丘的雇佣任务有关。”

他想要引起老法师的注意,需要另类的谦虚!但后者对他并不算友善。

“罗特斯爵士打算要在魔鬼沙丘建立自己骑士领,我们需要你帮忙带路,至于代价……”老法师犹豫了一下,没有把雇佣的挑明。

“尊敬的法师大人,雇佣费用是五个金币!”诺恩立即对法师挑明说道:“而我的任务则是为爵士引路,在途中给给予建议和帮助,规避不必要的危险,尽可能减少队伍的伤亡,到达目的地后,我的任务便结束了。”

“五个金币?”老法师身边的年轻的爵士听完这个昂贵的雇佣价格后,不由皱起眉头,低声骂道:“贪婪的吸血鬼!”要知道一个大庄园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五十金币。而且他对于体形瘦弱沙狐表示浓浓的不信任。

“五枚金币!”罗特斯爵士旁边的中年骑士对诺恩趁火打劫很不满,故意提高声音质问道:“五个金币,我们甚至可以雇佣一支精锐的雇佣兵小队,难道你认为自己一人可以抵得上五人?”

诺恩心里有些恼火,他知道贵族都是这种脾气,但为了魔法之路,他决定先忍住,用平静的语气回答道:“尊敬的爵士大人,这是雇佣我的价格,如果你认为价格过高了,或者认为我的雇佣费用不值这个价钱,您完全可以另找他人,相信有很多雇佣兵都愿意接受这个任务,比如这位其实大人所说的那五个人的小队。”

“请问,你是否雇佣我呢?”诺恩停顿了片刻,等待爵士做出决定,可对方似乎还在等他让步,双方坚持片刻,需要有人来打破沉默。

“我知道了。”诺恩探了探身,转身准备离开,这种欲擒故纵的手段,早在两年玩的很熟练。

老法师忽然开口问道:“年轻人,别太着急!如果罗特斯爵士在魔鬼沙丘建立骑士领,我们该怎么做。”

有戏!

诺恩心中一喜,把这两年学会的知识简略地把过程说了一遍:“首先,爵士大人必须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其次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引路人和牧师;再者是充足的物资,在确定领地的位置后,扫荡四周的暴徒、魔物和不死生物,驱散营地的恶灵,搭建围墙、挖掘水井,最后向寻求卡欧西斯的庇护。”

听完沙狐建议后,老法师掏出一袋金币,扔到诺恩的面前说:“年轻的雇佣兵先生,恭喜你被录取了,这些是你一年的佣金。”

“很抱歉法师大人,我从不接受长期的雇佣。”诺恩咬牙拒绝法师的提议,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绑在贵族的战船上,更何况还是一艘随时都可能沉没的破船上。况且,他现在要的不是金币,法师手上有对他有吸引力的东西。

“为什么?雇佣兵一项拿钱办事!”年迈的法师对与诺恩拒绝自己有些不悦。

诺恩平淡地阐述:“您说的没错,雇佣兵一项拿钱办事!但我是冒险者,更注重自己的小命,长期奔波与那片区域的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魔鬼沙丘存在地危险性,在荒野外逗留太久时间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诺恩在等待,等待老法师把他想要的东西,拿出来作为这场交易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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