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锁定正主
杨秀忠看看天色,已是冬月转初,太阳快要偏正南,大约十一点左右,诂计白云川还在云雾山中。便转身直奔云雾山来,到了山上找到两山衔接处的崖下有一洞窟,走进石窟内面什么也没有,石壁上刮去一片新痕迹。秀忠知道还是来晚了一步,白云川已經下山了,她不敢在山中滞留,云雾山雾霾浓罩,山中有巨蟒猛兽。秀忠回头下山往重庆旧路追赶,走了二十多里路也不见白云川的踪影。正好路边有一客店,不见客店还好,见了客店觉得又饿又疲倦,便到店里炒了两个菜:一个回锅肉,一份鱼香肉丝,一份菜汤吃了一顿便饭。人在饿了的时候心里焦燥,吃饱了人又懒起来了不想动“饱懒饿心焦”这句话一点不假。时间也不早了,秀忠佃了一个单间,讨了一桶热水洗了一个澡。由因一个通宵未眠,白天又来回奔波,把门闩上睡了,秀忠睡得很沉,醒来已过半夜。起床撒了一泡尿,又上床复睡到东方发白,被店主人的一阵叫床声惊醒。
店主又跑到单间室叫道:“客人,客人起床了。早点已好,正好热吃。有付油包子,白糖包子,馒头花卷,油条豆浆,赤豆稀粥。”
秀忠起床洗脸,漱口己罢。到客堂觅了一张空桌,拖出一条长櫈子坐了,叫道:“付油包子来三格,赤豆稀粥来五碗。”就在这时另一个人也在桌子对方坐下,要了三碗粥,两格白糖包子。
秀忠心里一阵兴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梁家大总管白云川。白云川一边吃,一边瞅杨秀忠,心想世间上竟有这般美丽的男人,不会是传说中的川南秀书生吧?杨秀忠平生做事谨慎,怕白云川看出什么端疑,只顾自己吃早餐。两人吃过早点,还了饭钱,一起出门上路。秀忠认得白云川,白云川却认不得杨秀忠。
有一点却知道,重庆调来了一位高手,外号叫‘粉面书生’又叫秀书生的人来到重庆破一宗谜案。二人一前一后朝沙坪坝行走,白云川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人一话多必然有一失,只有三缄其口,忌讳与陌生人答非白交谈。杨秀忠却不同了,要找的人就在眼前,暗下杀手又不是杨秀忠的品行。至少要对方心服口服,方是君子行經。即然要破案就要先探讨消息,不主动出击怎么打开两人的僵局。
杨秀忠先开了口,问道:“兄弟是到重庆吧?”
白云川回避不过只得答道:“正是。”
秀忠道:“我也到重庆,就是不熟习路途。有老弟在一路,就不会走错路。”
白云川道:“仁兄也到重庆?”
秀忠:“正是,正是。给贤弟说,人生蠢了找不到路,又荒唐又搞笑。昨天早上我从云雾山下路过,看见一女一男从云雾山下来,我以为他们是到重庆。就尾随而去,他们行走如飞,等我赶去他们己經上山了,我以为没有必要在跟去。人家新婚夫妇,上山幽欢,我跟着瞎走甚么?我刚回到山下,听见“轰隆”一声巨响。等我回到山上,男的已經下山去了。我在山腰找到一巨死尸,却是一个女尸,已經炸得面目全非,早已死了。”
白云川心里想什么?秀忠当然知道,根据白云川的职业推理,剖析白云心理所想不是一件难事。白云川本来不想理杨秀忠啰啰嗦嗦的,听道这一段故事,只是听得心惊肉跳一时冲动问道:“仁兄你在讲一遍,我没听清楚。”
秀忠道:“我在聊你却不听,嫌我烦你;等我聊过了你又来烦我。”
白云川自知理亏,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次仁兄讲,我静心听。”
秀忠道:“你听清楚,这次我说详细点,省得你过了又问;昨天早上我从云雾山下过,看见一个美妇人从山上下来急急忙忙行走得很快,后面有一个男人也随后下山,当时我以为是一对情侣到山上去幽欢,他们下山来一直保持距离急步行走,我以为我们是同路人,我正对路程不熟习,便成了第三者尾随。那妇人见那男的追得紧,女的从侧路往山上走,男也紧跟到山上去。我发现他们不是情侣,那么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我也不离不弃跟上去,看见两人僵持在山腰上,相隔在一丈远之间,我躲到一旁,听他们问答话;我才知道那女的是日本特务,名叫“粉杏子”,粉杏子还有一个妹妹名叫“兰秀子”,那男的外号叫“秀书生”。结果那女的畏罪自杀,男的也不知去向。我准备到沙坪坝报案。”
白云川是何等样的人,知道自己被盯上了,而且背后这个男人就是杀死姐姐的凶手“秀书生”。暗道你来得正好,还敢说三道四,自己送上来找死,二人走在奇岖曲屈的川道上,川道不比平原道路,每到一个山弯就看不见前后的路。二人走进一个大山弯,白云川见时机成熟。因为这里前不巴村后不着店,正好杀人泄愤。双手去腰间去取枪,闪电般转身双枪指向杨秀忠。
二,杀身毁证
可也说动作之所未不快。然而更奇妙的是双枪还未伸直,只听得“呯”的一声枪响。其实是两声同是枪响,只听得是一声响。白云川的双枪往后退坐,双手疏于用力驾驭,双枪震脱在地上。对方好像亮了一下家伙又回到匣合中去了。动作之快令人堂目结舌,白云川惊魂未定,说道:“你这人好可怕。子弹竟射击在我枪眼里。”
秀忠道:“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白云川道:“你给我讲故事的时候已經跟那人相似,加上你那人见人爱的长相十分伆合,你不是川南秀书生还会是谁?你身手之快,枪法之准我还以为关长誇大其词。”
秀忠道:“贵兄所说的机关长应该是雪龙樱子吧?”
白云川:“你怎么知道我们这么多秘密?”
秀忠道:“我怎么知道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我第一个要追踪的人。你是梁家寨主管白云川,真实身份是雪龙樱子关长的大总管“兰秀子,真实身份中尉职衔,我的计划先把负责重庆窃取情报的粉杏子,机关总部的总管兰秀子秘密处决;再端了你的据点,逮捕便民店的为装人员,收繳山崖上秘密军火。大师姐知道重庆的组织出事,必然亲自来重庆处理。她到重庆来处理,我就去梁家寨处理她的总部。然后再一个回马枪回重庆为师父清理门户,收回中华武术。”
兰秀子道:“你说这么多,就不怕我们有准备吗?”
秀忠道:“你自信今天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你不知道川南胡秀才是怎样赞美我?”
兰秀子道:“我听关长念过一首词,词牌名叫(天仙子):“秀士五尺三停宜,额阔眼清两秀眉,身似玉琢荷苞嘴,齿伶俐,舌吐莲,说转山水不稀奇。急来树上追风走,闲推至理未先知,撒手能展仙家术,点穴功,夺命钱,流星石雨惊敌胆。”秀忠道:“我的满天星雨,就是流星石比你手枪里的子弹还快,力道还强。你会双枪,枪法一流。我单手可发三十六粒石子,双手能发七十二粒,可也在七十二人身上点中七十二个不同的麻巧穴。”
兰秀子:“秀书生,你别再编辑神话故事。”
秀忠:“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有一点我可也跟你亮底,我十三岁上千山,师父就教我满天流星雨。而起天天练一个时辰,是师父手把手教。那是因为千山有一种怪鸟,叫老鸹,利嘴如刀尖,它们群居在高寒地带林中,百般动物见了只有躲避逃命,山上的巨蟒猛兽见了入窟方能自保。它们都是群体攻击,我上千山师父第一所教的就是满天流星石雨,三年后才可也单独力敌群鸦。十年下山,流星石雨已經得心应手,出神入化。我今天不想在你身上作试验,因为你是女人,而且你跟你姐姐一样美。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们应该是一对孪生姐妹。其实我太爱惜你姐姐,法外开恩放她一条生路,她偏要寻死,真是遗憾。我希望秀子总管不要重蹈你姐姐的旧路,只要把你身上的半节汉奸黑名单交出来,我只废你武功,放你一条生路,为你终身保密。”
兰秀子:“秀书生,你就别婆婆妈妈的,你只管去吹吧!你有本事就上前来取,量你也没这份能力。”
秀忠道:“秀子总管比你姐姐还要奸诈,你这是用的激将法,将我的军吧!你那文件包里有密中密,这是你们惯用计俩,我杨某人生的路还长。还不想提前去见阎王爷。”
秀子道:“秀书生,你看上去一表正气,忠厚老实;原来你比我想像中还要奸滑。”
秀忠回道:“比此,比此;一般,一般。”
“我没有必要陪你吹牛,你有本事就随我来。”秀子说完转身一闪,约在一丈开外。
秀忠叫道:“秀子大总管你为何不领情,就别怪小弟不给你留情面,我让你见识杨某‘投石打飞鸟’的绝技。”秀忠从身上摸出两片,用手初部打磨修理过的石块,取一块放到右手。石块约有三两多重,用起来很合手,将力道惯足,摔手后扬恰到好处,出手如闪电,飞石似流星,正合了两句古诗:断送落花三月雨,摧残杨柳九秋霜。二那飞石不偏不倚扎在兰秀子的腿弯里。秀子正提气急奔,左脚一麻木站立不稳,侧身扑倒,随着一声轰天巨响,秀子身躯横抛数尺高,一下横落在路上。
秀忠走上一看,秀子的下场不比姐姐差,“惨不忍睹”血星扑鼻,脏腑外露。她们虽说罪有应得,杨秀忠内心还是感到凄惶。她们为军国尽忠,干的是强盗抢劫的勾当,贱踏自已的身躯。凭心而论,只想废了她的武功,留她们一个残躯寿终正寝。她们自已怎样死早就作好了按排,为了掠夺他国财产,奴役他国人权,这就是最后一步的按排结局。中国是一个文明大国,礼义之大帮,度量宽于宇宙,我就把你埋在这锦秀山川,做鬼也应该知恩图报,而不是抢劫掠夺,你先去丰都赎罪,望你鬼魂早回东洋。”秀忠将兰秀子的躯体携带山上,依山徬水,面向东方盖上一堆黄土,草草埋葬,这是中国任,义,道,德的传承。秀忠处理好秀子的尸体随即反回重庆郊区。
董彪见二哥回来,说道:“二哥两天才回来,一定有追踪收获?”
秀忠:“三弟这两天也有收获,?”
董彪:“不瞒二哥说;一无所获。就连吴夫人都不知去向?”
三,队长取宝
秀忠:“三弟这两天不见吴夫人的影也是正常的,她已經死了。她的确是日本特工少尉,她的真名‘粉杏子’。白总管是她的孪生妹妹叫‘兰秀子’,二人皆自杀了。她们的死就当一个谜,把它烂在心里,外泄会影响案件更复杂。”
在一个礼拜后,雷豹回到重庆,一共带来四个女人。正是三秀一兰;韩水秀,田碧秀,花蕊秀,贺芝兰。三秀参与这次行动是无可厚非,是三对生死与共的夫妇。秀忠知道她们功夫,枪法都是一流,而且跟随兰帅經常打斗不少生死小战。脑子灵活,有一定的經验。贺芝兰来做什么?是一个包袱,反而要人保护。分给哥哥弟弟一组,并不安全。留在自己身边实在有不便之处;贺芝兰虽然与杨秀忠是义兄义妹相称,杨秀忠不想与贺芝兰相处太近;这是为什么,恐怕只有杨秀忠心里最明白。因为芝兰妹不是一年前在劫难中,遭到无情摧残的少女。那时同情,可怜才收留他。现在的芝兰妹,个头比自己高,身躯无处不透出丰满谜人的成熟;显得娇美,抚媚,活泼开朗,笑起天真烂慢。由因贺芝兰的美丽,使得杨秀忠见了很是不自然。那贺芝兰又何尚不是如此,平常说说笑笑都很随便,透着青春少女的欢娱心情。不知怎的见了消洒不凡的义兄,就有另外一种爱在作怪,感到手脚无错,心里总是不自在。以许是男人见美女,女人见了美男都有自愧不如的感觉。其实说穿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过杨秀忠与贺芝兰之间隔了一层纸,杨秀忠乃一大孝子,田碧秀是娘的心头肉,如果对不起接发妻田碧秀,就是对不起娘,为之不孝。贺芝兰跟田碧秀是义姑义嫂,又是自己的武学老师,如果越过雷池,那真是不义。处于孝心和道义相隔这层纸是永远戳不穿的;对秀忠和芝兰二人终身清白,也是终身的暗想思。这芝兰随大哥来重庆,秀忠最耽忧的就是芝兰妹,便埋怨雷豹,说道:“大哥不该把芝兰妹带来,这不是作客;这是去杀人,或者被人杀?大哥给我添一个累赘。”
芝兰道:“二哥不说了,你也不要埋怨大哥了,是小妹要来的。”
秀忠道;“芝兰妹你好糊涂,平时你见杀鸡都怕。这次也不是去看杀牲口,牲口是任人宰割的。去刀口上定生死,弹雨中求生存。是在敌我双方格斗,胜者生,败者死。你下不了手,敌人可手下无情,这次你不用参加。”
秀忠几句话不想把芝兰惹横了,贺芝兰又哭又闹:“二哥嫌我是累赘,嫌我丑,压根儿就瞧不起我,哪里是为我好,是在找借口,给你秀书生朦······”没完没了哭得很伤心。
秀忠道:“好了,好了,你看看你那里说道那里?站起来比我都高,哭得象个泪人似的羞不羞,外人看见真是大笑话。这次二哥答应你还不行吗?但你必须留在我身边,如果乱窜以后什么地方都不要你去,就在娘身边照看好几个侄儿。”
芝兰抹了一下眼泪咯咯笑道:“二哥我保护你,做你一辈子的勤务兵。”
秀忠;“还做一辈子的勤务兵,我最怕你们女人哭闹这一怪招,看见你哭起来我都怕。”
芝兰道:“我以后不哭就是了。”其实贺芝兰不是杨秀忠想像那样无用,贺芝兰练武勤奋,皆出于恨,恨出于心。一年多来得到三个嫂嫂的各类绝学,优势集于一身,只是岁数大了,又是女人,打熬功力上升慢。特别是三嫂花蕊秀教的柳条镖打得出神入化,只是功力不够,不能对穿对过。也没有摸过枪,是因为没有条件摸枪。哥哥嫂嫂们都喜欢芝兰妹,芝兰也敬重哥哥嫂嫂。不知怎的对二哥杨秀忠独有一爱,是为什么,自己也说不上来。久了不见又想,见了就见了又没什么可说的。觉得看见二哥,二哥就很安全的感觉,自己也胆气十足,这又怎么回事,自己到是糊里糊涂。
秀忠见时机成熟,该找萧局商量行动的时候了。夜晚,杨秀忠单独到萧府,萧震庭正吃晚饭,见老朋友来了,说道:“来吃晚饭,便要亲自去取碗筷。”
秀忠道:“萧局长就免了,我也刚吃过晚饭就进城来了,萧局慢慢用。”
萧震庭吃好饭,先说道:“人,我已經给你准备好了,你几时用人,随时来取。只是带队的大队长陈重魁,给你有杀父之仇;一来你要提防他,二嘛,不要为了私人仇恨而误了公事。其实我不该说这句话的,知道秀忠胸怀广阔。”
秀忠道:“萧局长放心不下才这样说;现在事不迟宜,明晚行动。你们警方的人负责虎头山的清剿抓捕,三星崖取军火。”秀忠把路线图,开启机关图交给萧局,说道:“你给我挑选一个小分队的警员,擒拿,打斗,枪法都在一流,随我去方便粮行逮捕里面的主事和员工。想把雪龙樱子引回重庆,去端她的总部梁家寨。然后我单独回重庆为师父清理门户,这个卧在川中数十年的东洋特工也该受审了。”
萧震庭:“就这样定了。”正是:弓开满月射金鵰,掀翻石窟斩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