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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小教士遇上多情妇——路易七世与埃莉诺的恩怨情仇

法王路易七世路易七世当国王实在是阴差阳错,其实他只是路易六世国王的次子。因此,打从他出世那天起,他就是被王室当成未来大主教来进行培养的。十岁以前,这位王子都生活在圣丹尼斯皇家修道院里,是修道院长、皇家主教休杰最寄予厚望的学生。当一个出类拔萃的教士献身基督,是自幼就深植于这位王子内心的崇高理想。

阿奎丹:

法国西南部一个大区的名称,共有多尔多涅省、吉伦特省、朗德省、洛特-加龙省、比利牛斯-大西洋省等行政区。但是天不从人愿,1131年,他的哥哥、已经成为法国小王的菲利普年仅15岁就短命夭亡了,路易七世不得不被赶鸭子上架当上了他并不能胜任的法国国王。可怜的小教士就这样离开了他那圣洁的修道院,当上了法国国王,还迎娶了阿奎丹女公爵埃莉诺,抱着不亚于赴难的心情,决心为法国完成生下男性继承人的艰巨使命。为了这个世俗的责任和义务,他还要经常痛哭流涕地向上帝忏悔,可怜呐,阿门……面对这样一位没有情趣的丈夫,可想而知活泼好动的埃莉诺有多么不适应。路易七世将男欢女爱视作邪恶的罪过,他与王后同床的唯一目的就是让她怀孕,只有证实王后的确没有怀孕,他才会再次勉强自己进入她的闺房。这一切使一向被男人狂热追求的埃莉诺感到十分难堪,她觉得自己是嫁给了一个修士,而不是法国的国王。她撒娇、她挑逗,最后甚至发展到经常为此与路易七世吵闹。可惜,她的所有努力都被路易七世当成是邪恶的考验,根本不起效果。直到结婚七年以后,埃莉诺才生育了第一个孩子玛丽公主。

十字军东征:

(1096~1291年),是一系列在罗马天主教教皇的准许下,由西欧的封建领主和骑士对地中海东岸的国家发动的持续了近200年的宗教性战争。作为一个专业而虔诚的宗教人士,路易七世愿意将他全部的精力和国家的国力都投入到宗教战争当中,就在第一个孩子出生的那年圣诞,路易七世宣布他要发起一次圣战,去巴勒斯坦拯救沦陷在异教徒中的基督教徒。埃莉诺既欣喜于修士丈夫的远征决心,生性好动的她更想亲身参与这样一场规模庞大的战争(她拥有自己的阿奎丹骑士团,并且是他们的最高统帅),所以从策划之时起,她就参与进了第二次十字军东征。经历长途跋涉的十字军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但在这里,埃莉诺却开始对安条克公国的国王、普瓦捷的雷蒙德王子一见钟情,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路易七世对妻子与雷蒙德之间的暧昧关系有所察觉,在埃莉诺拒绝执行自己直达耶路撒冷的战略意图后,法国国王与王后之间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争吵的结果是埃莉诺占了上风,她决定留在雷蒙德身边,而不是跟随丈夫去耶路撒冷。路易七世既想坚持自己的见解,又敏感地意识到自己的帽子开始有点儿发绿,于是他做出了一件令所有人始料未及、超乎他勇气范围内的事情:在夜深人静时绑架了埃莉诺。据说埃莉诺是被绑在马上带离雷蒙德势力范围的。

阿基坦的埃莉诺可惜,此后的事情发展未能让路易七世如愿,按照他的意图作战的十字军颗粒未收,彻底失败,普瓦捷的雷蒙德也在与穆斯林的战斗中丧生,局势再难挽回。埃莉诺的愤怒程度可想而知,她宣布自己再也不愿继续这段与路易七世的婚姻了,两人从此形同陌路。而就在国王夫妇回国不久,二十八九岁的成熟王后却又与十七八岁的少年公爵——诺曼底公爵兼安茹伯爵亨利二世之间来起电来。两人眉来眼去,完全当路易七世不存在。

1152年,路易七世的怒气值终于满槽,以不守妇道和不能生育男性继承人为理由,终止了这段王室婚姻。而就在这段婚姻结束仅六周后,埃莉诺便与诺曼底公爵亨利二世在阿奎丹秘密结婚。路易七世怎么也没有料到“前妻”居然如此迅速就再嫁了。得到消息后他立刻回过味来,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他失去了富饶辽阔的阿奎丹公国,将它拱手送给了自己的对手亨利二世。愤怒的路易七世决定向亨利二世宣战,但这场妒火中烧的战事以新婚夫妇大获全胜告终。

英王亨利二世更让路易七世垂头丧气的事接踵而至:仅仅过了一年,再婚后的埃莉诺就在1153年8月17日为亨利二世生下了长子威廉。虽然这个孩子在三岁时夭折,但埃莉诺此后却一连为亨利二世生下了四子三女。因认定埃莉诺无法生育儿子而痛下决心离婚,并因此丢掉了整个阿奎丹公国的路易七世顿时成了整个欧洲的笑柄。就在埃莉诺生下儿子不久,心慌意乱的路易七世也在1154年8月再婚了,新娘是卡斯蒂利亚康斯。这可怜的姑娘不会想到,这场并不快乐的婚姻很快就会要了她的命:1160年10月4日,22岁的卡斯蒂利亚康斯死于难产。和埃莉诺一样,她也只给路易七世生了两个女儿。

而在这边,亨利二世与埃莉诺夫妇却正是春风得意。托老娘和老婆的福,1154年12月19日,诺曼公爵亨利二世加冕当上了英国国王,同时还拥有阿奎丹公国,顿时成为欧洲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在埃莉诺的支持下,亨利二世四处征伐兼并,没过多久,他和埃莉诺名下拥有的领地兵力,就足足比路易七世多了两倍。

前妻的日子过得如此有滋有味,自己却每况愈下,偏偏又没有挑衅的实力,路易七世只有躲在暗处咬牙切齿,不停地向上帝祈祷,希望终有报仇雪恨之日。

功夫不负有心人,机会总会有的。不过在那之前,路易七世还得等上个十几年。而在这十几年里,亨利二世和埃莉诺似乎都没有想到在自己的背后,路易七世一直像匹狼似的,无时无刻不瞪着绿幽幽的眼睛等待扑上来撕咬的机会。在此期间,路易七世唯一的安慰,就是他的第三任王后终于给他生出了一个男性继承人菲利普,而未来亨利二世父子都要在这个菲利普手里大大的吃亏。

目标英吉利——诺曼的征服

公元1042年~1066年在位的盎格鲁撒克逊王朝的国王“忏悔者”爱德华,在1066年去世之前,曾经把自己身后的王位至少许给了三个人,或者说,这三个人都自称是收到了允诺其继承的认可:第一位,故事的主角,诺曼底公爵,当时所谓“杂种”威廉(他是北海大帝国克努特国王的后人,所以多少也与王位沾边),在当时,他已经以欧陆霸主的姿态,傲视诺曼底周围的诸侯们;第二位,哈罗德·古德文森,一名英勇的战士,强劲的对手。他是英国本地的大贵族,来自戈德温家族,既是前任爱德华国王的“大舅子”,也是英国贤人会议选举继承“忏悔者”爱德华的国王,但是,由于没有得到罗马教廷的认可,在政治上先输一着的哈罗德,只好凭着内线作战和军事才能,企图击败来犯者而卫冕。第三位,就是挪威国王哈罗德·哈德拉达,这位国王是克努特的后裔,原则上也有对英国王位的继承权。

英王亨利“哈罗德”一词在古英文中是武士,勇敢善战者的意思。哈罗德·古德文森本人也是一位名将,就在1066年9月25日,哈斯廷斯之战前几周,在英格兰东北部的斯坦福桥,哈罗德击溃挪威国王统帅的军队,阵斩入侵者领袖挪威国王哈罗德·哈德拉达以及内奸托斯蒂格。而在英格兰的对面,由于得到教皇的支持,威廉动员了领地内的精锐部队,于9月27日晚出发前往不列颠夺取王位。经过一夜航行,威廉在天明时发现自己已经与船队失去联络了。但是他表现得非常冷静,据《编年史》记载,他镇定地喊道:“斟满酒吧,士兵们,要士气高昂,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进餐!”凭着他的坚持,他的坚忍,在等到后续船队以后,28日当天,威廉的军队在帕文西登陆。在北方,被战斗弄得筋疲力尽的哈罗德军队顾不上收拾残局,在听到威廉一行登陆的消息后,4日急行200英里,日夜兼程赶回伦敦。在那里,哈罗德集结了所能召集的所有兵力,目标直指——帕文西。

黑斯廷斯会战中交战双方的拼力搏杀1066年10月14日早晨九点半,在英格兰苏塞克斯郡的哈斯廷斯山冈,决战开始了。让我们用传奇性的语句记述下当时的情况吧:

双方看来势均力敌,各有七千左右的士兵。哈罗德的优势是车载步兵,算是当时欧洲装备最精良的部队,而且占据了比较好的地形,在山腰上俯瞰对方的阵营,拥有风筝盾牌的保护,组成了一堵坚不可摧的保护墙。

诺曼底的威廉,一个粗犷的战士,他的血液里流着北欧维京人那狼一般的精神。他的优势是布雷顿骑兵与可以远程攻击的弓箭手。哈罗德的军队由于已经进行过一次大战,他的士兵疲惫不堪,正相反,威廉的士兵以逸待劳,士气比较高。但威廉还一直告诫他的士兵们:“你们不仅是为胜利而战,同时也为生存而战,你们没有退路,只能背水一战!”

接着,威廉命令左翼步兵在射手的掩护下发动进攻。但是英国人在强有力的防护下,不仅击退了威廉的步兵进攻,还击退了诺曼人中路骑兵的突破,从上午到中午,再到黄昏时分,战况呈现胶着状态,望着已经渐渐显出疲态的士兵们,威廉浮想联翩:一切的一切即将成为泡影了吗?这里就是终点了吗?

威廉走神的功夫,一支箭射中了他的头盔,一个不小心,诺曼底公爵翻身落马……周围一片惊呼:“大公阵亡了!”部队的溃散仿佛就在下一瞬间即将发生。威廉再次跃起,用剑挑着自己的头盔,面对流星般的飞箭,用力地摇晃并大声喊叫:“好好地看着我!我还活着!上帝保佑!我将成为胜利者!”由于威廉的及时应对,军心再次稳定下来。

夜幕即将降临了,如果战役不在今日结束,将转为持久战,这对威廉来说,等于无处可逃,在陌生的乡野,没有给养,没有人能够坚持很久。“传令给右翼的布雷顿骑兵!后撤!”在传令兵的阵阵呼喊中,威廉的骑兵快速的向后撤退了。这时候,哈罗德的两个弟弟也就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以为诺曼人败退了,他们冲出本方阵营,疯狂的追击“飞逃”的布雷顿骑兵,整个阵线呈现了一种分散状态。就是在那一刻,在恰当的时机,当那些在开阔地飞奔的步兵耗尽他们的力量的时候,威廉抛掉手中的头盔,发出了头狼的呐喊。当他的重剑落下,死死地指向敌方的不成形的步兵阵线的时候,哈罗德军队的命运已经注定了,在旷野上,四散奔逃的步兵任由骑兵往来驰驱……

拜耶挂毯中描绘英王哈罗德二世阵亡时的场景拜耶挂毯是闻名于世的历史遗产,它记述了威廉早年的一些军事活动,在上面绣有图案。其中一幅挂毯,显示了当夜幕低垂,哈罗德疲劳地反击着威廉的进攻,在他渐渐不支的时刻,一支流箭射中了头部,一名骑兵快速追来,用手中的剑猛击其头部。一代名将,英格兰国王哈罗德二世,殒命疆场。

诺曼征服之后,英国开始了封建化进程,同时在政治上开始依附法国,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埃莉诺的第二任老公——法国诺曼底公爵亨利二世可以继承英国王位。当然,兼任英国国王的诺曼底公爵在后来英国复兴后,一直觊觎法国领土,想要问鼎法国王位,并引发英法百年战争,这也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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