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窗外传来稀稀落落的声响,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像是暗藏杀机。
“少主有令,将这屋内人的脑袋带回去给他,不许留一活口。”
屋内躺在床上的景沐决忽然睁开眼,这根本不是自己安排来的人,到像是真的是来谋杀他们的。他们才来这里一日,自己定是不会结仇的,除非是娘亲和小晚。
那也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来人是鬼决门的仇人,准备抓了威胁夙邪叔叔。可是这种可能可以排除了,要是要威胁的话,一定会留他们活口。
所以只剩下第二种可能,那就是来人是景倾墨的仇人,看到娘亲和小晚出入墨王府,便动了杀机。
想到这里,眼里那纯真孩童的模样早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肃杀。
他们还真是不要命,居然敢惹到他娘亲身上来,该死!
但他转念一想,这个时候景倾墨也差不多该到了,自己是该功成身退了。
他跳下床,看了眼睡得跟猪一样熟的允红颜和景沐晚,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在床前的地上撒了些白色粉末,然后一个翻身,钻进了一旁的衣柜里。
窗外已经吹了进来,景沐决紧紧屏气,而床上的两个人却是被迷倒,昏睡过去。
景沐决抚额,他终于知道夙邪叔叔为什么一定要让几个跟屁虫跟在娘亲身后了,娘亲真么笨,太容易被抓了。
门被打开,冲进来五六个人,全部一身夜行衣。拿起手中的武器,准备向床上的人攻击,却被忽然飞过来的几个飞镖打飞。
果然景沐决摸索的没错,景倾墨带着两个手下赶到,见到床上躺着的人,心中愤怒无比,他已经忍不得他的阿颜再被伤一分一毫了。
“你们,该死!”景倾墨眸子里露出狠辣,一副要置他们于死地的模样,“诺鹰,臣枫,动手。”
他们刚想动手,面前的那几个人还来不及说一句话,就纷纷倒地,像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诺鹰也注意到了,避开那些粉末,揭开那其中一人蒙着脸的黑步,口吐白沫,七窍流血。
景倾墨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地上的白色粉末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到。
他刚才还在想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大意,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小孩那么不安全,也能睡得那么安心,她也太没安全意识了。
现在看来,但是他小瞧她了。
还好那些粉末撒的不是很密,景倾墨走过去抱起允红颜,开口道:“臣枫,带上那个小女孩,回王府。”
三人离开后,景沐决才一脸得逞地从床底下滚出来,傻笑。他的爹爹是挺小心的,还注意避开,不过他当然是不会害自己爹爹的,他早就在他娘身上撒了那种毒的解药以防万一。
看刚刚的情况,夙邪叔叔说的话还是半真半假,他的渣男爹爹还是很在意娘亲的。
他摩挲了一下下巴,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查查清楚的。
墨王府,颜亦阁中。
鎏金盏灯里光影摇曳,允红颜被下的药效还没过,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缓。
景倾墨伏在床沿边,指尖滑过她的脸,眼里满是疼惜和怜爱。
她的脸上红斑已不见,那张平凡无特点的脸也没有了,反而是一张男人看见都定会感叹三分的绝色容颜。
其实,他还是比较习惯她以前的面貌。
他本来都以为,他的阿颜真的死了。他去找夙邪要人的时候,只看见了一个灵堂,夙邪跟他说,允红颜骗得玄月的毒药,趁没有人注意的时候服毒自尽,尽管玄月已经尽力而为,但已经回天乏术。
那一刻,他五脏六腑都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