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麟乃是萧家少主,被誉为天朝第一太子。
身世高贵,养尊处优,无论在哪儿,只要为人所知,就没有人敢不敬服。
但现在居然敢有人阻止他继续调查案子,这不得不让人感到讶然,可是萧临风却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是淡淡道:“谁出来阻止了。”
萧麟盯着自己的父亲,默默道:“一个就是刘长庆,他说有人自首,并且凶犯所说,完全符合当时的杀人场景,也有动机,完全可以结案。”
“另外一个呢!”
“另外一个,就是特军部的瞿铭。”
萧临风脸色还是没有一丝变化:“一个是天都的警察老总,一个是特军部的特军老大,有他们出面阻止,这个案子,的确也可以了结了。”
萧麟淡淡道:“是呀,萧遥可真丝够大的面子,刘长庆甘愿为他不查,瞿铭也自愿收手,这可真是让我意外呀!”
萧临风苦笑:“你为什么说是萧遥?”
“难道父亲认为不是?”
“这案子是你负责查得,情况到底怎样,我也不清楚。”
萧麟于是道:“这案子其实已经很清楚了,跟萧遥,绝对有关系,他就算不是杀人凶手,也一定是幕后黑手。”
萧临风微微动容:“你凭什么这么认定?”
萧麟只说了两个字:“推断。”
萧临风干笑一声:“麟儿,你别忘了,你是部队里的人,做事儿,就要有根有据,怎能凭借推断,就如此定人罪呢!”
萧麟一向对萧临风敬服有加,从来不擅自顶嘴,可是这一次,却有些执着的道:“父亲,你也别忘了,我昔日在特军部,出行的很多任务,就是靠推断完成的。”
萧临风不得不承认,自己儿子这一点是没有说错。
当初特军部里,萧麟可称得上是第一人。
本来以萧家的地位,萧麟是完全不必进入特军部,冒着生命危险,去执行许多困难任务的。
可是萧天绝的意思,则是让萧麟进入里面磨练。
一来可以让萧麟的武功更扎实,头脑也训练的更敏锐,二来则是在特军部里执行任务,可以记功,这将来都能够为萧麟进入部队,打下坚实基础。
而萧麟能够获封少将,也完全是这个原因。
“麟儿,不管你的推断正确不正确,既然瞿铭跟刘长庆都要求结案,这件事儿,你也不必查了,你要知道,这本来就不是你的任务,只是瞿铭托你做的。”
萧麟目光清凉若水,忽然,他问道:“父亲,你实话跟我说,让瞿铭还有刘长庆停止追查的,是不是你?”
萧临风顿时怔住:“你什么意思?”
萧麟默然道:“我想过,在天都,能出面让瞿铭跟刘长庆停止查案的人,并不多。”
“可这也不能说明,就是我呀!”
萧麟嗯了一声:“是,这不能说明是你,可是要知道,有这个能力,还跟萧遥有关系的,就只有你了。”
萧临风顿时闭嘴。
萧麟却继续道:“父亲,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反对,事实上,你以前的所作所为,一直是我景仰的对象,但是我不能不提醒你一点,萧遥此人,未必是一个善类。”
萧临风叹息了一声,萧遥现在所走的路,只能够让他叹息,他有心阻拦,却也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萧麟望着他:“父亲,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萧临风欲言又止:“麟儿,你别问那么多了,只需要知道,萧遥的事儿,尽量少插手,另外,你暂离部队,在家里休养一段时间,你爷爷这段时间,会将部队的事儿处理一下,到时候,他会交代你一些事情。”
萧麟脸色一变,不由疑惑道:“爷爷要交代给我什么事情?”
萧临风却道:“这件事儿,只有等他告诉你的时候,你才能知道。”
萧麟怪怪的望着萧临风,只觉得父亲今天的表现,很是奇怪:“既然父亲这么说,我就不管了。”
萧临风摆摆手道:“嗯,你下去休息吧。”
萧麟站着并没有走,他的脸上,忽然也浮现出了一丝迟疑。
萧临风看到这儿,不由问道:“麟儿,难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萧麟抬起头,震惊道:“父亲,我有一件事儿,要跟你商量!”
萧临风道:“什么事儿?”
萧麟吞吞吐吐,许久,才坚毅道:“父亲,我要向慕茗求婚。”
萧临风脸色一变:“慕家的慕茗?”
萧麟点点头:“是的。”
“不行!”萧临风斩钉截铁道。
“为什么不行!”萧麟据理以争。
萧临风肃然道:“萧麟,我们跟慕家的关系,你应该很清楚,特别是那慕长江,跟你爷爷在部队里,简直就是宿敌。”
萧麟道:“我不知道,爷爷到底为什么跟慕茗的叔叔有宿怨,可不管为什么,这种后果,一定要我们来承担吗?”
“麟儿,男儿在世,要有所承担的,你岂能为了儿女私情,而忘记自身所肩负的责任!”
“父亲说的是,可是你也说过,责任不分大小,却一定要问心无愧,是吗?”
萧临风一怔,似乎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这么反驳,他只能点头。
萧麟接着道:“慕茗喜欢我,我也喜欢她,我跟她,本来就是两厢情愿,我若负了她,先不说心中有愧,也根本不配做一个男人,你说这样一个人,又该怎么承担起萧家大业呢!”
萧临风正要劝解,萧麟又道:“还有,若是当年父亲跟母亲在一起,也遭到家里人的反对,你会放弃母亲吗?”
这下萧临风只能沉吟不语了。
很多事儿,在别人身上,你看的很清楚,很大义凛然,可是在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往往就犹豫难决,彷徨不定了。
萧临风顿时想起了自己跟木雪音,幻想着,若是当初自己的父亲,也阻止自己,自己会放弃雪音吗?
答案显然是不。
放弃一个爱自己,自己也爱的男人,不管为了什么原因,都不值得同情,也不值得欣赏。
既然自己都做不到放弃,又凭什么让自己的儿子放弃呢!
他忽然道:“罢了,麟儿,这件事儿,你只管去争取吧,其实我何尝不让你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可惜的是,你爷爷未必肯同意!”
听到自己的父亲不再反对自己,萧麟惊喜不已,然而听他提到爷爷,神色不禁又暗淡下去,但他并不绝望,反而越加坚持道:“不管爷爷答不答应,我都会努力说服他的。”
萧临风嗯了一声:“你有此心,我就放心了,记住,既然要坚持,就坚持到底,到时候,也不会有遗憾!”
萧麟眼中一亮:“谢谢父亲。”
萧临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嗯,去吧。”
萧麟拜辞而去。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萧临风的眼中,复杂莫名,他不禁喃喃道:“麟儿,若是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会恨我这个父亲吗?”
南都,繁华依旧。
下机的时候,已经是黄昏,萧遥带着大毛,跟张扬一起走出机舱,就可看到那西天处的一轮夕阳。
天空一片火红,灿烂的黄昏,正在燃烧,消逝。
张扬看着这个大机场,大声道:“三哥,这南都的派头也不小呀,机场都差不多比得上天都了。”
萧遥笑道:“那是,既然是南都,那就是南方的都城,虽然不能说超过天都,却也不输于多少,相当繁华。”
张扬忽然道:“三哥,你不是说,要到这里,才告诉我,你要做什么吗?”
萧遥神秘兮兮的道:“张扬,你知道,这难道最有名的一个人,是谁吗?”
张扬摇头。
他虽说也跟着萧遥一段时间了,可是江湖上的事儿,还是很少涉及,他本来现在对这个也不上心。
所以不太清楚。
萧遥狂汗:“张扬,你真是有必要补充一下知识了,这个人,就是江南听雨楼的楼主,温白衣!”
张扬一听,顿时想起这人:“我听过这个人,没想到,他居然在南都。”
萧遥摇头:“他是否在南都,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南都,是有听雨楼之人的,只要找到他们,不难找到温白衣。”
张扬却有些迷惑:“可是,我们找温白衣做什么呢?”
萧遥咧嘴一笑:“这个就简单了,我们找他,当然是为了杀他!”
张扬顿时变了脸色:“三哥,你有没有搞错?”
萧遥淡淡道:“我当然没有搞错,张扬,你觉得我会拿这事儿,跟你开玩笑吗?”
张扬摇头:“可是,我们两个人,来做这件事儿,是否太冒险了?”
萧遥哈哈一笑:“冒险,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哪一天不是冒险?怎么,你怕了?”
张扬还没回答,大毛在一边,已经不安分的大叫起来。
萧遥拍了它一下,下呵呵道:“看没,这家伙,倒是等不及了。”
张扬立即道:“我也不怕,跟着三哥,赴汤蹈火,又算什么,只是我想不通,这温白衣也没有得罪咱们,咱们干嘛要无端端的去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