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镖说我们的活动空间正在缩小,我以为他是在吓唬大金环,再加上当时“地面”颤动不已,我也无心去在乎太多,只是想尽办法把自己给稳住。
我尽量把身体贴在地面上,双肘撑地不让自己来回翻动,无奈四下无光,看不真切周围的东西,想找个落手的地方都不行。吵杂声也大,我分不清楚老二他们各自在我的什么方位。
等那股震势稍微减弱之后,我就想着站起来舒缓一下,这样趴着压迫内脏,怪难受的,哪怕做起来也强点。
于是我把前臂往前一伸,胡乱地抓了一通,还真抓住了一块布条,用力一扯,“嘶啦”一下被我扯下一块,我不管那么多了,这时候任何东西都是我的救命稻草,就算一块烂布也总比我空手强。我的手继续往上攀,把剩余的布条在手中缠的更加结实一点,继续往下扯动,想借力坐起身来。
“谁******在拉我的裤子?本来就够破了,再扯下去就连要害部位都遮不住了。”再我发力下拉的时候,老二突然大吼了起来,“还不松手就别怪我踢人啊!”
原来我拉的是老二的裤子,这下我既好笑又着急,我怕他真的用脚踢过来,他钻研过一些格斗术,长得又五大三粗的,要是真的让他在我头顶来一脚,估计我得报销在这里。我赶紧松手,同时大声回应道:“老二,别动脚,是我!我只是想确定一下谁在我头顶,刚才我叫了你,你没有应我!”我快速地找了一个理由敷衍过去。
老二嗯了几声,然后就哎呀呀地直叫,不知道他又怎么了。
“刘老二你怎么搞的?你不踢他就来踢我?不要以为我不敢咬你的脚!”大金环的粗着嗓门,恶狠狠地说,仿佛已经张大了嘴巴,就等着下口了。
“哎呀,哎哟!”我又听到大金环的几声惨叫,不知道是不是老二提前“下脚”,现在我根本就无心去关注这个,因为我身下的“地面”再一次剧烈地颤动起来。
我随着之也颤抖了几下,马上我就感觉到有一堆肥肉从我的头顶上盖了过来,差点没把我给窒息。想必是老二的肚子压在了我头上,我赶紧用肘部推开,闪身滚到一边去。
但才滚了两圈,我的脚又被什么东西给阻挡住了,同时我还感觉到我的鞋帮上传来嘎吱吱的响声,并伴随着都撕扯难道是大金环在咬我?我心说不好,大金环以为我是老二了。没有多想赶紧双脚齐踹,一通乱踢,伴随着大金环的几声惨叫我赶忙抽回了双脚,蜷缩起来以防止他再来用嘴“袭击”我。
“老三,你在哪?”老二在叫我,听声音好似就在我耳边。我回应道:“就在你旁边,要不你伸只手出来,我看能不能抓到你,这样我们一起就不会被颠簸的那么厉害。”
老二依言而行,我也腾出手来往侧边一扫,还真的抓到了他,两人的重量加在一起,就没有那么容易被颠起来了。我又往另一边一抓,想再拉住一个人。没想到碰到了一只极为纤秀的臂膀,肯定是蓝天。我不太好意思地往回一撤,但随即蓝天伸手把我的抓住,她说:“你们这种手拉手的办法挺好,我们必须团结在一起,分散开来力量太弱。”
成功拉上了老二跟蓝天,我的身体就稳定多了,“地面”颤动的也不那么剧烈,可是稳住身体后我就觉得有点地方不太对,因为我感觉到老二的大肚子越来越挤人,他那急促的呼吸声也贴的越来越近。“老二,旁边那么大的空当,你干嘛老挤我啊!”我对他不满道。
老二无辜地说:“我也没办法啊,我们的空间越来越小,我侧边的墙壁一直推着我走,换谁也顶不住!”
难道这个黑暗的小空间真的在缩小?我想起独眼镖对大金环说的话,再加上现在老二的反应,应该可以确定这是真的了。那我们怎么办?我尽力地让自己的头脑转动起来,真恨不能有谁能够给我点光明,眼睛看不到光总是令我有些胆怯,没办法安心。
“要不这样,我们身下的‘地板’看起来并不坚硬,倒是像极了橡胶板,应该不难挖。可不可以用利器把‘地面’给凿开来,这时候就是抢时间了。我们一伙人齐心往下挖,有可能在被压成肉饼之前挖开一个藏身之所。”我提议说。
老二赞同道:“这个办法不错,正好我身上还藏着一把匕首,这样做或许还有一丝活命的希望。”说着他就撤手去身上掏匕首了。
“住手!千万别用匕首扎破地面!”蓝天一直都没有说话,突然间一喊吓我们一跳。蓝天说:“你们没有忘记那只山魈的下场吧?”
对啊,老二追的山魈跳入黑洞中爬起来后,明明是被骨蛊腐蚀而死的,那我们下来后为什么没事?难道我们跳的地方跟那只山魈不是同一个?这也说不通啊,那时候在我们眼前明明就只裂开一个暗缝。
我问蓝天:“难道这个地面有蹊跷?”
蓝天说:“你还记得山魈的利爪吗?你想山魈掉下来之后的本能反应就是朝着周围抓几下。”蓝天的这几句话,刹那间让没我明白大半,是啊,可能骨蛊就藏在我们周围的这些黑墙中,我们从下来到现在都没有破坏过墙壁,所以才没有遇到骨蛊。一想起那只山魈被骨蛊侵蚀的惨样,我还是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我还想问的详细一点,可是已经没有开口的机会了,我们横七竖八地都被周围的“墙壁”挤成了一团,大金环跟独眼镖他们也不再想骂人了,过分狭小的空间令我们处于崩溃和窒息的边缘,还好蓝天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能够适时地冲淡一下我那几近衰竭的神经。
极度的缺氧很快就让我们变得体如糠筛,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迷糊之后倒不会那么憋的慌了,只是觉得自己的生命还若有若无地存在着,随时都等待着死亡之神来掐断我们的生命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