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往前跑,直到追上他们之后悬着的心才放下来,老二见我一脸慌张的样子,就问我为何这么着急,我刚想将刚才我看见的神秘身影说一下,但举目望去刚才的那个身影不见了。
我怀疑可能是刚才我太紧张而看花了眼,于是说没事,只是赶路有些累,让他继续干活。妞妞本来也想说,但被独眼镖拿来的两串野葡萄堵住了嘴,一个劲地在我的背上折腾她的零食,也很快将这个事情忘记了。
将近黄昏抹黑的时候,我们一行人才走到一座大山之前,这座大山与众不同,正对着我们的这一面仿佛被一把利剑削过一样,壁面平整,地面和山顶的落差极为明显。草木茂盛,郁郁青青仿如悬挂着一张巨大的碧青帷幕。在“峭壁”前面还有一座平整的土坪,太久没有人到过这里,因此也长满了各种植物。
我抬头打量了四周的环境,郁郁葱葱到处都是树,环山横岭地各座山峰相互交错,远近重叠,已经分不清楚刚才我们来的路了。
老大指着前面的悬壁说:“你们看那里,根据我的判断,那就是一个入口。从众多古墓中的资料分析,这个蚩尤墓有八个入口,是八卦衍生象推测而来的。这八个入口又分为四个生门和四个死门,找到死门上去了,即使进去也很难活着出来。”
独眼镖说:“大墓探所说极是,我也常听老人说,蚩尤陵墓最为古怪,入口很多,但是多是鬼门关,进去之后就别想出来。”
我问:“老大,那进入了生门是不是就可以很顺利地达到主墓,找到明器随便拿啊?”
老大摇摇头:“哪有这么美的事,生和死都是相对的,进入生门,说明所遇到的危险会少一点,活下的可能大一些;进入死门,就会遇到更多棘手的困难。无论怎么走,都免不了与各种消息埋伏打交道,这是一场活人跟死人的智慧较量。不多废话了,你们进入之后一定要听从我的安排,这不是来旅游参观,弄不好就有生命危险。”
“那为什么还要安排什么生门和死门啊?干脆不留门,外面的人不就进不来了吗?”老二说。
老大说:“这其中的原因,也要到进入了古墓里面才能够逐渐找到。无风不下雨,无故不打雷,解开这些谜团,这也是我最大的乐趣之一。”
我跟老二亲眼看过独眼镖带来的那些兄弟惨遭不测的情形,还有亲自遭遇尸鳖的围攻,地葵的夹击,谁知道等下我们进去之后还会遇到什么东西?我跟老二拍着胸脯保证说一定服从命令。
老大又对我们嘱咐了一番,然后领着老二跟独眼镖绕过土坪直接走到悬壁前面。老大用枯枝大致圈了一个位置,让他们照着标记往里挖。
挖洞一向是独眼镖的拿手绝活,只见他撸起袖子抡圆胳膊,唰唰几下就铲到了土层,然后一铲快似一铲地往里挖。老二干这活有些生疏,加之两个人挤在一块有些碍手碍脚,干脆独眼镖就将挖洞的活包圆了,让老二在后面即使地将挖落的土块铲出去,以便我们通行。
在这里挖洞并不需要偷偷摸摸的,因此独眼镖放开膀子使劲干,约莫着一顿饭的功夫,他就已经差不多探进去一米来深了,为了节省体力,独眼镖挖的洞口就够容纳一个人通过,我们都站在洞外等他挖进一点才进去。
过不多时,独眼镖拎着工兵铲走了出来,他将身上的泥土抖落了一下,满脸兴奋地对老大说:“大墓探,我挖到墓壁了!”
老大也挺高兴,他先让独眼镖喝点水休息一下,从包裹中拿出一只鹰眼手电就钻入洞中了。我这个人好奇心特别强,早就忍不住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于是将妞妞放下来交给独眼镖,也攥着一只鹰眼进去了。
老大跟我两个人勉强可以在同时挤在洞中,果然如独眼镖所说,洞的尽头被一座大石碑挡住了,独眼镖挖的很谨慎,只是稍稍地让石碑露出一下边角。用鹰眼一照,好像是黄麻大理石,又有点像花边黄冈石。我不敢用手去摸,怕触碰到上面的机关。鹰眼手电发出的光线极亮且很集中,照准一点看可以看的非常清楚。
“老大,这就是你说的入口?”我急切地问。
老大脸露笑容:“暂时还不能够确定,如果这个碑是入口的话,那就找对了地方。如果不是的话,这个碑可能就是一个墓壁,那我们就得另想办法了。”
老大让我帮忙拿着鹰眼,他张开左手轻轻地按住石碑,右手拿着石砂刀小心翼翼地将石碑上面的泥块刮去。老大清理的非常仔细,手法极为轻柔,要集中精力听才能够听见又轻微的哗哗刮动声。在洞里我必须弯腰曲蹲着,时间一久便浑身僵硬发麻,想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却又怕影响到了老大的工作,就咬着牙忍了下来。
随着老大手中石砂刀的刮动,石碑上的图案慢慢变得清晰了。原来石碑上雕刻着很多鸟兽,形状简单,线条粗犷。在最顶端浮现出很多类似老鸹样的鸟,全部落在一颗枝桠蔓延的古树上,有的张嘴有的侧头,还有的抖尾展翅。形状原始逼真,令人看着仿佛听见了老鸹在耳畔呱呱直叫。稍微下一点画着体态完美稍微轻盈的鸟,纤瘦细长。这种鸟线条优美婉转,飞扬的身姿娇婕清丽,盘旋于蓝天之下并且首位相接,在近人高的大石碑上画了一个大圈。石碑外围都是这种鸟,犹如七夕节时喜鹊帮牛郎织女搭建的鹊桥,只是“这座桥”搭成了一个圆形。在“圆桥”的中央,郝然出现一只大凤凰。
这只凤凰腾空翱翔,曲身颔首抱成一圈,占身体长约三分之二的尾毛绚丽华贵,蓬松宽大,所到之处令那些环住它的鸟兴奋异常,仿佛接近尾毛就是天大的赏赐。
这只凤凰显然是被精心雕琢过的,每一处细节都完美无瑕,看在眼前我都仿佛变成了一只小麻雀,站在之后看到着高贵的神鸟发呆,看上一眼这辈子就没白活。看着看着我就觉得这只凤凰活了过来,围着天空缓缓地转着圈,百鸟叽叽喳喳喧闹不已。凤凰越转越快,我的眼珠仿佛都被这个凤凰抓住了,也随着越转越快,我的眼珠有一种强烈地要脱离眼眶的感觉。
此时我的脑浆也如被人用手搅动一般,昏沉欲裂,我大叫一声,手中的鹰眼滑落在地,眼前突然一黑,这种旋转的感觉才停止,但也依然晕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