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沃里克超过了易盼,但是却没有进入到大殿里面,因为他离大殿门口只差半步的时候,他却不动了。
不是自己不动,而是自己的身体被限制住了。
眼睁睁地看着易盼从他身边走过去,艰难的走过去。
任何一个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他是一个脾气暴躁的狼人,这可是关系到一个人前途的传承。他仰天长啸,狠狠地回过头来,看了看这个限制住自己的女孩,这个曾经一度是他所谓朋友的女孩,记住了她虚伪的面孔。
他是伟大的银狼一族的一员,但确是****混种,为此,他从小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不仅不被银狼一族所承认,而且在人类世界里,他也得不到应有的尊重,从小到大,到处都是鄙夷,都是唾弃厌恶的眼光,他受够了,他就想好好的证明自己,他—银狼一族的沃里克,是最优秀的。他做梦都想成为四大部落传承弟子,要那些曾经辱骂过他、看不起他的人后悔、颤抖去吧。
而这一切,却被这个小姑娘毁掉了,他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
“我抗议……我抗议!!!!!!!!”
这是沃里克看着易盼进入大殿撕心裂肺的说的最后一句话。然而等待他的却是冰冷的回音:“抗议无效!!”
简宁是怎么控制住了狼人沃里克呢?
原来简宁这一个月来,也没有闲着,在森林里的那次经历她也感悟很多,她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攻击限制类技能,回到家里,他恶补了这方面的知识,在一次次的询问和探讨中,结合最近学习结界的感悟,她领悟了一个新技能,结界。
“结界”在一个目标区域里面创造一个持续的结界,对敌人造成限制和禁锢,禁锢时间随施法者精神力的强弱而确定,当结界消失,会对限制者造成减速效果,减速效果会逐渐消失。
其实当参加最后这次选拔的时候,简宁心里就已经确定了,无论如何,帮易盼一把,即便是她无法被选中,她也认了,她可以去超越学院,而易盼呢,对这个地方如此的陌生,更是孑然一人,背井离乡,为的不就是这样一个结果。
所以,当沃里克即将超过易盼的时候,她从后面帮了易盼一把。
这样,两个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传承归来,简宁、易盼、沃里克三个人便认识了,相互之间经常探讨修炼时碰到的问题,讲述丛林中的冒险经历,每当简宁说道他跟易盼一起的冒险经历,沃里克流露出的都是满脸的羡慕和渴望。
最终,沃里克成为了他们的朋友。甚至易盼、简宁把在丛林里发现的螳螂幼体给了他一只。
自卑的沃里克也从心底里接受了这两个人,虽然还有一层淡淡的抵触感,但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抵触感也在慢慢的减弱着。
这次传承考验,本也是最后的考验,三个人约定了,各凭本事,抢到了是谁的,而另外两个则是结伴去超越学院。
简宁不自私,因为她知道四大部落的传承意味着什么,更知道超越学院意味着什么,所以最后一步他帮的是易盼,他也想过跟易盼一起去超越学院,可是她没有做。
简宁又很自私,最后一步控制住了沃里克,她流下的眼泪是良心谴责的眼泪。她也知道沃里克不容易,可又能如何,看到沃里克那双血色的眼睛,他简直不敢去看了,只顾在一边哭泣。
当易盼进入大殿的一瞬间,这里所有的威压都消失了,甚至那所大殿也消失了,有的只是沃里克和简宁,两个传承失败的人。
沃里克此时恢复了过来,那一张脸上满是不甘,看简宁的眼神也是充满着仇恨。
“都说了,约定的是各凭本事,为何关键时刻却限制住了我?”他想不通。
沃里克知道易盼、简宁的关系非常好,可是却没有料到简宁在关键时刻给了他一刀,他想不通,却也想得通,心里刚刚建立起来的那种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在他心底里荡然无存。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信任,根本就没有什么朋友。”这是他最后的结论。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易盼睁开了双眼。
在先前踏入黄金大殿的一刻,他再次的重温了一遍光明与黑暗的交织。那些来自天地间最深处的考验至此与他无关了。
其实易盼没看到狼人沃里克在最后被简宁禁锢了,他以为他比沃里克快那么一丢丢。
睁开眼,看到的却不是什么大殿,是一座山。
易盼看着身前的云雾,喘息着那里面充沛的元素气息,身体微微僵硬,沉默了片刻,便继续向前走。只不过走出十几步多,便走到了山腰之间。
他挥袖拂去身前最后几缕雾气,看着眼前的景致,不由得有些吃惊。
即便是前世去过神农架这样的人间仙境,都抵不过眼前的美景。
一眼望去陡峭无比的大山,在迎向太阳的方向,有着一块平坦的崖坪。
在崖坪上面有着镜子一样干净的小湖,湖边上尽是怒放的野花夹杂在恬静的青草里面,生长在参天的古树下面。
参天的古树下面,是一座宽敞的道场,五根巨大的图腾柱矗立在正中间。道场的正中间是一个宝座,座位上坐着一个人,仿佛死了一样,在上面一动不动。
易盼没有急着走进道场,好奇心看着这周围的景致,遥远望去,道场背后的山崖正有一道道银线在倾泻而下,那是一道瀑布,一群美丽的鸟儿在崖壁与瀑布之间欢鸣飞翔。
瀑布旁边的古树上,好几只猴子在跳来跳去的,甚至几只调皮的猴子从树上摘了几个果子,扔向那几只鸟儿,仿佛在捍卫着自己的地盘。
没有人指引着易盼,易盼径直的向崖坪间走去,一路走过青青的田野和草甸,过了一道独木桥,来到了平静如镜的湖面上。
湖中间的白色水鸟时浮时沉,在水中捕食着小鱼,,湖面上有一道木桥,一根独木桥。
易盼没有在湖边停留很久,顺着木桥穿湖入岸。
前面便是道场,上面便是高耸入云的大树。
褐色的树干,三个人合起来抱着估计也抱不过来,笔直笔直的,满树的叶子绿的可爱,活像是一把张开的绿绒大伞。风一吹,轻轻摇曳着,像是在凌空展开它的双臂。几根长藤顺着树干垂下来,像是那长发及腰的发梢。
这个大殿什么都没有,只一座山,只一个道场,这就是那所谓传承?
那么传承在哪里,那么老师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