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篇
病愈后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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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每天早上我总是很醒来,很早很早,然后,辗转反侧,直到天亮的可以唤醒枝干间搭着窝的小鸟。但是前年我结婚了,所以不管多早醒了过来,我就是一动也不动,直到他醒过来,抚摸我的脸,吻我的眉间,和我说:早安,雪莉。
这是一个很坏的习惯,因为每天都醒的很早很早,我开始怀疑我到底有没有睡着过。
醒,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就是那么一瞬间毫无征兆的睁开了眼睛,随之而来的是所有感官的复活,我开始听见马路上稀稀拉拉的车流声,楼下早起人儿的谈天断断续续,我开始透过窗帘缝看到天空悬着的月亮,亮的像是颗钻石,看到月光虽然皎洁,但是从来没有透过窗帘照射在自家的地板上。思维总是一下有一下无,好像可以飘得很远。
同样的,睡着,是一件更奇妙的事。我曾经一年零三个月一分一秒都没有睡着过,我非常思念睡着的感觉。失眠其实不是失去睡眠的能力,而是一个等待睡眠降临的过程,白雪公主等待王子沉睡了一个月,而我,等待睡眠的到来,一醒就是一年。
妈妈带着我看过好多心理医生,他们都告诉我,我需要调理,调理,调理。他们都不建议我吃药,因为我以前得过的病,所以不可以吃药,而且我一切正常。
其实每个失眠的夜里,我都觉得我好像被救赎了一点,就像每天惊醒后的月光看着我的无奈,我的彷徨,我的罪过;就像是喇叭花灿烂地盛开,爬上藤干最高的地方,却也发不出一丝丝的声音,无声默片。
罪孽太深,一年零三个月的时间又太短。
人对生的执念总是那么强烈,那个夏季那么灼热,火炉中的温度一下子在九月熄灭了,像是微风吹灭蜡烛一样的迅速,浇湿了我的人性,然后泯灭得无影无踪。我知道你恨我。莳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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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6年对于近100年前的你们来说不是不有点不可触摸?或者说你们更本没有想过那个世界会是个什么样子。
2096年我十岁,世界上出现了一种叫做服冲的病毒,那是一段难以忘怀的往事,我太外婆说,这不亚于她小时候的一场叫做SARS世界灾难。
服冲期间,十岁之下的孩子全部都停课呆在家里,学校里每过四十分钟就有医务人员来教室消毒,长着青春痘的孩子都被送回了家,因为青春痘和服冲疹子长的完全一摸一样,很多很多的生命在那个时候消失了。医院变成谁都害怕的地方······这场轩然大波的气焰在两年后削减了下去。
我幸免于那最最可怕的两年,可是就在每家每户都感叹上天保佑的时候,我却坠入了服冲病毒的深渊。
所以说世事难料啊。
我还记得当时医院把我隔离起来的时候,大家的有条不紊的慌乱的行为,就好像一个不小心就会时隔半年,服冲再起。那种被大家小心翼翼照看和被各种特殊目光投射的味道,现在回忆起来还是能够在我心里引起淡淡的波浪,如同母亲在我走进就诊室之前和我说过的,没关系只是小病罢了——每次想起每次泪流满面。
要不是我进入到服冲阁,我永远也无法想象,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隔离区,美得都不像是人间的风景,美得让你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悄然离世了。而时间退回到150多年前,等待那时候麻风病人的只有一个大坑,被活埋。太外婆和我说,那些埋葬着麻风病人的地皮,十年都长不出一点草。
SARS也好,麻风也好,服冲也好,我一律感觉不到它们的可怕,因为我觉得它们全部都拥有一个很美好的名字,最起码比我的名字好听的多了。
我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大家都是那么说的,我长得很漂亮,很小的时候我的名字不是雪莉,但是长大后,外太婆觉得我长得像极了她那个年代的一个韩国当红女子组合里的一个成员,那个人的名字就叫做雪莉,所以权威发话,我只能改了名字,我姓崔,也刚刚好,我就叫做崔雪莉了,我一直都没有和外太婆说过,其实看到雪莉的照片时,我觉得,我比那个崔雪莉漂亮的多了。但是,那个崔雪莉可比我幸运的多了,她可以被星探发现,然后风光无限,她没有遇见服冲,也不会感染服冲,自然也不会做出之后我做的那些让我悔恨一生的事情。
我是个善良的女孩子嘛?大家都错了,我多么恶毒;我是个恶毒的女孩子吗?不是的,我只是太想活下去了,我输给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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莳具,我怀孕了,还有一个月孩子就要出世了,托孩子的福,我的睡眠期延长了。我想你一定知道了,在我自己都还没有发现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了,因为你一直看着我呢,我知道你一直在保护我,不然我那么差的睡眠质量怎么还能活着。到现在,我竟然可以拥有一个现实,那个对你来说像是无尽奢侈梦的现实。
我没有和你说过我的丈夫吧,但即便我没和你说过任何一件事,你都应该早就了如指掌才对了。我丈夫的名字叫做伯贤,就是你很熟悉的那个伯贤——那个被我质疑世界上还有姓伯那么奇怪的人。
和他相识是一件缘分之外的事,我没有蓄意去夺走你的什么东西。莳具,我已经坏到欺骗到了你的生命。只是每次我看着他的双眸,我都不自觉的深深地沉沦,我多想好好替你爱这个男子,不带我自己的一丝丝的杂念,就只是替你,可是,做不到。难怪那些个夜晚你躺在我的身边和我说你的伯贤的时候那个表情会那么如痴如醉。就算是现在我背负着无尽羞愧和你介绍我的伯贤,也难以掩饰我幸福的表情。
能不能求你保护我和你之间的秘密?不要让伯贤知道,我离不开他,我很怕他会离开我。
莳具,我们都是见过怪物的人,但是现在我恬不知耻的说着这些话,才倒像是一个真正的不折不扣的怪物。我觉得现在的我就像是当年你带着我偷偷走进后山时看到的那些正在被掩埋的尸体,那还能称作为尸体吗?腐烂的躯壳无法分辨人形,还有乌鸦在啃噬,那些乌鸦真的是该饿坏了吧,我们还看到有些乌鸦就那么啃着啃着然后就死了,对吧。我很怕很怕,我怕也像它们这样,撒谎撒着撒着,就被识破了。
我一直告诉自己,你活着的话一定会和我说,“这不是撒谎,是伯贤没有问罢了,错不在你。”
可笑吧,我就是这么活着的。
我活在自己编织的“已被宽恕”里。
你不知道莳具,我前些天看到了一本书,叫做佛事,我看的快吓死了,里面有一个故事说一个女人在怀孕的时候,她的丈夫当着她的面杀了一条狗,后来她生出来的宝宝就长着一个狗头,可是她不愿意杀死这个孩子因为这个孩子是她的骨肉,而自己一直活在愧疚与恐慌中,她的丈夫看她那么痛苦,于是自己亲手想去掐死那孩子,妻子生完孩子还没有满月,在阻止丈夫的时候被丈夫推倒在地上颈部创伤就那么死了,那孩子也死了。那个妻子就变成了鬼,一直杀害周围的人。
这是一个关于报应的故事,这书是我太外婆的书,虽然现在早就没有什么迷信基督了,但是看着这本书,我还是不禁瑟瑟发抖,我是一个犯了大错的罪人,我的孩子会遭到报应吗?
你愿意保护我的孩子吗?就像保护伯贤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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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去做了产检,伯贤陪着我,我们没有开车。
医生说我们的宝宝还是有点偏小,还有上个周的时候胎位还是正的,但是现在胎位有点移了,离预产期也只剩下八个周了,要是胎位正不过来的话就只能剖腹产了。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都挺担心的,伯贤好像看了出来,他握了握我的手说,“别紧张,你别紧张呀,不管最后是顺产还是剖腹产我都陪你进产房,我看着我们的宝宝出世。好不好?”
“真的呀?”我知道伯贤不会搪塞我,但是我还是像普通的小女孩一样反问了一句。
“我怎么会和我们的宝宝说谎呢?”说着摸了摸我隆起的腹部,说“女儿,你要乖乖的,不要再瘦瘦小小的了,你快把你妈妈急死了,还有,赶紧翻个身乖乖的,爸爸就答应看着你来到我们身边,亲手帮你剪脐带,好吗?”
我听着他说,把我的手覆到了他的手上,“哈哈。”他笑了一声反握着我的手,我好喜欢伯贤的笑声,他的下巴尖尖的,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却是方方的,声音有点淡淡的沙哑,很淡很淡。有时候像是小孩子的撒娇。
我早醒的时候,总是能听到他轻轻地发出一些小狗般的呜呜声,我每次都听得很认真,总觉得这个孩子一样的丈夫在和我说一些什么委屈的事,现在想来,这个像是个孩子的男人,竟要当爸爸了。要背负起这个世界上最普遍也最困难的担子。
“女儿,你怎么知道是女儿。”我打趣的问他。
“女儿好啊,像你,多好看啊。儿子不贴心,我的人生目标就是让我的女儿死在同龄女孩子羡慕的目光中,哈哈。”他说着摸了摸我的头“就像你一样,羡慕死别人。”
“你要不要那么恶毒啊。我只想他好好长大就好了,要别人羡慕什么呀。”我打了他的手。“你真的喜欢女儿啊,那我就生女儿。”
“肚子都那么大了,女儿儿子都早就定下来了。你想生儿子也没机会了呀。”伯贤揉了揉我的头发,他的语气有一种得意。
真搞不懂他在得意什么,难道是儿子还是女儿他说了就一定是了吗?
“孩子叫什么名字呢?”我有点走累了,便拉着伯贤坐在马路边上的石凳上,“今天医生和我说,在肚子里的时候我们就多叫叫她的名字,以后出世了会更聪明。”
伯贤看着我笑,半晌没有说话,最后搓了搓手说“你定吧。我没什么文采呀。”但是我看到了伯贤眼中的怀念。
莳具,就像那个夜晚你问我的一样,我一直都没有回答你,当时的我还太小却顾虑太多,嘴巴严实得像是被贴了黑胶布一样。当时那几个字已经蹦到喉咙口了,但是我又给咽了回去,于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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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好,因为,小宝宝在我的肚子里不停地动。
昨晚上伯贤在外面有应酬,到了凌晨才回家,他回来的时候,我没有主动起床去看他。但就算是隔着门我也闻到了一身的酒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我听得很清楚,伯贤开门时插不准钥匙孔的声音,伯贤进门时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的声音,伯贤换鞋子的声音,伯贤拖了几步就倒在沙发上的声音,然后我听到了伯贤呕吐的声音了。
我走出房门的时候伯贤就趴在客卫的马桶上面吐得稀里哗啦了,我只能马上拍扶他的背,帮着捋开他而额前零碎的刘海,他意识到我来了,朝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别过去。
等到伯贤吐完了转身靠坐在墙壁上,我才坐到了边上的浴缸边沿上,把水递给他,“漱下口。”
虽然吐过了,但是他的酒力还是没有退下去,他接过杯子迷迷糊糊地说,“那么晚了还不睡,睡不着吗?”
我点点头,“是啊,我睡不着。”
他一点一点挪到我的面前,把头靠在我的膝盖上,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然后捂住我的手,笑着说“最近有没有乖乖地做大海龟?我最近比较忙,都没时间监督你。”说着又笑着露出了他那方方的尖下巴。
伯贤的脸烫烫的,脸色呈现出一种好看的愠色,我说,“我做海龟了,可难过了,趴着感觉压着宝宝,不好受。”
“那你别做了,我明天开始给你揉肚子好了,我给你揉揉,宝宝就转过来了。”
我擦了擦他脸上的汗珠,“起来吧,伯贤,别蹲在这里了,怪累的。”
他不肯起来,反而挎住了我的腿,脸在我毛茸茸的睡裙上面蹭了又蹭,最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他又提起了这个问题
“那天我不是问你,你说要我自己决定。所以我还没取。”
“为什么不取啊?”
“因为我总觉得你有些想法的,只是没有说出来。”
“雪莉,其实我就想和你说了,但是我说不出口,我要是说出来,你会问我为什么的,我说不了原因,我·····”伯贤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呜呜的,我看着一点也不觉得莫名其妙,就算后来哽咽中我听到了莳具这个短语,我也觉得理所应当。
莳具,这个名字也正是我所想的,我所要的。
莳具,草时的莳,具体的具。
莳具,你很幸运,在你情窦初开的年纪能够遇到伯贤,你看看这世界上,我一句假话都不参的,你看着世界上还有多少人在记挂你?又有多少人是因为真的记挂你而记挂你呢,然后这小概率中就有伯贤。
或者说这么小的概率中只有伯贤。
我的记忆中是昨夜里我没有睡好,前半夜,我的孩子一直在踢我的肚子,后半夜,我陪着我的丈夫,他一定是难受了好几天了。而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我躺在被窝里,伯贤还搂着我在睡觉。我又早醒了,大概是六点零一点吧,窗外还是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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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活着却像是死了,有些人死了却依然活着。”这句话在这世界上招摇撞骗年复一年。“有些人”。该如何定义这个主语呢?谁才是有些人呢?死了灵魂的人难道就不怕死亡了吗?失去灵魂的人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们还活着。至于已经死去的人,他们的内心有谁懂呢?真的会活在广大人民的心中嘛?就像国庆节,难得想起一下******爷爷,就像学到了万有引力才记起了牛顿,甚至会因为万有引力太难了,而希望当初牛顿要是没有出世就好了。就像我苟活着,没有灵魂,没有目标。而死去的莳具,拥有理想,拥有希望。比比看,谁都会觉得我幸运。莳具依然活着嘛?活在我的心中?对对对,每当我深夜里忏悔时,清晨里僵硬的醒来时,莳具都会出现在我脑海中,我会想到她。然后她就是依然活着是吗?我希望我的人生可以继续不间断的永远活下去,不是因为我怕死,也不因为我舍不得伯贤和孩子,是因为我不知道死后到了地狱之后该怎么面对莳具。她会是什么样子,依然保持着少年美好的容貌嘛?依然是抵抗力很好百毒不侵嘛?依然骄傲地喜欢着伯贤嘛?还会拉着我的手说要带我去看看这个世界,去观望死亡嘛?她还好吗?投胎了吗?她愿不愿意饮尽奈何桥头的孟婆汤呢?
我太外婆曾经和我说,每个人死了之后,他们的灵魂都会在世界上徘徊七周,四十九天,无怨无悔了他们才能安心投胎。可是活了一辈子的地方,那么多执念与遗憾的地方怎么能够在四十九天之内就断干净呢?外太婆告诉我说,就如同人活在世界上一样,死心往往就在一瞬间。有些人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已经那么努力了却还是得不到他们想要的,于是他们穷追猛打山穷水尽,可那又能怎么样呢,那是命里注定的。当一个人变成了灵魂,他们只能选择投胎还是破灭。的确,会有灵魂选择成为孤魂野鬼,也是因为他们一刻的执念太多而错过了时机,实际心里是后悔的。做人要学会拿得起放得下,对于过去的事情不要太执着,对于得不到的也不要太向往,活着就要粗描淡写,就要云淡风轻。而大部分的鬼魂们似乎会比我们人类更了解这个。
现在的我是多么想要知道,当初的莳具,逃出身体的她的灵魂到底是怎么样了,她会不会看透了生死,会不会决定投胎?还是她离不开这个世界上的执念,因为太恨我了,剥夺生命的恨是多么深沉多么彻底;或者是因为爱伯贤,爱的声嘶力竭,爱的岁月无催。
莳具的七七没有一个人为她守。太外婆说头七最为孤单,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在我昏迷的时候她来我的床边了吗?抚摸我的脸颊了吗?她看到莳艺姐姐发疯般的颓废了吗?那么哭泣了吗?她知道伯贤住在了距离服冲閣最近的客栈小住里等着她了吗?可她笑了吗?鬼魂看的到人的内心吗,看得出我活着的孤傲与繁华,看得出我活着的思念与惆怅,看得出我有多么该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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莳具,还记得你给我讲过故事。并不是童话故事。我真的很喜欢听你讲你以前的小竹马,小竹马叫做伯贤,莳具你知道吗?你说起故事总是说着说着就连着一点家乡话出来,吴侬软语可好听了。对于吴侬软语,而你每次说起吴侬软语我就想起了那个操着一口女孩子调调的怪异哥哥。
那个一停不停在喂马,喜欢和马儿说话的男孩子。他还说他最最喜欢的是大象,因为从来就没有见过大象。
每次当你讲起伯贤,我就很想和你说,我也认识过一个男孩,并且好像也喜欢过他。但是我那时候只有13岁,说喜欢会不会太不害臊了。
那个男孩住在内蒙,他的父亲是韩国人,母亲是苏州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NMG安了家,这个男孩还会说四种语言:韩语,中文,蒙古语,吴侬软语,只是没有一种语言在国际上是吃香的,我认识他的那一年,我九岁,他十二岁。在内蒙的一个月,我一直听到他的父亲叫他beakyHun,也许就是这么写的吧。他好像很羞涩,我和他说话他总是很小声的回答我。
我和beak没有任何剧情,我记得最深的就是,那天我偷偷地骑了他那匹叫做SUHO的小白马,他很生气,说什么我很自私很不好,从来没有安过好心,就是不管别人的死活,说我残忍······从来没有人用这种词来形容过我,九岁那年我才知道我是一个没有大家说的那么好的人,我也很自私。
后来小白马suho是死掉了的,就在我快要离开蒙古回到杭州的时候。它的小葬礼也就我和beak两个人,beak才和我说,小白马一出世就是疾病缠身的,跑也跑不快还老是发抖,小白马融不进别的马群里,所以他总是陪在白马身边,还会和它讲讲话,而那次对我发火也是这个原因。
“你知道吗?那天suho带着你在草原上奔跑是他第一次脱离了缰绳的束缚,它第一次活的像是一匹马,也许是它就只有这个愿望,现在达到了所以,离开也变得无所畏惧了。”他顿了顿,“说真的,我从来没想过suho可以跑得那么快。哈哈”他一边擦泪一边笑着说。
过了好久我问beak,“你们蒙古的孩子听童话故事吗?”
“卖火柴的小女孩?”
“听过啊,那你还记不记得,小女孩的奶奶说,有一颗星星坠落,就有一个灵魂上天?小sohu的那颗星星一定在什么地方滑落了,只是你看不到而已。”
而就在那半夜里,我看到了我人生中第一场流星雨。我激动的不行。那一刻我听到的全部都是我的声音:“我说了,我就说了!!!”
我知道我有在问SOHO,“那么多的星星,sohu你是哪一颗?”只是我的声音淹没在了巨大的闪亮中,一起照亮了大草原。
有许多人都在被动的接受爱,许多爱其实是在剥夺许多权力,世界中是充满矛盾的,为了生存而这个不能那个不许,心中渴望着像正常人一样,却不敢踏出那些步子,时间对已某些人来说就是倒计时,我从小就害怕倒计时,像我站在赛道上的时候,我连这个都怕,所以我从来都不想我会有机会去感受那些生命的倒计时,但是这些偏偏不打招呼就出现,不期而至就两种可能,极悲或者极喜。我是一个赢不起的人,就百分之五十我都投不准。所以极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