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放假前,青蓉忙着在宿舍把期中论文写完,坤一据说要送自家堂姐结婚礼物,这段时间日以继夜地绣着百年好合十字绣。半成品看起来虽然不是非常完美,不过坤一扎得两手包,就心意来说,算是很有诚意了。
至于另外两只一大早就去动车站先取学生票,免得到时候和一群人挤着排队。
于是,722宿舍少有的宁静无声。
门口,突然有人敲门。
青蓉起身去开,十分意外的,看到情绪不怎么高涨的……恩,钟思瑜同学。
半响没动静,坤一狐疑,撅着屁股从床上探出身子来,“蓉蓉,谁啊?”
青蓉将门彻底敞开,坤一视野处立刻出现门外人的身影,她征愣,诶?大波浪?
看起来钟同学似乎没打算开口说第一句话,青蓉只好礼貌问,“你好,有什么事么?”
“我能不能找你咨询一下感情问题?”对方是少有的低迷语气。
青蓉印象中的钟思瑜从来都是有着使不完的冲劲,尤其在追求师兄这件事上,宛若开挂一般,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放弃。
现在这样子低落无助,倒是让她不大适应。
另外,感情咨询什么的,学校有专门的情感咨询师,好像会比较专业吧。
青蓉侧了身,做了个手势请她进来,然后轻轻带上门。
“坐吧。”倒一杯水给她。
接过水,朝床上依旧维持着撅屁股姿势的坤一点头,“你好。”
坤一讪讪地咧嘴笑笑,“你好。”不忘拉了拉被压着的长衣摆,端正坐好。
青蓉也拉过椅子坐下,问,“怎么了吗?”
钟同学很苦恼,“你说,我到底还应不应该再继续追求梓墨?”
青蓉错愕,不明白她是受了什么刺激,有朝一日竟然还会问出这种问题。
师兄要是知道,约莫着会喜极而泣吧。
坤一叹一句,“不容易啊。”对方抬眼去看她,某人假装继续低头绣十字绣。
青蓉轻咳,这问题实在不怎么好答,于是先委婉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钟思瑜同学终于娓娓道来。
今天钟同学死皮赖脸地跟着梓墨去上课,正好遇上的这位宏观经济学老师是系里的副书记,要求严苛。本来戴着老花镜在台上唾沫横飞讲说,眼神往台下看时,才发现竟有一个小姑娘不带书不带本子不带笔,就托着下巴在那里眯着眼睛使劲笑。
气愤中将她叫起,随便问了一题,不会。再问一题,依旧不会。老教师脸色发青,温愠道:“什么都不会还不学,那你来上什么课!”
钟同学无辜,“老师,我确实不是来上课。”
“什么!”老教师声音高八度。
终于前排有人小声提示,“老师,那女生是来追人的。”
老一辈的人对感情向来保守些,质问道,“追谁啊,有这么追法的吗?”
梓墨按按额角站起,“老师抱歉,我这就带她出去。”
静谧的走廊上,梓墨再一次无奈地对面前的少女申明,“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真的只是当你是同学,没有任何别的感情。”
“对不起……刚刚的事情是我错了,我以后不到教室找……。”
“钟思瑜。”梓墨不得不打断她,语气强硬几分,“你这样会让我非常烦恼,并且……非常讨厌你。”
“可我只是……只是想让你也喜欢我……”
“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现在完全在走反路。如果你再这样无礼纠缠,我只好搬到校外去。”
……
林姑娘听完,可以想象师兄最近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她长呼一口气,“天涯何处无芳草。”台词实在有些老套,不过贵在实用。
钟思瑜蹙眉,“可我就想吊死在梓墨这一棵树上。”
……中毒太深。
坤一嘀咕,“总不能霸王硬上弓?”
两人齐齐看她。
坤一哂笑,“那什么……买卖不成仁义在。”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终于封嘴隐形。
回归正题,青蓉客观分析,“喜欢谁是你的权利,不过如果你的方法可以温和一些,或许效果会更好。毕竟你之前的做法,确确实实给师兄带来许多困扰。如果说因为你的喜欢,让他的生活难过,那么这种情况称作报复或许更恰当些,你觉得呢?”
被灌了几碗鸡汤,钟同学魂不守舍地离开,坤一天马行空道,“会不会想不开?”
青蓉冷汗,“想太多了。”
坤一,“我有预感,今天过后梓墨学长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青蓉抿嘴,说不上什么感觉,“……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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