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肿的她才想起有个需要她的人一直在担心她吧,等她拖着疲倦困乏的身子回来走到门口,黑暗中的门外露出房内明亮的光线,她瞪大眼睛,已经是凌晨了,他还没睡么?
文姜拉开门,进屋,江茨坐在沙发上,用脚控制着遥控机,满脸阴沉的看着门口疲惫的她。
“还不睡,我帮你换药。”她放下包,锁上门,蹲在他身旁,伸手去拿他的医药箱,江茨缠着白色绷带的手野蛮的把她拉到沙发上,严厉的靠近她,打量她哭肿的眼睛,把她拉进怀里:“被欺负了?”
“没有……”她很无力的让他这么抱着,闭上哭肿的眼睛。
“被欺负了就说,哭什么哭。”他皱着眉头,按住她的手。她像只猫一样的蜷在他的大腿间,文姜感到他的手湿湿的,一看又流血了。她慌得起身,本来他就没什么血色,流点血好像身体更加吃不消了。她为他拆掉纱布,抹上药膏,再换上新的纱布一层层的缠好他整只手,看他原本细长的手,现在被留下那么多疤还有刀印子,她鼻子一酸,眼泪又流下来。
“再哭明天就别去了。”他用很怪异的动作,伸出手臂为她擦干眼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对……对不起……”她低下头,痛哭起来,环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上,浸湿了他一大片汗衫。
“好了好了,第几次了?”他不耐烦的拍拍她的背脊,“都快康复了。”
她心疼的用手指滑动他的手,那天如果她听他的话,乖乖的坐在原地等他回来,就不会又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窗外下起了毛毛细雨,冬雨在这里真的很少见,她起身站在窗口,任凭冷风吹拂着她细腻的皮肤,身上的疼痛总好过与心痛。她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雨景,冬季的天空暗的很厉害,可是路灯下的人影,她再怎么模糊视线,也不会看错。
那是他瘦高的人影,抬头看了一眼文姜的窗口,独自踱步走向闪了一下的车,文姜心里一震,他一直跟着她过来的么……
“叮咚——”她抬头瞟了眼时钟,那么晚,他不是回去了么……
江茨和文姜对视一眼,他刚想拿起沙发底下的刀,文姜一把夺过:“应该不是他们了吧。”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看猫眼,一个高挑的女人。文姜松了口气,开门,文姜看到她戴着顶红色的帽子,锥子般的脸,颈项这里有一个明显的红色胎记。
“你……”文姜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搬了房子以后,第一个来访的人竟然是江琼。
“呵,你倒是跟我身边的人都走的挺近的。”她推开文姜,自顾自的闯进门。
江茨看到那个女人,脸一下子铁青起来,注视门口高艳的女人:“你来干什么?”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关心我们的江氏。”她径直走向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点了根烟,缓缓的吐气,身旁的文姜眉微皱,轻咳一声。
他冲文姜示意让她进房间去。江茨看她一点点关上门后,目光变得犀利起来:“你们的事,我一点都不想搭理。”
“这不由你。”她仰在沙发上,静静的吸了口烟,“江寒死了,老头的秘书倒是最近很灵活,别忘了,老头的一半财产是妈的。”
“那个姓张的敢打公司的主意,简直笑话。”江茨白了她一眼。
“即使没有姓张的,江寒死了,也有人觊觎死老头的财产,他现在是靠氧气瓶度日。”她轻笑一声,他们两姐弟从来都没有拿这个姓江的老头当爹,自从他夺过他们母亲的家业以后。
“你想怎么做?”他起身,没有表情的看着她。江茨从来没对江琼有什么好感,如果不是江琼,妈就不会死,口口声声说要夺回,却纵容老头,为老头办事,虚伪。
“一个星期后股东大会,要推选代理董事,股份问题,我会解决,只要你到时候出席。”她起身,红唇在他耳边轻轻吐出浓浓的烟气。
“你自己也可以做到。”他冷冷的眸子里透出对面女人轻狂的笑容。
“哈哈哈哈,说江氏只需要男人来接管,哈哈哈哈他居然用这么荒谬的理由得到了全部董事的同意?”她嘲讽的笑出泪水。
“呵,你也没好过哪里去,”江茨勾勾唇角,“在他手下办事,只不过是拿你当枪使。”
“不管如何,我们一定要夺回妈的财产。”
“别说得我和你一样,”江茨白了她一眼,“你要夺回的只是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