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你别吐别吐!我给你盆!”
“呕——”
文姜从厕所里拿出盆,急急的接他的污秽物。她蹲下身,拍拍他的肩膀,一点点抚摸神志不清他。她是知道为什么宋洁说他平时都不怎么去学校的原因了。也许在江茨的生活中,只有醉和喝。
文姜看他闹腾了一天,晚上已经呕不出什么了,就连黄疸水都被他呕的一干二净了。她寻思着是不是要给他熬个粥清清肠。她抚摸他的肩背,弯下身问:“还难受不?都不呕出了……”
“让我休息会儿……”他大着舌头,摆摆手,手臂压在额头上仰在沙发上。
文姜摇摇头,看着满屋子乱哄哄的垃圾。她弯腰给他一件件的捡起来,这得是多懒才看得下去啊……她看到有些面包上都发霉了,找了个大的马夹袋,把所有的食物全部扔进去,然后一个人扔进楼下的垃圾桶。她上来的时候,对着满屋子的脏衣服摇摇头,捏着鼻子,把他脏兮兮的袜子裤子都拾起来,扔进大盆里,文姜皱眉,这才齐国都没做过这些事啊……
这怎么洗呢……她看着躺在沙发上憨憨入睡的江茨,也不好意思叫醒他。她把衣服分成两批,都泡进水里,似乎宫里的丫鬟们都是用皂角……现代有卖皂角么……
她看到卫生间没开过的盒子有类似皂的字样,这个字和齐国的字很像!应该是!她试探性的拿出来一个淡绿色的肥皂,用自己的手冲水试了试,好像可以清洗油渍的样子。
她认真的擦遍每一件衣物,蹑手蹑脚的提起她的长裙,脱了拖鞋,把脚伸进了微凉的水中,她滋了一声,伸出脚脚一件一件的来回踩,踩出了好多泡泡出来等到差不多了,她又舀了一瓢水,用手揉搓着,几乎每件衣服上都有他的呕吐物,难怪每件衣服都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真是好奇,若是他没衣服干净那可该怎么办呢……文姜用力的搓干净一滩滩的污渍。将近傍晚,女孩赤着脚将三大盆衣服往阳台上送去,晾在室内的大竹子上。弱小的她做完这些,几乎都快虚脱的坐在地上,歇了一会儿,看到脚底板抹黑抹黑的地板,皱着眉头,索性又爬起来用厕所的拖把,一点点弄干拖把,把屋里屋外的地板又干干净净的拖了一遍。
文姜拿起抹布和一盆水,擦过桌子,床架子,茶几,将她看不过去的每一处都擦干抹尽后,满意的累倒在地上睡着了。
等江茨彻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五点了,他依旧觉得自己是酒没醒一般,他揉揉眼睛,多久没干净过了,整个家干净得就像是买来的时候一样。他突然想到什么,起身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一看,他踩到了睡在地上女孩的裙子,右手还拿着抹布,恐怕是累趴了吧。他笑笑,让齐国的小公主做这些家务,确实是为难她了。他一点点抽开她手中的抹布,小心翼翼的把手穿过她的头颈,将她整个人公主抱到他的床上,为她轻轻的盖上被子。
他捋了捋她的头发,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转身便要走,她抓住他的手,睁开疲劳的眼睛:“以后不要再喝酒了。”
“哼。”他冷冷的甩开她的手,“跟你没关系。”
“你喝,我这就走。”她虽然已经累趴了,却还是不肯消停,强制的起身。
“你敢?”他冷冷的望着床上的美人早已是累趴的不成样子,也折腾不起来。
“你……你……”她又一次昏睡过去。他看她累趴的样子摇摇头,为她盖好被子。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她起身,后背酸痛感袭来。“江茨……江茨?”她在门外喊着他的名字,空荡荡的房间,只剩她一个人。
她紧张的走向门口,门口贴着张纸条:我在迷月,要来的话,桌上有一张一百块,自己打的,床上有一条新裙子,换上。
她走到床边,在床底下发现了被她不小心碰下去的裙子。那是条保守的黑色长裙,她换上,将头发挽在一边。拿起他的钱,在门口熟练的拉了一部出租车往迷月赶去。
她一进门,抬头就看到他在上面打着碟,他似乎看到她了,冲她示意。文姜推开身边冲她贼眯眯笑的男生,朝他跑去。即将开始的夜生活,异样的目光让她觉得不自然。她拉了拉他的袖子。
“怎么了?”他冲她没好气的来一句。
“我有点怕这里……”文姜靠在他的衬衣上。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的贴着他,他将她搂过来,把她藏在打碟机和他旁边,白了她一眼:“就你事多。”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文姜:“你会唱歌么?”文姜摇摇头:“现代的不会……”他看到离他很近的另一个高台上是歌手驻唱的地方,其实两个地方中间是连接着的,只不过打碟的地方更高一点,若是她以后在迷月驻唱的话,他倒也放心她不会乱跑了。
“一会儿关门的时候你唱唱看。”他冲她指指那个麦克风。
文姜点点头,依旧像以前那样要了杯果汁在他嘴边喂他。她看着高台驻唱的女歌手,踩着高跟鞋,神情的唱着。江茨为她打着碟,时不时转过头往后台看了一眼,冲她比划手势。
“她在干嘛,那个在后台的?”文姜咬着吸管。
“假唱。”他轻蔑的哼了声,“现在长得好又唱得好,工资又低的哪有那么好找。”
她蹲在高台上,透过铁丝网和那个真正唱歌的女孩对视着,她眼神中流露出因为要生存的渴望在这里工作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