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曦,曦曦,醒醒呀”。“喂,曦露,算我求求你了,醒一下吧!”夏曦露就是在语杉和楚落亭的“招魂”声中醒来的。夏曦露抬手揉了揉眼睛,在她俩惊喜的声音中说了句“我没事,别担心。”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门口“啊——”一声。刚准备坐起来看,夏曦露就被猛扑过来的盛蓉压倒。“曦曦,你终于醒了,呜哇哇,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吓死我了你??????”“我没事”夏曦露安抚地摸了摸盛蓉的头。“行了小蓉,曦露刚醒,你别压着她了。”盛蔚把端来的药拿来,坐在夏曦露旁边,盛蓉这才发现她在夏曦露身上,不好意思的爬了下去,乖乖站在一边,挠了挠脑袋。盛蔚把夏曦露扶起来,一口一口喂她喝了药,夏曦露感觉好了不少。“曦露,你感觉怎么样?”盛蔚波澜不惊的眼中含着浓浓的关心。说实话,也许之前的夏曦露会更喜欢活泼的盛蓉,可现在的她却更喜欢盛蔚这种安静,或许是因为安宁平静的生活之后对夏曦露来说会是一种奢侈了吧。“我没事,喝了药好多了”夏曦露答,又问:“我这是怎么了?”对于迷心后的事夏曦露完全没了印象。“雅君说你差点失了心智,还好考核在你迷失的那一刻结束,他专门叫我给你熬了这药,说你喝了就会没事,果然是这样。”“哎,曦露,你在幻境中发生了什么,啊,据说魑魅涯谷里的迷香会让人想到觉得最重要的事。”楚落亭对夏曦露的幻境有些好奇。“那你想到了什么?”夏曦露反问她。“当然是掌门收我为徒了。”她答。夏曦露应声“好巧,我也是。”夏曦露不想说出真实情况,因为难以启齿。
然后大家聊了各自的幻境,让人怜惜的语杉只想到了自己和家人吃了一顿饱饭,盛蓉在幻境里把敛烟山的厨房打扫一空,而盛蔚无求无欲,只是向往自由,所以幻境里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蓝天,蓝的很。
夜深了,大家都各自回了房,夏曦露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丝毫没有倦意。想起白天经过的那条小溪,她在蓬莱时也喜欢在溪旁练剑,只是那小溪离外门弟子的居处太远了些。下床去拿了木剑,夏曦露还是决定去那里,总觉得有什么原因促使她非去不可。走了两步,肢体轻便了许多,提气于丹田,才发现花溅泪下的封印已解。夏曦露便披星戴月御剑而去。
到了溪边,感受着清新泥土和着树叶的特有香气,混着各种野花的芬芳,都在微微润湿的空气里酝酿。
手中的木剑果真有灵性,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安分起来,轻轻摇晃。感受到剑的迫不及待,更多的是夏曦露的激动不已,她的身随心动。
执剑在手,脚下倒走北斗七星步,右腕挽花,左指尖凝力划过剑身,足尖生风,三两步凌空踏至溪上,金鸡独立于水面,俯身用剑尖撩起水花,在水未落下前剑已绕水花一周,凝成了冰,剑在冰上簌簌而动,雕成一朵冰花,搭在剑尖。右腕轻抬将冰花抛起,身不动而位转半圈,冰花稳稳落于我左指间,左指轻绕,冰花渐渐消融化作自然之灵力,从指间渐渐散至全身筋骨脉络,又慢慢集聚于丹田,夏曦露觉得内力又增了不少,而且五识清明了许多:难道我可以吸收自然灵力,日月精华?可这本领,不是只为上仙所有么?还不及夏曦露细想,便感知到有人来此。
未多想,只知这人内功上成,绝非常人,夏曦露执剑向他击去,那人飞速接招。十几招后,夏曦露自知绝敌不过他,想着快些脱身,只能以乱招迷了他。于是凌空而起,呈倒立状以剑冲向他击去,而他却未移一步,以剑向她。两剑剑尖相抵。夏曦露心中一片急切,忘了还有何种招式可用,只能用力将手中剑向他的剑抵去。他依旧未动,手中剑寒光凛冽,气势逼人,只一瞬,夏曦露手中木剑就从中间裂开。“啊——”夏曦露惊慌失措,这结果是她所未曾想到的,因为她以为这木剑没这么脆弱。就当夏曦露觉得自己被他的剑刺穿已成定局,闭上眼睛时,手掌感觉到有一种强劲的力的支持。夏曦露睁开眼,才发现那人已将执剑的手放下,用另一只手将她托住,与我十指相扣、四目相对。
他把夏曦露放下来,月光撒在他身上,显得他如此圣洁、纤尘不染。一阵风拂过,吹起了溪边不知名却五彩斑斓的花,夹带着花瓣,从他们头顶的夜幕落下。她望着他,他看向她,这些花瓣是如此的应景。他一袭白衣随风而动,细风像温柔的手掌拨弄着他的青丝,花瓣在他身边翩翩飞舞,让他美的有些不真实。
“你为何会在此练剑?”他问夏曦露,“这溪灵力充沛,敛烟派又未在此设下结界,我为何不能来?”夏曦露反问他。刚刚飞舞的花瓣纷纷落下,他负手而立,一脸冰霜冷峻,看着夏曦露,答非所问:“你的剑法花哨繁乱,却有些轻浮,不过以你的年纪能以内力凝冰,用剑术雕花,着实不错。”他的评价,的却属实,不过??????夏曦露问他:“你很早就在这儿,我竟没发现你,你到底是谁?”他也不隐藏:“敛仙掌门,白栩风。”原来就是他,白栩风!我向他跪下:“弟子拜见掌门。”“起来吧,你自称弟子,你是何人门下的,你师父应不是四君,那是何人能教出你这般弟子?”这似乎是在夸我?夏曦露心中有些惊喜,回答道:“回掌门,弟子是刚入门的外门弟子,还未曾拜师。”“你叫何名?”“弟子夏曦露。”
“小曦——”他叫夏曦露,又似乎不是在说她。他两眼像是蒙上了层朦胧的雾气,似是在叫另一个时空的他面前的人的名字。见他久不语,夏曦露唤他:“掌门?”他依旧没理睬,转身,逆着月光,御剑而去。背影,充斥着他身上单薄白衫所掩不住的寂寞。
他,是否也像我一样,在心中惦念着一个人?
望着他的背影,似当年那人,却比他多了些寂寞,少了些温柔。但对夏曦露来说,怎能不触景生情,哪怕此景已非彼景;怎能不浮想联翩,哪怕已找不到记忆里的一块石头;怎能不徒生感,哪怕已很难寻觅时间留给自己的蛛丝马迹。
白栩风,你不是他,却只因你有些像他。白栩风,我不想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