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马克慢悠悠地把衣服穿上:“上次,电视台的陈主任在这儿不小心说漏嘴了,你也听到的吧?一座上百僧人的寺庙,一夜之间人去屋空,这里面,你不觉得,有点名堂吗?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胡子,我看那陈主任,表面上是做探秘节目,实际上……”
刘胡子将信将疑地说:“我看陈主任倒像是在讲酒话。难道你认为他在盗宝?”
闫马克吐了口唾沫在地上:“屁的酒话,酒后吐真言,若不是喝醉了,他陈主任会告诉咱们吗?其实这事儿,我小时候都在关注了,以前我师傅有一本经书,内容和《易经》差不多,也有部分《洗髓经》的内容,那时候我是看不大懂,但是有一次,我无意中听师傅说,他的那本万能之书,就是从咱们这儿,一座消失的寺庙中弄到的。那寺庙你不知道,但是镇上的南川中学你总知道吧?中学的那些大柱子,都是从以前的少林寺搬过来的。”
“那里面有啥?”说到这儿,连傻乎乎的金老几都听出几分名堂了。
闫马克拍了一下金老几的肩膀,领着他往院子走:“有啥?里面有的东西可多了。金银珠宝,死人复活,还有灵魂控制……总之,师傅死都死了,还能把咱们几个弄得如此狼狈,多少和消失的少林寺脱不了关系。我觉得,这世间上,未知的东西太多了。”
当天晚上,把屋子里的沙发重新放好,闫马克就叮嘱躺在房间里睡大觉的老婆说:“东西你自己弄着吃,妈去割猪草去了,一下回不来。我们上医院去,妈回来不问的话就算,她问你我们去了哪儿,你就说有点事,可能明早才能到家。”
那傻老婆桃子翻了个身,把雪白的大腿往床沿上崴了崴,哼了两声,算是回应。
闫马克带着刘胡子他们出了院门,就向着医院去了。到了医院以后,进了黄天师的病房,正好看到一位护士在陪着李重阳聊着些什么。见闫马克进来,李重阳立马摆出一个苦瓜脸:“老马,你总算来了。这些天,我陪天师躺在这儿,都快憋疯掉了。想找你喝酒啊!”
闫马克拉根凳子在李重阳面前坐下,看了看闭目养神的黄天师:“他怎么样了?”
李重阳把看了看护士,护士就轻手轻脚地出去了。见屋里没了女人,他才把盖在黄天师身上的被子掀开,并伸手帮天师把裤子的拉链拉下。这时,闫马克和刘胡子,还有金老几都挤上前去看。看完了,闫马克摇着头:“哎呀呀!这不,都成焦炭了么?”
李重阳叹息:“是啊!也不晓得,你那是什么老婆。我听电视台的说,天师被烧,她没被烧,你说,这是什么道理。那不都是,两个人的事情么?咋只烧天师,不烧她呢?”
闫马克摇头:“这个你问我,我也不晓得。反正我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
刘胡子过去坐在黄天师的身边,安慰他说:“天师,这个事情,我也不好意思,不晓得会是这样。现在,把你整成这个样子,实在太对不住了……以后,你有什么地方,需要咱们的,千万别客气,只要李重阳吼一声,我们哥三个,立马出现在你面前。”
黄天师像是听见了,却无颜回答,只哼了几声。李重阳叹气道:“都是命运,过去了,就不提了。老头子和小孩子都没性生活,人家还不照样活得开开心心的。对了,我晓得老胡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买了那么多东西来看我师傅,我晓得你肯定有事!”
刘胡子笑着说:“还是******懂我,实不相瞒,现在,老马家里出事了。”
李重阳眼睛忽然放光:“啥事?难道,那女鬼又开始折腾了吗?”
刘胡子摇头,小声说:“不是女鬼,这下,是女尸!”
李重阳一拍手,兴奋地说:“我就晓得,他们家屋子里有问题。女尸,什么样的女尸?在哪儿发现的?是谁发现的?年龄多大?什么族别?样貌看上去如何?”
闫马克心想,不愧是干这活的,连族年龄都搞出来了。他回答李重阳:“活鲜鲜的女尸,还飘着茉莉花香。是我在沙发里发现的……那女尸,相貌非常好!我上次听******说,你这儿可以做阴婚,所以就……找你发财来了。当然啦!如果******你这儿弄不走,我再打电话给我的那些个朋友,这么漂亮的女尸,他们一定能够卖个好价钱。”
李重阳点头:“我现在一时半会还抽不开身,这样,我还认得一个道人。那道士是最近才和黄天师结识的。上次我有幸和他们一起吃饭,在饭桌上,我听他对天师说,他正在四处张罗高价收购极品女尸。我看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你们先去探探他的口风如何。”
听说李重阳可以把女尸处理掉,闫马克和刘胡子等人的心里都非常高兴。当晚在医院陪李重阳陪到大半夜,几人才回镇上,去了刘胡子家落脚。第二天一大早,几人就回了闫马克家,准备去看看那女尸,是否有什么动静。那玩意,放在家里还真不叫人放心。
果不出其然,闫马克等人刚踏进院子,就听自家屋子里有人在哭声。那呜呜声传来,甚是让人心慌。金老几停住脚步,胆怯地问闫马克:“克哥,不会是,鬼吧?”
闫马克没做声,率先跑到屋子里:“妈,桃子,都在哭啥呢?”
我三姑姑把闫马克那傻老婆的脸搬过来给他看:“闫克子,你看这是什么?”
闫马克蹲下去,很明晰地看到我表嫂的脸蛋上,赫然印着一个红色的巴掌印。只是,那巴掌和正常人的巴掌不一样。首先是大小不同,和正常人的巴掌相比,我表嫂脸上的巴掌印,明显要小很多。其次,是指头数量的不同。把眼睛凑近一看,能够仔细看到,那巴掌印,在小指的地方,好像还多出了一根小指头。也就是说,是一个六指琴魔打上去的。
“桃子,你这巴掌印,哪来的?”闫马克忍不住问他老婆。
他老婆呜呜地哭一阵子,才说:“有个女的进来,硬要赶我出去。我说这是我们家,我不走,于是,就和她,打起来了,她扯我的头发,还,扇我嘴巴子。”
刘胡子这时候已经进来,刚好听了这话,“什么样的女人,这么嚣张?”
我三姑姑替闫马克的老婆说:“桃子说,是个穿红裙子的女人。”
闫马克看了看沙发:“看来,估计是是这家伙,红莲。”
“那白莲呢?”刘胡子愕然问道。
闫马克摇头,“不知道,我感觉很邪门。”
到了傍晚,李重阳说的那道人来了。闫马克他们迎出去,只见那人手里拿着一根七八十斤重的禅杖,身穿一套灰色的道袍,头顶上的头发被扎成一个圆球。从外貌上看,长相有些怪异。身子骨瘦削,眼睛炯炯有神,头发漆黑,眉毛却白得像雪,长长地直耷拉到嘴边。
他一进院子,金老几立刻乐呵呵地跑上去,对他拱手道:“白眉大侠,欢迎!欢迎!”
那道人看了看金老几,面无表情,闫马克过去:“老几,别乱说话。什么白眉大侠!”
刘胡子被金老几逗笑了:“童言无忌,老几这人,在说电视剧呢!”
把道人招呼进屋,那道人却先四处打量了一下,方才坐下:“听说你们家有猛鬼?”
闫马克见道人开门见山就问他们家的事,当下也无须客套,趁着我三姑姑在厨房,现场没别人,便说:“猛鬼倒不是,就是有具女尸,现在,想弄出去。这女尸,是我买沙发弄来的,大师,你甭担心有其他什么事。你只需要,找个地方妥善处理就是。兄弟们,也就图几个钱。”
老头好像不大乐意听闫马克说这些,“别叫我大师,叫我银眉道长。”
刘胡子这下,还摸不透这银眉道长的底细,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是黑道上的,还是白道上的。当下只得小心翼翼地说:“银眉道长,我们都是李重阳的朋友,他师傅,黄天师,刚来这儿做个法,可惜没把这女鬼制服。你和黄天师是朋友,咱们便是一家人!”
银眉道长捋了捋胡子:“我听李重阳说,你们家的女尸,有股茉莉花香,很像我一直都在找的一个女子。她已经消声灭迹很多年了,待会儿我看看你们家的女尸,如果是她,我愿意花十万块钱买走。这个,是我的一个道友需要。我们做生意,有个原则,图个干净利落,钱我一分不会少,但是消息,你们却不能透露半点出去。不然,你们会小命难保。”
这银眉道长的铿锵之词,把闫马克和刘胡子都惊出一身冷汗。闫马克认真观察眼前这位深不可测的道人,无论是他的言谈举止,还是他的仙风道骨,都跟黄天师,还有罗大仙那些人不同。可以说,闫马克在社会上混了那么多年,像银眉道长这样的角色,他还从未遇到过。
他暗自猜想,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买女尸去做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