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打开到足够两人进去的时候才停止继续裂开,而那盏破油灯则在裂缝停止裂开的时候突然亮了起来,发出了不甚明亮的光芒,却把那一角楼梯照得很亮。
秦慬心头一喜,虽然她的双眼夜视功能还不错,但有了照明的工具相对之下在黑暗里行走会更方便。
秦慬刚要拾起那盏油灯,却被东方初晓低声喝住了:“不要碰!”
秦慬的双手颤了一下,收了回来:“怎么了?难不成一盏灯还有毒?如果真有毒,大不了我解了它便是。”
“不是毒,只是这油灯没必要带上罢了。”东方初晓的声音里携了一丝笑意。
“那……”秦慬有些疑惑,没必要?没必要的话这盏灯为毛要来跑这个龙套?闲得发慌还是吃饱了撑的?
东方初晓却没有回答她,径直跳进了裂缝里,秦慬也忙紧随其后。楼梯很窄,踩起来还有吱吱呀呀的声音,令人莫名感到心里发慌。
光在油灯里跳动着,闪得晶亮,仿佛是在恳求秦慬把它带上。秦慬看看灯,又看看东方初晓,咬了咬牙,又磨了磨牙,把灯抛弃了。
在楼梯转角处时秦慬顿了顿,看着一片漆黑的前方,又忍不住问道:“那么黑……不带灯真的不要紧?”“不要紧。还有,你千万不要再往灯的方向看了。”东方初晓慢吞吞地回答,继续轻快地漫步在黑暗之中,沉稳的脚步声在一片寂静中格外清晰。
秦慬把自己已经扭了一半的脖子又生生扭了回来,干笑了一声:“那……那就好。”
就这样战战兢兢走了一会儿,又到一个转角处。东方初晓突然停住了脚步,道:“你跺跺脚。”“啊?”秦慬有些懵了,“跺脚?楼梯不会塌掉吗?”秦慬下意识地掐了一把越来越粗的大腿,为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东方初晓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才道:“只是叫你跺脚而已,实在不行,你可以拍手。”
……原来只是需要这个分量的声音而已。
秦慬就不再扭捏了,干净利落的拍了拍手。可拍完了手,周围还是一片寂静,一片漆黑。秦慬刚要再拍一下,只听一阵石头摩擦的低沉声音响起,东方初晓的手马上伸了过去,附在那块发出声音的墙上,随意的一扭,像是有什么东西断裂了,发出“喀嗒”的一声。
刹那间,几乎是与那声音同时,东方初晓的手间有火苗亮起,像是一只蝴蝶般舞动着它那婀娜多姿的身姿。秦慬低呼一声,这分外明亮、分外显眼的火苗便被东方初晓又送回了墙上突出来的那东西上面,他使点力不轻不重地一按,火苗刹那间便熄灭了,要不是秦慬还闻到了火熄灭时烟的味道,还真不敢相信这火苗存在过。它出现的猝不及防,熄灭的也让人猝不及防。
可就在秦慬要扼腕叹息之时,前方一下子白光大盛,秦慬忙闭上眼睛有张开,只见前方已经亮起了无数盏耀眼的灯火,将楼梯照得亮如白昼。而那块墙的地方,探出来了一块板,上面塑了一个白衣小娃娃,头发那块有烧焦过的痕迹,显然那一小块烧焦的头皮就是方才闪起火苗之处。
“可以继续走了。”
东方初晓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有些轻,却掩饰不住里面如释重负的感觉。趁秦慬发呆的时间,他已经爬了有一段楼梯了。
秦慬看了他沉默的背影一会儿,像是在为自己积蓄勇气,良久才开口:“你对这个地方好熟悉啊……你是不是来过这儿?或者说,我也……”
东方初晓却像是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一样,猛然回头,清俊的脸庞被明亮的灯光映衬得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出他脸上一闪而逝的惊慌失措:
“……不,我从没来过这里,你也从来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