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他骑在虎王身上,带领狼王在谷中游荡,瞧见一条蛇缠树上爬。他在谷中整日无所事事,对这条蛇很是感兴趣。只见蛇到树杈处,他的目光跟随过去,树杈处有个鸟窝,鸟在窝中孵蛋。
叶孤恨暗叫不好,蛇要吃鸟。他从中想起自己的身世,自己父母全被敌人杀死,剩下自己一人孤苦零丁,幸好有这些猛兽为伴才坚持到现在,大鸟若被蛇吃掉剩下小鸟该怎么活?想着想着,怒从心起,两只眼睛霎时间变得通红,面目狰狞獠牙龇起,手按虎背,整个人飞起。他出手抓住蛇身,双脚点树,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落在地上。这招微弱的轻功是他小时候偷看父亲练功学到的,经过这几年在万兽谷闲来无事搬出来教练,现在已经练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他落地的一刹那手臂前甩,蛇身鞭似的摔在地上。这一摔可不轻,蛇身痉挛在一起在地上翻滚。
叶孤恨狼似的趴在地上飞扑向蛇,双手指甲爆长就像狼的一对利爪,把蛇身撕成几段。蛇也不甘示弱,被撕成几段还在拼命挣扎,蛇头蠕到叶孤恨脚旁,露出毒齿刺进他的脚。这条蛇是条名副其实的毒蛇,人们称过山风,是毒蛇中的蛇王。它平常靠吃其他毒蛇为生,它这么做的目的为了树立自己的威望,这种蛇毒性及强,它把所吃的蛇的毒素保存到体内,一方面是体现它的强大,另一方面可以更好的保护他的“臣民”们。
叶孤恨脚中剧毒,伤口溢出黑血,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的脚渐渐失去知觉。他抱着受伤的脚在地上挣扎,只觉胸口堵闷,胃里苦水往外翻。狼王与虎王看在眼里却也无计可施,声声吼啸希望他赶快好起来。
叶孤恨麻木感袭遍全身,额头滚烫如火,挣扎力度渐渐变弱,最后一动不动了。
豹子听见狼嚎虎啸,随声赶来,瞧了早已死在地上的蛇王和昏过去的叶孤恨,大致明白怎么回事,然后快速向山崖奔去。
虎王不明白豹子做什么,立刻跟了过去。豹子的速度还真是了得,虎王无论怎么追也追不上,等它追到山崖时,豹子正站在涯下的一颗歪脖树上以嘴代手采摘崖旁的草药。豹子采摘好上崖,可是它下得太深了,向上一蹿没上来,还好它比较幸运,又落在崖下的树枝上。
它试探向崖下看一眼,崖深不见底,它吓得战战兢兢,四肢瑟瑟发抖。虎王也比较着急,在崖上来回徘徊。
豹子露出獠牙,定心上窜,口中的草药送上崖,它却没能上去,挣扎着落入万丈深渊。虎王眼睁睁的看着豹子下落,眼中流出晶莹的泪珠,朝崖下拼命哀嚎。
一条性命为了另一条性命被老天无情的夺取,虎王在无比伤感中咬着豹子送上来的草药跑到叶孤恨躺倒的地方,狼王一直守在这里,唯恐其他动物趁机袭击叶孤恨。虎王把草送到叶孤恨口中并使他吃下去。药很快起效,他胸口似团熊熊烈火在燃烧,一口黑血喷涌而出,溅了一地,五脏六腑缠绕一般的痛苦。虎王伸舌头舔他口边的黑血,叶孤恨制止道:“虎兄不要,血中有剧毒。”一只蝴蝶缓缓落在溅在地上的血里,翅膀拍打几下躺在地上不再动弹,血周围的小草眼睁睁的由绿变黄。虎王与狼王畏惧的后退几步不敢上前。
豹子为叶孤恨取得药是其毒无比的断肠草,一片草叶下腹等于一条腿踏入鬼门关,何况他吃下数棵?过山风乃蛇中之王,其毒之厉害也不用说了,两毒同时容在叶孤恨体内,相克相生,融进血液里非但没至他于死地,反而使他筋脉扩充,为以后练武做下特别大的基础。
叶孤恨在这昏迷的几天里做了个梦,很真实很真实的梦。他梦见自己在一片碧绿地草原上,四周空旷如野,粉红色的花瓣永无休止的从天空飘下,一名女子踩着花瓣桥缓缓地往下落。她身穿粉红色莎衫,脚着红色秀鞋,长发散披在背,明眸皓齿,楚楚动人。他痴迷的盯着这位天仙,那女子微笑着向他招手,他痴痴地伸手接近却怎么也触碰不到。他心里甚是着急,不由得加快脚步,女子脚步不动向后移动。他愈奔愈急愈急愈奔,渐渐足下使劲身子漂在空中,花瓣慢慢连成一片,形成一片粉红色的光影。不知不觉间,他竟然轻功大增,一跃两三丈,二三十里气不喘,心不跳。渐渐地,他与女子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化成粉红色的点消失在旷野中。
“不要!”一声呐喊,他脱离梦境,额上汗水顺颊而下。群狼、群虎和群豹围绕着他,面带担忧望着他。等他醒过来他们的神色才缓和下来,个个欢呼雀跃,仰天呼啸。
在他昏迷期间,狼王与虎王把他带回居住的洞中,他用袖子擦拭额上的汗水,自言自语道:“原来是场梦。”他活动活动筋骨,感觉四肢酸痛无力,强挣扎站起来走出洞外。
几日的昏迷,腹中食物早消化的干干净净,肚子发出“呼噜噜”的响声向他索要食物。他用手抚摸饿扁的肚皮安慰道:“你忍着点,马上摘点水果喂饱你。”说着来到一片果树林,放眼望去,一株株果树上挂满了果子,果子散发出浓烈的香味,平常人看了都受不了更何况是他?他可是饿了几日。
他扫视一圈把目光放到一株林子里最高果子树上,那上面的果子个大而诱人。他又看了那株旁边的一株矮树,估摸着自己的本事,足下大力,想借用矮树跃上高树。谁料想,他一跃轻轻松松超过那株高树,而且距离远出许多。他心里吃了一惊,暗忖道:“我的功夫何时变得如此厉害?难道那蛇毒有助我功夫提升?”疑问虽未可解,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反正不是什么坏事,还是先填饱肚子要紧,再不安抚好它,恐怕是要“造反”了。
回身上窜,这次他把握好高度与距离,准确并稳当的上到那株高树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