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了在脑子里认真过了一遍师尊给得玉记,然后又无奈的放下,接着狠狠地对小黑蛇说道:“过几天我再收拾你!”而后给小黑蛇盖上黑布,躺床上睡觉去了。转过天来,一了起床跑到洞府外,端坐于蒲团之上,将买来的养魂丹放在了嘴里。根据自己查到的玉记,服下养魂丹自己的神魂就会恢复,因为自己是男性,所以要在烈日当空的时候服下,以阳刚之气增强药效。一了看着手里的养魂丹,知道如意坊不会骗自己,但自己却什么都不懂,这时候反而有点担心,自己真该好好学一学这方面的东西,与修行息息相关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想着这些一了就将丹药吞服下去,打坐了一会儿,也不觉得身体有什么感觉,就好像没吃药一般,一了就站起身来,根据记载这种药是慢慢地滋补神魂,补得太急神魂容易膨胀,便更容易脱离肉体,而且再服用丹药七日之内,不得修行功法,以静养为主。一了回到洞府,掀开黑布看了一眼小黑蛇,便骑上老鹰来到了文华阁。
一了一连等了七天,都没有等到要等的人,本来还打算进文华阁里翻阅一下有关傀儡、和灵药的玉记,但又害怕错过,只好傻傻地从早等到晚。当夜色降临,同门陆陆续续地各自回到自己的山头,一了一脸失望的长出了一口气,进到阁内跟赵叔打了声招呼,赵叔关切地问道:“没有等到吗?”一了垂头丧气的点点头,“或许你这位一心师兄离了山门了,你也不用着急,他终归是要回来的。”赵叔安慰着一了。一了知道赵叔说的对,但自己却没有因为赵叔的话开解多少,只是跟赵叔打了声招呼就打算离开。赵叔反而问道:“一了!不知你等你这位一心师兄有什么急事,或许哪天老夫遇上了,还能替你告知一声。”这一问一了就愣住了,实话是肯定不能说的,假话又不忍心欺骗赵叔,一时唯唯诺诺,到不知该如何回答。赵叔见一了一下变得闪烁其辞,就说道:“一了!修行当行正道,不可贪快,不可贪多,不可行捷径啊。”一了这时候显得很是羞愧,涨红着脸欲言又止,见赵叔看着自己的眼神,似问询、似质疑,一了很快就低下了头。赵叔看着一了低下的头,又悄悄地查看了一了的气海,不由得叹了口气,“不愧是六封主的徒弟,你到底是斩断了气海!”当赵叔道出一了气海的秘密后,一了想解释可这又与赵叔无关,想说对不起可自己也没做什么,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话,“弟子修为弱小,实在不得已才……”说到这里一了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只剩下愧疚、无助、自责的眼神看着赵叔。赵叔什么话都没有说,扭头就进了文华阁,然后又关好了房门。
一了回到洞府自己心里有些难受,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如鲠在喉,一了走到帝王像那里,把手放在了那一座上面。当一了睁眼的时候正坐在朝堂之上,自己也没什么心思听下面那些个大臣瞎絮叨,直接起身就跑了出去,小太监急忙追了出去,大臣们是面面相视,商量军国大事的时候,皇帝跑了做什么,难道就这么不爱这座龙椅,更有大臣仰天长叹,“昏君哪昏君,这国怕是要亡了!”一了早已跑了出去。可跑了一会儿,一了就站住了,偌大一个皇宫要找到自己想见的人可不容易,这时候小太监也追了上来,“陛下……陛下,咱别……跑了,你要找什么人,奴婢给您去找,您安心等着就行。”一了听完小太监的话恍然大悟,对啊!我现在是皇帝,手底下不是有太监嘛。一了这时扭过身来,装模作样地说道:“那你给朕把毓秀宫的初月姑娘请来!”小太监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时候陛下叫个人还会用‘请’这个字,再说这初月姑娘又是什么人,没听说这位‘昏君’跟这个宫人有接触啊,但小太监也不想多问,直接告退就去找人去了。
等到初月姑娘来了,一了已经等了好一会儿,见人到了就立马迎了上去,初月吓得赶紧跪地施礼,一了赶紧将初月扶了起来,小太监不明所以地看着皇帝,实在想不通他要干什么,就为了这么一个女孩子,撇下一班臣子来这里幽会,皇帝没这么急色啊,自己也没见皇帝召见过这位宫女啊。见一了对着自己挥手,小太监就算此时有万般疑虑,也只能悄然告退。一了这时候看着初月姑娘,初月却不知道该做什么,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两只手用力的捏来捏去。一了道:“带朕去一个能坐的地方!”听到陛下有所吩咐,初月这就有些放松了,连忙应了一声后,就带着一了来到了一个小花厅,一了看了看这座四面通透的地方,而后就直接坐在了凳子上。然后又示意初月坐下,初月赶紧跪倒,说道:“奴婢不敢。”一了将手放在初月的胳膊上,强行把初月拽了起来放在凳子上,初月这时候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局促不安的坐在凳子上。一了笑着看着,不知为何自己刚才一郁闷就想找人聊聊,可脑子里第一个跳出来的竟是初月,一了有些不可思议,但有人听你说总比没人听你说就好。一了还没说呢,当看到初月的时候,一了就知道自己的心情已经很好了,但他还是想跟初月说说心里话,说说自己憋了这么多年的心里话,说说那些无人可诉衷肠的心里话。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斩断气海是不对的,但是我不也是觉得自己修为太低,气海太小么,我不是非得抄近路,可是我不抄近路怎么能跟得上大家。况且我还得报恩,还要回去找观主,还有很多的事等着我去做,我不抄近路,行吗!”
一了这么一说,初月就有些懵了,自己完全没有听懂,皇帝再说什么,可皇帝还是在喋喋不休地说得没完没了,自己没有任何权利打断或阻止皇帝说下去,唯一自己可以做的就是好好听皇帝说话,努力装作听懂的样子,不能露出一丝不耐烦。
“我其实没想过要修仙,若不是赵家有难我绝不可能走这条路,再说这条路不是我选的,是别人给我的,那时候我才多大,赵爷爷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然要尽我的力量报答他的恩情,可是这不是我想要做的,我那时候想得就是吃饱饭、干好活,在赵家好好干下去。可道长和爷爷非要把我送到观主身边,其实在观主身边也没什么,每天打扫卫生、洗衣做饭、给观主跑腿,说到底就是观主的仆人,这也没什么,观主是神仙一般的人物,自己本想着伺候的越好,观主就越早教自己本事,好早早地报答赵家的恩,可谁曾想观主有那么大的来历,怪不得大家都叫观主是蓝神仙。一个活生生的人,元婴期的老怪,直接就让观主把元婴给抓了出来,那一招叫‘大罗天手’。”说道这里,一了想起那一幕,还是一脸兴奋,还用手模仿了一下,那天观主使得招式,而后又继续说道:“可惜的是观主不愿意传给我本事,到最后虽然给了我一本功法,还让我拜入了上三宫,但再也没有知道观主的消息了。”这时候一了的声音有些低沉,但好在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以前老觉得,观主不传自己本事是瞧不起我,可当真当观主传给我真本事的时候,我这才明白观主的那句话,教我本事是害我。自从到了这一界,说实话每一天我都过得提心吊胆,生怕别人知道点什么,就不说袁家家主一下就猜到自己的来历,”想到这一了就有些抱怨,“观主也不知道是怎么想得,前面还不停地提醒自我,不要暴露身份,结果我一过来,袁家家主马上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就不能把我传送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吗。好不容易才从袁家离开,好不容易才到了云霄宗,好不容易才拜入师尊门下,可师尊到底是师尊,一开始就不相信我,入门三年多一个字都没有教过我,”这时候一了脸敬佩的想着他师尊,而初月早已不懂一了在说什么了,而是很努力地装作听懂的样子,每当一了看向自己,初月都会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一了此刻的心情,然后一了又看向前方,继续说了下去。
“师尊不相信我我理解,就连我自己也很难接受,我就想痛痛快快地修行下去,不想理会什么上三宫,不想理会什么摩罗经,最起码在师尊和师兄们面前,自信一点,没有秘密我也显得坦然,也能和师兄们打成一片,别老是让我一个人待着,不就是怕师兄们看出点什么,要是真让他们知道我是上三宫的人,我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们。”想到这里一了满面愁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了也不知道自己能保守住这个秘密到什么时候,或许明天就让人知道了,毕竟自己做事不是那么周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