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被主人创造出来的第三个年头,那日早上主人一如往常地面朝朝阳,盘腿而坐,身着一件前秦时宽大的汉服,雪白的衣袂在晨风中飘飞着,倘若这世上真有仙人,或许也与主人无异吧!主人的右手斜握着我,本应如往日一样从袖口抽出一条白色的丝巾对我细细擦拭,可今日主人的眼里却满是凝重,多年以后我才明白那是一种转瞬即逝的伤。
“唰!”一条丝巾从主人袖口抽出,主人的左手拿这练白的丝巾还悬在空中并未放下。可茅屋前的樱花树下却多了一个魅黑的人影。那人身上是一袭黑绸制成的长袍,干净而利落。脸上一抹素白的丝巾围绕着,只现出两只无神双眼,满是空洞。也许是出于刀剑天生的敏感,我感觉这个人是一个高手,看着他那露在外面的双手分外白皙,指甲修长没有半点污垢,这个人应该是哪个大门大派的公子少主吧。这么年轻就有这么高的功力,日后的前途必定一片光明吧!可主人和这人又有什么关系?我不停的思索着,就在这个当口,主人已经把刚拿出来的白丝巾收入了长袖中。低下看着草地的头慢慢抬起,无言语,眼中仿佛无物一般,周围在主人眼里都是空的,主人与那黑衣人双眼对望着。好像两只猛虎对战,谁的眼中都透露出想吞噬对方的欲望。那个黑衣人率先打破了沉默,开口,声音听起来十分年轻有活力,与他的双眼一点都不匹配:“在下江南五堂口之一谋影堂少主,郁影,希望晨公子出山,共创大业!”话还未落,主人便打断了他的话音:“故人之子,有什么你就直说吧,我离开那儿时就知道这一天会来临,只是没想到是现在。”那黑衣人听后,空洞的眼匡中闪烁出兴奋的神情,他对主人打了个稽首,接着就开口,语音中难掩兴奋:“公子,大丈夫立于乱世,命,便应重于泰山,而非隐逸于青山处,您一出世,必将万人景仰,我们江南五堂口三十二帮门必将顺应,尽拥您为主,此后这大半个武林便是您的,令尊当年的遗愿便可实现。何乐而不为?”主人听罢,淡淡的轻笑道:“仁者乐水,智者乐山,醉翁之意何必在酒呢?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未尝不是一种道?哈!哈!哈!”主人仰天长笑,谈笑间左手张开,对着黑衣人一掌挥去,衣袖在掌风中带起几片落叶,轻飘飘的荡在空中。可落叶飞到半空之中有飞落了下来,一股掌劲向黑衣人袭去。黑衣人不动,主人也不动,只听得黑衣人背后的绸缎在空中飘飞的声音,转瞬间,一片片破布在空中飞扬,好不感伤。。“我不想伤你,请回。”主人向黑衣人拱拱手,做了个送客的手势,对这他说:“告辞。”说罢,樱花树下的人儿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堆碎布。绛黑的布料,就像无法预知的未来一样空洞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