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几声悠扬的钟声吵醒了正熟睡的竹语,竹语起身来到厨房,看着正在进食的其他人,竹语给自己盛了一碗粥,要了一碟咸菜,来到了院子里,院里的长凳上,柳燚捧着一本书籍正慢慢翻阅。
“不吃早饭?”竹语喝了一口粥,向柳燚问道。
“吃过了,一天无所事事的,睡眠也就没那么久。”柳燚头也不转,一直盯着手上的书籍。
竹语吃了一口咸菜,赶忙连喝了粥,“好咸,那钟声咋回事?”
“是几里外的一间寺庙传来的,听隔壁卫二叔说的,早已荒废多年的寺庙,在一年前再次响起了钟声,应该是路过的僧人发现了寺庙,就住了下来,每天清晨和傍晚都会有钟声传来。”柳燚偏过头望了一眼碟中慢慢减少的咸菜,然后又回到了书上。
“竹语,快点,楚爷爷说马上就动身了。”梅辞不知何时来到了院内。
竹语急忙喝光碗里的粥,然后起身返回了厨房。柳燚也合上了书籍,站起了身。
院外小路上,竹语回头望向院门旁的三人,羊角辫小女孩努力的挥着手中的步摇,柳燚一脸淡然的站在那,手中握着书卷,福伯拄着一根木棍静静望着他们。竹语深深看了一脸淡然的少年,然后转身向小路尽头走去。
“福伯,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卫福转过身,看到卫林三人肩上扛着的包袱,微微点头,“走吧,我们也该走了。”说完走出院子,向另一条小路走去。
出了林间小路,一条大道摆在了几人的眼前,大道前方两个岔口,中间立有一石碑,指示向左到沙州,向右到暄州。几人向左走去,突然一阵“叮铃铃”的声音传来。
感觉有些熟悉的竹语转头回望,一骑掀起阵阵灰尘从身后的大道上急速而来,在石碑前停了下来,女子看到竹语几人,有些诧异,想不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还能遇见人。
女子看了一眼石碑,催动着马儿向右而去,在马背上转身再看了几人一眼,特别看了一眼稍显几人落后的竹语。然后转头离去,叮铃声不绝。
“好熟悉的声音。”望着疾驰而去的女子,心中一个念头闪过,然后没想起什么的竹语摇了摇头,快步赶上了前方的众人。
正午,艳阳正烈,竹语一行人来到一山脚之下,进入到沙州境内,道路上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竹语几人来到几根木头支撑的茶棚前,茶棚里,十多个人零星的坐着。
“
客官,是喝茶还是来点消暑的东西?”老板看见有客人到来,欣喜的过来招呼。
“有酒么?”楚林仔细打量了茶棚里一圈后向老板问道。
“客官不是沙州的本地人吧,酒倒是有,可怕你喝不习惯,沙州的酒有些烈。”老板打量了竹语几人一眼后,向楚林回道。
“来一壶酒,另外来两个西瓜,要分量足的。”楚林不理老板的好心提醒,坐在了一张空着的桌前。
“好的,马上就来。”老板高声答到,就去准备东西了。
跟着楚林坐下来的竹语,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棚内的其他人,桌上横摆着他们的刀剑,左边邻桌的两个人,轻声讲述着什么,竹语尖起了耳朵。
“听说金山寺旁出了一株五品灵草,最近几天金山寺边动静可不小,许多人都在向那里聚集,都想能获取那株灵草呢,可惜我俩就魄士上阶的实力,连浑水摸鱼的资格都没有。”稍长男子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微微一叹。
“是啊,宝物是给实力强大的人准备的,我们这点实力,哎,快点喝吧,等会儿还是登山去看看,听说这一片的几个势力都在往这赶呢,这么壮观的场景不去看看就可惜了。”年轻男子眼里充满了兴奋。然后两人没了话语,很快结账出了茶棚。
啃食着手中的西瓜的竹语转头看向了右边邻桌的两人,一个头发苍白的老婆婆和一个竹语几人差不多年纪的小女孩,桌上盘卷着一根大拇指大小的长鞭,小女孩也啃着西瓜,鼓鼓的腮帮两边沾上了几颗西瓜籽。
“婆婆,你说那消息是真的么?真的出现了啸天虎?那可是在魄兽排行榜上排名十四的存在啊!”小女孩努力咽下了口中的西瓜,看向了相对而坐的老妇人。
老妇人伸出右手替小女孩擦掉了脸上的西瓜籽,“谁知道呢?不过等下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老妇人微笑的看着一脸无忧的孙女。
“老板,结账。”楚林喝光了酒壶里的最后一滴酒后,向老板出声道。
“好呢,客官,一共是三两二钱,二钱就算了,你给三两吧。”老板来到桌前看着楚林。
楚林看了一眼梅辞,有些后悟的梅辞赶忙从包袱里数出三两银子,递给了老板。
“客官慢走。”老板粗糙的双手紧紧握着银子,脸上显得有些欣喜,这几日的收入已经是过去几年的总和了,再这样干几天,就可以把看上的那个小院买下来了。
几人来到山下的一个小路旁,楚林指着狭窄的石阶对着四人说道:“看看最近你们的进步,从这里一直跑到山顶,中途不要停。”
竹语几人抬头看了一眼,看不到山的顶部,云雾的缠绕遮住了目光的延伸,几人不禁苦笑,但都马上行动了起来。
先前的茶棚里,小女孩嘟着嘴巴“恨恨”的说道:“刚才那个小男孩好没礼貌,一直盯着璟儿看。”小女孩向老妇人抱怨着。
“是么,可能他也觉得我的乖孙女很漂亮吧。”老妇人微笑的脸庞上皱纹挤攘的有些厉害。
“我想也是,呵呵。”小女孩清脆的笑声引得茶棚其他的客人侧目。始终微笑着的老妇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连我都看出那老者的实力,江湖真是卧虎藏龙啊。”
半个时辰过后,四人喘着粗气停在了巨大的石门旁,石门高处刻有“金山寺”三个大字,可能年代久远了,红漆掉的差不多了。石门左边“金石铸佛,谁知佛可喜?”右边“山巅求佛,谁知佛之愿?”
四人稍作休息,就跟着楚林走进了寺院,院内此时人声鼎沸,偌大的寺院内挤满了人,三五成群的商量着什么,但奇怪的是没人靠近佛堂大门,竹语几人的到来,并没有多少人在意,只是有几人向几人投去诧异和戒备的目光后,就自顾的和同伴继续着谈话。
楚林也似乎不喜欢这嘈杂的地方,带着四人在人群中穿梭,来到了寺庙的后院,后院只有一个老和尚,一个挑水的老和尚,老和尚没理闯进后院的几人,放下身上的担子,用一个木瓢舀出木桶里的水,浇着一小块开垦的菜地。
水顺着不紧密的木桶正向外着,看着木桶里的水慢慢减少,竹语向老和尚提醒道:“老爷爷,木桶坏了,水都快流光了。”
老和尚没有抬头,依旧从木桶内舀出一半瓢水,这时水桶里的水流光了“只要我够快,我还能在这只木桶里,抢得这半瓢水,不亏,不亏。”老和尚摇晃着头把瓢里的水倒进了菜地。起身看了竹语一眼。
“小心。”楚林说完就在原地消失,出现在了竹语的身前,用手抓住了探向竹语的老和尚的右手。
“罪过,罪过。”老和尚从楚林手中抽出右手,双手合十,额头微低。楚林全身紧绷,随时准备带着四人逃走,刚才的一击,楚林用上了八分魄力,而老和尚依然能从容的抽出手去,这不得不让楚林有了逃走的想法。
“施主勿惊,是老衲的错。”老和尚看了一眼楚林。然后再次看向竹语,“小友,你胸前的东西有些眼熟,很似我一老友的东西,你能不能给我看看。”老和尚轻声向还没反应过来的竹语说道。
竹语有些就震惊楚爷爷和老和尚的速度,至于两者已交过手,楚林挡在他的身前,他并没有看到。“你说的是这个小钟么?”竹语取下颈上的吊坠,看了一眼楚林,楚林微微颔首后,竹语把吊坠递给了老和尚。
“真的是他的东西。你从哪得来的?”有些激动的老和尚反复的看了看手中的小钟,急切的问道。
竹语此时有些纳闷,昨天柳乐才问了这问题,今天这老和尚也问这问题,竹语只好把“老神棍”的事再讲一遍。
“原来是这样啊,只要他还活着就好了。”老和尚听完竹语的故事后微微一叹。
“你认识老神棍?呃,老神棍爷爷么?”兰影来到竹语的身边,开口向老和尚问道。
“嗯,我是他师弟,这次从师门出来就是来找他的。”老和尚点了点头,有些唏嘘,但没有多说什么。
“那这个吊坠你能不能帮我还给老神棍爷爷?”竹语带着期盼的望向老和尚。
“既然是他们留给你们的,还是你们自己找机会还给他吧。”老和尚把手中的小钟还给了竹语,“好好收好,别弄丢了。”说完深深的看了竹语四人一眼。
“你是来自龙城的人吧?怎么?对这里的宝物有想法?”老和尚转头望向身边的楚林。
“前辈,我们只是路过这里,来凑凑热闹。”楚林双手抱拳,低头道。
“别叫什么前辈,这称呼,老衲可担当不起。”老和尚微微摆手,“其实这里哪有宝物,不过是一只趴蝮临产,它的宿敌狻猊趁此机会攻击它,在两天前,敌不过的趴蝮逃到了这里,在这寺边闹出了些动静,人们以为是宝物出世,到处疯传消息。”
“既然你们和我那师兄有交情,那就先在这里住下来看看吧。”老和尚说完,领着众人向寺庙的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