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秦刚把那昏迷过去的女刺客在他的房间里安顿好,门外就响起了老欧的声音,“世子……”
“进来再说。”楚暮秦淡淡地吩咐了声。
老欧进来后单膝跪着,道:“老欧有负使命,让那血魔宗贼子逃掉了,请世子降罪!”
楚暮秦眉头一皱,道:“难道是天魔解体中的血魔遁?”
老欧道:“正是!我起先见他不过是小圆满境界,大意之下,没料到他竟能施展出只有大圆满境界才能驾驭的血魔遁……不过如此一来,就算他逃掉了,也会失去全身修为,沦为废人!”
楚暮秦看着面前这个实际年龄已到百岁的“跟班”,知道他自从爷爷楚韹从京师权力圈退出之时就已经追随鞍前马后,为他们镇南王府忠心耿耿效力了三十多年,心里原先升起的那份不满也淡去了不少,道:“起来吧!老欧啊,知道我这次为什么顺从了很多人的意思乖乖地跟着舅舅去蛮都吗?”
“老欧不知。”老欧纵然人老成精,从这个一直以来谜一样的世子的话语中依然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他当初之所以甘愿跟着这个少年世子,开始的时候全然是因为他所崇敬的太子楚韹最看好这个小世子,是太子的希望所在!但如今,他的思维中却多少掺杂了对这个少年世子本质性的臣服。
“因为日后我要面对的太多,也太强大。”楚暮秦自嘲一笑,“父王一直以为我还没这个觉悟,其实我早已有了打算!”
老欧心里一震,不由用传音入密问道:“世子打算先由大蛮国下手?”
楚暮秦面色如水,缓缓点了点头,眼神一刹那间凌如利剑,盯着老欧道:“所以,今日这等疏忽我不希望再有下次!我能下注参赌的机会太少了,少得我不可以浪费分毫。”
老欧垂下头去,心道:“看似潇洒风liu,安逸倜傥,其实,世子活得很累。”
……
……
晚上吃饭的时候,白鹿鸣的房间里,摆着一桌素宴,烛光通明,桌子旁只有白鹿鸣和楚暮秦。
“宝儿啊,你可要多哄哄你表姐,看吧,这晚饭都不来吃了。”白鹿鸣自斟自饮了一杯花雕酒,望向楚暮秦的眼神看似醉意朦胧,实则清醒无比。
楚暮秦讪笑道:“舅舅,我是没辙了,要不你教我几招?”
“去!亏你这小混账能说的出来,真是岂有此理!”白鹿鸣笑骂道,抿了口酒后,脸色一肃,低沉地问道:“怎么样了?问出什么没有?”
来了!楚暮秦心里一动,不动声色地道:“暂时没问出什么明确的东西,小喽啰嘴里能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知道那主谋被他们称为‘领尊’;而那一对男女也许知道多些,但说来还是宝儿的疏忽,让那男的逃掉了,那个女子倒还在,只是暂时还昏迷不醒。”
白鹿鸣点点头,微微皱眉道:“‘领尊’?好大的口气!宝儿,你与那男子交过手,可曾辨认出是哪派的人?”
“魔门血魔宗!”
楚暮秦自然是如实回答,因为就算暂时隐瞒,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个城府极深的舅舅一样会获知,到时候反而让他心生芥蒂。
白鹿鸣冷笑道:“看来这事跟魔门,至少是跟血魔宗有牵连。宝儿,记住,到了蛮都后尽量低调些,我倒要看看到底谁更沉得住气,哼!”
楚暮秦闻言便知道今夜的交谈到此结束了,再坐下去只会适得其反,便起身道:“宝儿省得!舅舅,早些休息,宝儿告退。”
白鹿鸣点点头,目送楚暮秦关上房门出去后,眼神望着灯罩中跳动的烛火,阴鸷骇人。
……
……
楚暮秦回到房子后忽然感到一股杀气,下意识地施展出“穿花蛱蝶”身法,一把利剑险之又险地从下巴底下滑过,剑尖分叉如蝶翅,却正是他久未使用的蝶眠剑。而此时这把剑却被那个女刺客的纤手紧紧握着,一击不中,娇躯一拧便待追击。
“够了!”楚暮秦大喝一声,盯着那依然不肯停手、举剑向他刺来的女子,道:“如果你不想触动我的杀机的话,劝你最好罢手!”
蝶眠剑堪堪递至楚暮秦的面前,“当啷!”一声坠落在地,那女刺客忽然蹲在地上嘤嘤啜泣起来。
楚暮秦掏出一块手帕,拍了拍她的香肩,递于她,道:“别哭了,给,擦擦吧!”
“你这个魔鬼!滚,滚啊!我不需要你的假仁假义……”女刺客歇斯底里地叫道。
楚暮秦冷笑道:“那好!我且问你,我在出去之前已经给你解开了穴道,也解了毒,为何你醒来后不立刻逃走?因为你喜欢上了我!你舍不得离开!”
“你胡说!你胡说……我萧红棉死也不会……喜欢你这样的恶魔!”女刺客,或者该叫萧红棉恨声道。
楚暮秦嘴角微微翘起,道:“喜不喜欢到床上就知道了。”说着不由分说抱起了萧红棉的娇躯,走向了床榻。
“你……淫贼!你要干什么?!”萧红棉美眸里流露出一抹惊恐,在楚暮秦怀里剧烈地挣扎着,粉拳、玉腿不断地朝他身上招呼。
“既然知道我是淫贼,那么淫贼俘虏了一个大美人儿接下来要做什么还用问吗?”楚暮秦邪邪一笑,双手粗暴地撕掉萧红棉的衣服,揉捏着那两座雪白翘挺的****,眼神炙热,分开她的一双粉嫩的玉腿,强势地进入了她温润紧凑的身体。
“记住,你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俘虏!”
……
……
一夜无事。
次日一早,车队再度出发了,也许是第一次行动失败失去了最佳动手的机会,也许是另有阴谋和打算,总之那神秘的“领尊”却没有再派人截击车队。
本来白云仙就对楚暮秦生起了隔膜,芳心憋着股怨气,对他一概是冷冰冰的,转眼却又与静兰几女有说有笑了。但见到楚暮秦居然安排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进了她们的马车,顿时惹来了这位骄傲的大小姐的不满,最后还是在静兰的劝解下,勉强不予计较。
一路上还算太平,一行人由于上次的刺客事件折损了几十个人手,加之进入大蛮国的腹地地势渐趋平坦,前行的速度反而更快了,终于在三天后的黄昏,车队缓缓接近了大蛮国的京师——蛮都的东门外。
楚暮秦走下马车,观赏着这座城池,只见那东门城楼足有五丈多高,暗灰色的城墙也有近三丈高,护城河坡度陡而深,两岸遍植着“魔鬼树”。所谓“魔鬼树”其实就是一种长满长而坚韧的根须的树,如果成排成排栽植的话,绝对可以形成一道自然屏障,给攻城带来极大的困扰。
黄昏下,护城河的河水荡漾着夕阳的余晖,波光粼粼,城门旁有一组守卫在那里严格把关,挑着担子的贩夫走卒,坐着马车或者轿子的达官贵人,押送货物的商旅,从城门进进出出,一派车水马龙的繁荣景象,这幕情景成了楚暮秦对蛮都的第一印象。
“这就是蛮都了。”楚暮秦感慨还没发完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吆喝。
“让开!让开!”
马声长嘶,人们的怨声载道,弄得场面有些混乱,不复先前那般井然有序。
由于要过关卡的人太多,楚暮秦他们的车队不得不排起了长龙,他舅舅白鹿鸣是这么说的:“我身为国监院院长本职就是监察大蛮国一切不法行径,又岂能带头擅用特权,落人口实?”
“谁这么嚣张?”楚暮秦皱着眉问身边的铎错。
铎错苦笑道:“还不是陛下那位宝贝妹妹,雁阳公主殿下!”
公主?而且还是位娇蛮任性的公主?嘿嘿,本世子最喜欢调教了。楚暮秦来了兴趣。
这时只听一声惨呼,一个小贩因为闪避不及被狂奔的马踩在了脚下,当先那匹神骏异常的枣红色马上跨骑着一个身着紫红色绣凤宫装、绾着大蛮国贵族少女们典型的芍药髻上插着一只金灿灿的凤钗,那张娇俏的圆脸蛋儿或许是因为一路策马狂奔而显得红润莹然,不同于霜儿浅浅如雪的小酒窝,她那一对深深的酒窝非但没有让她显得多么甜美,反而更填了几分娇蛮调皮。
“想来这个少女定是那雁阳公主了,不错,很有开发潜质啊!”楚暮秦望着那马背上的少女,打量了她的身材、样貌和气质后,在心里给她打了分,“看来以后在这蛮都不会无聊了。”
“该死的贱民!惊扰了公主殿下御驾你死不足惜!”那雁阳公主身旁一个英俊的年轻贵族少年高声喝骂,手里的马鞭狠狠地抽在了那在地上呻吟不绝的小贩脸面上。
白鹿鸣这时走下了马车,清喝一声:“住手!”
楚暮秦玩味地望着舅舅走向那雁阳公主一干人,向铎错问道:“将军,那位公子又是何方神圣?”
铎错又是一阵苦笑,然而楚暮秦听得出来他的话语里带着些许不屑:“太后的侄子,韦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