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腐朽不堪的木桥左右一阵巨晃,让李差点把握不住身体重心。身后传来了李此时最不想听到的人的声音。
“坏种!再不停下我就塌断这破桥!”正当李欢天喜地的从桥面经过。这竟如雷霆的骂声瞬间打碎了这个时候他的好心情。如果再给点时间,不用太多,李也就不会在意身后典狱长的喊话。
可李才只走了一半,正站在木桥的正中间时,而且堪堪紧捏住桥绳不让自己掉下去。典狱长就已经追过来了。
李回过头,典狱长也站在桥面上,和李相隔有十几步远。他一手抓着桥体的支绳,而右脚作势踏在前面的木板上。而那块该死的木板已经被向下凹成两半了,随着典狱长右腿的力道加深,慢慢的继续深陷着。而翘起的部分带起链接起来的木桥支绳也拱了弓形。
如不必管他的威胁加快速度奔跑,可能也许木桥会先承受不了典狱长施予的压力而垮掉。也很有可能,恩。在桥断掉之前跑到对岸去。
出口可能就在前方,要赌一睹吗?
李脑袋里闪过这个想法。好不容易有了逃脱的曙光,哪能这样就轻易放下脚下下意识的往后缩去,在靠着支绳弓曲着身子准备随时待发冲刺。不过马上看穿这一切的典狱长恶狠狠的打断了李的念头。
“还想要跑吗!你这该死的苍白脸!”典狱长的右腿一抬,然后重重劈下。本来凹陷的木板断成了两块,而桥两边一侧的支绳也因此断裂成两截。整座木桥霎时间倾斜,只靠着另一侧的支绳撑住重量才没有和水平垂直,勉强形成桥面一侧朝下的弧度。
这个混蛋,他就不怕自己也掉下去吗!这个魔鬼!
李想不到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就敢不带迟疑的这样做,他也在桥上面。他就不担心自己吗?万一两侧的绳子刚才不小心一起断裂了。那在桥上典狱长和李。没有什么分说,大家都一起下去吧。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策略倒是运用的很大胆也很正确。典狱长这样一弄,已经完全打消了李还想要赌一把的念头了。被弄成这种糟糕的态势,哪怕自己变成短跑冠军,李心里也没把握能在桥塌之前跑到安全地带。那刚才几乎可能瞬息而至的路程好像是一下子被拉长了好远,显得遥不可及。几乎可以肯定,李如果再稍有些举动,眼前这个变态疯子会毫无犹豫的,马上用他的手将他还捏着的支绳给扯断。他是会干的出来的!刚刚这个家伙已经告诉自己毫不在乎哪怕自己和他的结果是一起从这个老朽的木桥上掉下去。
“这个魔鬼,革命者怎么没有将他打死!”
李注意着这个现在还在威胁着他自己生命的恐怖追逐者
典狱长身上的血更加多了,他的前胸甚至被染红了好一大块。大概是奔跑追逐中从伤口里又从结痂里渗出来的吧。此时的典狱长半弯着腰,大口喘着粗气。显然很不好受。眼神里泛着疲惫,但那种让人寒冷的阴厉一直都没有消失。
“他可还真能撑。”
李恶狠狠的心想。他平生第一次迫切的希望一个人快些去死。换是在以前,李可从不会有这样歹毒的念头。
典狱长回复了呼吸之后,慢慢的起身后退到桥边。而手捏住支绳。眼睛一直盯着李。“你这个坏种!真******能跑。如果还想要活命,就跟我乖乖的滚回这边来。”
好像是听从了典狱长的话,李听见后思索了一会儿便慢慢的扶着支绳朝原来的方向一步步地挪动,一步比一步快。
看见李慢慢的移过来,典狱长神色明显的有稍许松懈。只不过咬牙切齿的神情好像恨不得将眼前的李给生吞了。
“你这个苍白脸!”在李的脚离开桥面的一瞬间,典狱长也不管支绳,就伸手向李探去,想要抓住他。而李如他所愿想的那样,被他老老实实的抓住囚衣的领口。“我会让你享受到人间最高的酷刑,我保证!”
李面无表情的听着典狱长狰狞的发言。倒令对方有少许的错愕,原以为一番恐吓,李会乖乖的求情饶命,这样便可安慰满足一下典狱长被革命者造成的郁闷心情。谁知李没有依足典狱长准备的台词。反而眼睛与典狱长对视着着。
“典狱长先生,能好心的告诉我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吗?那样即使我下半生就算是再也看不到太阳,也完全没有关系。”
典狱长愣了愣神,嘴角弯曲,似笑非笑,许久才说:“你说你竟然完全不知道么,还指望我会告诉你这里是哪儿?”说到这时拉突然近李的身躯,浑黄的眼睛紧对着李的黑褐色眼珠。口里恶声恶气的说着“你这个该去地狱的下流呸。等解决了上面的乱党!我会把你在巴士底关上一辈子,最后符合你肮脏下贱蛆虫一般的身份去死!你就只适合那里!这儿是哪,不会是你考虑的问题。”
……………——
“那么……
你便去死吧!!!!!!!”
——看似被制住的李突然暴起发难,右手像典狱长的脖颈间挥去。从那些财宝里找到的匕首紧握在右手的五指之间。——